佳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住過了,不過臥室依舊收拾得整潔,從這的窗戶往外看,正好能看到不遠從前顧嶼深的家。
南知拍了張照片,發給顧嶼深。
「追求者:吃好飯了?」
「南知:嗯。」
「南知:認出來了麼,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追求者:嗯,喜歡住朧湖灣?」
其實也說不上多喜歡。
回國后第一次回來,之前沒回來也沒覺得想念。
無非只是懷念從前那些在這度過的時罷了,懷念的是人,不是住的場所。
而此時此刻,就站在這里,仿佛真的回到了從前那時候。
暑假,閑來無事就會到佳家里來,兩人在臥室玩游戲,到傍晚,也許周越會來佳去吃冷飲,南知也跟著一塊去,就能上顧嶼深。
好像站在這里,就沒有從前那些讓傷的事,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時候。
那個有完完全全勇氣的南知,對舞蹈有勇氣,對未來有勇氣,對也有勇氣。
自出國后,南知遇到不男人,優秀的不錯的男人,沒忘記過顧嶼深,但也想到要不要試試跟別人談,興許就不會那麼難了。
但就是鼓不起勇氣重新開啟一段嶄新的關系。
就連后來答應跟顧嶼深結婚也不是出于勇氣,而是自暴自棄的逃避。
選擇一個最極端的方式。
就像那時候跟佳說的。
顧嶼深不就是混蛋玩嗎,那就陪他玩。
逃避過去的所有,但知道自己這輩子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不管不顧,不去想從前以后,用極端的方式結了婚,逃避這一路上的所有磕絆,想著,至這個終點走到了。
如果最終沒有一個好的結局,至這個終點曾經走到過。
可現在站在這,覺得勇氣好像又都回來了。
南知吃了一顆草莓,酸酸甜甜的滋味在齒間漾。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敲,回復:「喜歡你。」
不是喜歡住朧湖灣,而是因為以前跟你在這認識才懷念,只是因為喜歡你。
這是南知回國以后第一次向他表白,再一次有勇氣直面這段。
片刻后,顧嶼深發來一條語音。
“打算給我轉正?”
聲音低低沉沉的,但帶著笑意,很人。
佳在一旁聽到個什麼“轉正”字眼,抬起眼:“你倆這是又搞什麼趣呢?”
對于佳這種分手后立馬找到新目標,火速拿下目標又同居的人,顯然是嚴重高估了南知和顧嶼深目前的進展。
接著,便看到南知臉慢慢慢慢紅了。
“???”
剛才那句話沒什麼好臉紅的地方吧?
這話外人聽來的確正經得沒什麼可臉紅,但對南知來說這簡直就是直白的耍流氓邀請。
畢竟之前顧嶼深將抵在墻上,蓄勢待發,氣場人,問了句“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轉正”,其中意義不言而喻。
只要現在發個“嗯”,今晚床頭柜上許久不見天日的套子也許就能有用武之地了:)
南知看著顧嶼深那條回復許久。
覺得他現在這是給自己拋出了一個極其|的問題。
本就不是轉正不轉正。
而是做,還是不做。
To do or not to do,
This is a question。
最后南知摁熄手機屏,丟到一邊,紅著臉也沒回復出什麼來。
佳不知道此刻激烈的思想斗爭,正躺在一旁笑容甜地跟周元君聊天。
過了沒一會兒突然坐起來:“滋滋,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怎麼了?”
“我男朋友出了個車禍,我過去一趟。”佳語速很快。
“沒事吧,嚴重嗎?”
“小車禍,人沒問題,就是對方車主有點難纏,你知道的嘛,藝家們最不會對付這種流氓了。”佳迅速補了個口紅,拎了個包出來,“所以老娘現在得去把場子撐回來。”
南知懵了:“所以你現在是要把你丟在你家里,自己去找你男朋友?”
“哦——”
佳也回味過神這做法不恰當了,重新在床邊坐下來,“那你待會兒,我理完就回來。”
南知搖頭:“不。”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南知也站起來,“我才不去當電燈泡,我跟你一起出去吧,你走了我一人在這也尷尬。”
“那你怎麼回去,這附近不好打車。”佳說。
南知:“我讓司機來接我吧。”
“那行。”
跟佳父母道別,兩人一起出門。
佳火急火燎的,跟一通沒誠意的賠罪就立馬飛車趕去男朋友那兒了。
南知獨自走在朧湖灣外。
前段時間還暖和,這兩天又降溫了,南知拉大,打算通知司機來接。
當剛拿出手機,又關了撥號界面,點開了跟顧嶼深的聊天頁面。
「南知:你現在有空嗎?」
「追求者:怎麼了?」
「南知:被佳丟在朧湖灣了。」
說著,又拍了眼前的湖景發過去。
白茫茫的湖景,一旁柳樹都還沒芽,禿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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