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抬眸滿心,用力點頭:“昭哥哥,下次我不會那樣冒失了,我定會好好的,與你一起到老。”
皇帝了的臉頰,湊過去親了一口,笑著應道:“好。”
兩人重歸于好,顯得格外的親昵,尤其蓮花,親親熱熱的,一口一個昭哥哥。
給皇帝講在花園上遇到的那些事,講小林子遇險,講讓人暴打夜鶯武爺他們,講跟蒼鷹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等講完,蓮花總結經驗:“昭哥哥,我仔細算過了,往后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我應當先去找你,然后你派那些會飛的黑小哥們去,沒有我這個累贅,他們飛得快,要比我去更好。”
皇帝刮刮的鼻子,別有深意地道:“這樣的事今后不會再有了。”
經過此次,罪魁禍首連拔起,整個后宮將徹底肅清,今后他的小妃嬪想去哪就去哪,從此他不必再將人困在蒼瀾院了。
是時候,去見見薛婉君了。
想到那人,皇帝眼神冷了幾分。
雖然是他使的請君甕之計,想借薛婉君把后宮殘存暗釘死士一網打盡,但他還是念了年時的誼。
只要薛婉君不妄,即便薛家因謀逆滅族,他也不會殃及薛婉君,往后不過讓薛婉君青燈古佛念經恕往日之罪。
不過薛婉君終究是讓他失了,沒想到子那麼狠毒烈,竟然想要玉石俱焚。
那就休要怪他無!
華慶殿,薛婉君拖著一繁重的袍,扶著門沿看著來人方向,翹首以盼。
“他會來的,即便是看在先太皇太后的份上,也會來見我最后一面,畢竟,我曾是欽定的太子妃……”
不見到皇帝,怎麼會甘心去死?
薛家沒了,尊貴之位沒了,連昔日頭號大敵劉令儀都死了,舊人舊事泯于塵埃,不愿再茍活下去,可依舊想見他,問問他可曾待有過真心?
從朝初升,起床梳妝更打扮,盼到天邊斜將沉,薛婉君很執著很篤定皇帝會來。
華慶殿到彌漫著一哀涼的氣氛,太監和宮死氣沉沉麻木地在各等死,彩霞闖出去在壁了幾次后,變得神神叨叨瘋瘋癲癲起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個游魂游在華慶殿各,除了不敢到主殿中去。
只有彩琴在默默陪伴著薛婉君,垂首而立,面上無悲無喜,慢慢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到來。
“彩琴,我求他放過你,如何?”薛婉君忽然道,轉頭看向這個待忠心耿耿的宮。
彩琴無毫起伏地道:“小姐,不必再為我費心了,從你救了我和弟弟的那一刻起,我這條命便是你的,我說過會陪著你便陪著你,不會食言。”何必再試探呢?
薛婉君難得的升起一,也僅是一罷了,重新看向來人方向,道:“若有來世,我必補償于你。”
彩琴角牽起譏諷的弧度,來世還要為薄寡義的薛家小姐做牛做馬麼?那定是十世惡人,才會這一世賠了命來生還要恕罪。
輕聲道:“薛小姐,只怕你不久后將恨我骨,恨不能親手殺了我。”
“嗯?你說的何話?”薛婉君頭也不回地道,聲音太輕,并未聽清,此時此刻的神魂全部放在外面,不曾留一分在這個陪伴了十幾年的丫頭上。
外面傳來靜,似有人高呼行禮。
薛婉君神一振,眼眸水水瑩瑩浮現期盼,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大門方向,很快,一道人影出現在視線中,神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四五歲時,在馬車上那驚鴻一瞥怦然心。
皇帝龍行虎步走進華慶殿大門,朝前走去,看見等在主殿門口的薛婉君,他眼神微微一凝,隨即歸于平靜。
人快到近前時,薛婉君才回過神來,盈盈下拜:“參見萬歲爺。”
皇帝越過,一步過主殿門口,走進殿中,順手拿過一把椅子放到中間,起袍子坐下,淡淡道:“起來吧。”
“是。”薛婉君起轉去看皇帝,眼圈微微發熱,千言萬語一瞬梗在頭,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彩琴垂頭悄然出去,與星辰殿的人一道守在殿外,不讓人接近。
殿中二人相對,靜靜無言。
薛婉君看著眼前俊的男子,終是忍不住說道:“萬歲爺沒有話要對臣妾說麼?”
皇帝默然無語,聰明人之間無需多言,他與薛婉君本就無共同語言,走到今日地步更是無話可說。
來之前怒歹毒,但這一刻看見時,皇帝的心竟是無毫波瀾,十分平和,既不憤怒于的所作所為,亦不可憐的落寞無依,仿佛他的潛意識中,薛婉君就是這樣狠辣不擇手段的人,對不曾有過期待。
薛婉君眼睛漫上水霧,還是如此絕啊,便是連質問的話也沒有麼?何其悲哀。
將頭梗塞咽下,嫣然而笑,緩緩問道:“萬歲爺,臣妾這樣麼?”
皇帝靜靜看著,開口道:“你一向是極的。”
薛婉君低頭凄然一笑:“可再又有何用?不能讓心上之人心,亦不能讓其垂憐,呵,妾要這樣的,又有何用……”
向前走近幾步,拖著一繁重的袍迤邐而行,抬手上發鬢冠,看著皇帝再次問道:“萬歲爺,臣妾這樣麼?”
皇帝知問的什麼,平靜無波地道:“它不屬于你。”
這話刺得薛婉君心中一痛,面上一瞬變得猙獰,不顧形象反駁道:“這原本就是我的,我的,不過是被那小之糊涂蟲給奪去了,我本就該是太子妃,是皇后,是您的正妻!”
想到過往種種,而不得求而不能的心酸,眼中的淚水不滾滾而下,哀己不幸,嘆命運不公。
皇帝看著這個被野心蒙蔽的人,沉默片刻開口道:“薛氏,你可知有你父親那樣的人在,你便永遠也不能為皇后。”
薛婉君一怔:“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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