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被他連累的。就算要罰,也該他替哥哥挨了。
侯夫人見他總算還有些可取之,心的怒氣稍稍散了許,但仍舊是道:“跪上一時半刻,跪不壞他。”
要罰就一起罰,沒有罰一個的。
賀文璋聽了,也就起袍子,又跪下了。
兄弟兩個在階下排排跪,看得侯夫人終於順氣了幾分。於寒舟還在為順氣,說道:“母親幾時消了氣,幾時他們起來。他們惹了母親生氣,便他們跪著,飯也不給他們吃!”
“哼!”侯夫人猶氣著。
旁邊跪著的陸雪蓉,眼底卻出奇異的神。本以為大嫂會勸母親消氣,沒想到實際上截然相反。
“讓他們跪著去,咱們用飯。”於寒舟扶著侯夫人起來,正兒八經地道:“母親多吃點,都吃,一口也不給他們留。”
侯夫人給氣笑了:“你當我是飯桶?”
“母親不是,我們是。”於寒舟便討好笑道,“我們都吃,不給他們留。”
又對旁邊的陸雪蓉使眼,“快起來,蓉蓉,母親又沒你跪著,別替他們求,一個個的就知道惹母親生氣,該他們跪著。”
說著,還拉了一把。
陸雪蓉被一拉,又不見侯夫人阻止,猶豫著便起來了,著頭皮攙住了侯夫人的另一隻手。
侯夫人掙開了,沒給攙。陸雪蓉有點尷尬,但剛才臉皮就燒得不行了,此時也不顯了。
“嗯,這一桌子菜,香味俱全,瞧著就好吃。”於寒舟大聲說道,夾了飯菜給侯夫人,“母親嚐嚐看,也讓外麵跪著的兩個聽聽,因為不聽話,他們錯過了什麽樣的味!”
侯夫人好氣又好笑,瞪道:“這桌上哪道菜他們沒吃過?”
“今天啊,他們一道也吃不著!”於寒舟便道,往侯夫人的碗裏夾了些,便給自己夾,舀了一隻丸,咬了一口,瞇起眼睛來,“嗯!!鮮香!”
“往日璋哥喜歡吃這個,今兒他犯了錯,吃不著,我替他吃了!”於寒舟一邊吃著,一邊大聲說道。
櫻桃很識趣,趴在門邊往外看,然後笑著回頭說道:“大爺和二爺饞得流口水了!”
侯夫人這下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挨個瞪過去:“一個個的,沒個正形!”
到底臉好了幾分,拿起筷子,用起了飯菜。
於寒舟終於鬆了口氣。
飯後,侯爺要出門。
路過兩個兒子邊,他低了低頭,沉聲說道:“本要罰你們跪一整日的。二十多歲的人了,做錯了事,還頂撞母親,實乃大不孝!但既然你們手足相,看在此份上,便免去半日,跪到午時就行了。”
說完,大步離去了。
賀文璋扭頭瞪了一眼弟弟。
賀文璟則是很愧疚。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句玩笑之語,會鬧這樣!
本來還覺得,跪到早飯完畢,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父親要麽不說話,一說話就是重罰!
待會兒日頭可就烈了!
哥哥是被他連累的。就算要罰,也該他替哥哥挨了。
侯夫人見他總算還有些可取之,心的怒氣稍稍散了許,但仍舊是道:“跪上一時半刻,跪不壞他。”
要罰就一起罰,沒有罰一個的。
賀文璋聽了,也就起袍子,又跪下了。
兄弟兩個在階下排排跪,看得侯夫人終於順氣了幾分。於寒舟還在為順氣,說道:“母親幾時消了氣,幾時他們起來。他們惹了母親生氣,便他們跪著,飯也不給他們吃!”
“哼!”侯夫人猶氣著。
旁邊跪著的陸雪蓉,眼底卻出奇異的神。本以為大嫂會勸母親消氣,沒想到實際上截然相反。
“讓他們跪著去,咱們用飯。”於寒舟扶著侯夫人起來,正兒八經地道:“母親多吃點,都吃,一口也不給他們留。”
侯夫人給氣笑了:“你當我是飯桶?”
“母親不是,我們是。”於寒舟便討好笑道,“我們都吃,不給他們留。”
又對旁邊的陸雪蓉使眼,“快起來,蓉蓉,母親又沒你跪著,別替他們求,一個個的就知道惹母親生氣,該他們跪著。”
說著,還拉了一把。
陸雪蓉被一拉,又不見侯夫人阻止,猶豫著便起來了,著頭皮攙住了侯夫人的另一隻手。
侯夫人掙開了,沒給攙。陸雪蓉有點尷尬,但剛才臉皮就燒得不行了,此時也不顯了。
“嗯,這一桌子菜,香味俱全,瞧著就好吃。”於寒舟大聲說道,夾了飯菜給侯夫人,“母親嚐嚐看,也讓外麵跪著的兩個聽聽,因為不聽話,他們錯過了什麽樣的味!”
侯夫人好氣又好笑,瞪道:“這桌上哪道菜他們沒吃過?”
“今天啊,他們一道也吃不著!”於寒舟便道,往侯夫人的碗裏夾了些,便給自己夾,舀了一隻丸,咬了一口,瞇起眼睛來,“嗯!!鮮香!”
“往日璋哥喜歡吃這個,今兒他犯了錯,吃不著,我替他吃了!”於寒舟一邊吃著,一邊大聲說道。
櫻桃很識趣,趴在門邊往外看,然後笑著回頭說道:“大爺和二爺饞得流口水了!”
侯夫人這下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挨個瞪過去:“一個個的,沒個正形!”
到底臉好了幾分,拿起筷子,用起了飯菜。
於寒舟終於鬆了口氣。
飯後,侯爺要出門。
路過兩個兒子邊,他低了低頭,沉聲說道:“本要罰你們跪一整日的。二十多歲的人了,做錯了事,還頂撞母親,實乃大不孝!但既然你們手足相,看在此份上,便免去半日,跪到午時就行了。”
說完,大步離去了。
賀文璋扭頭瞪了一眼弟弟。
賀文璟則是很愧疚。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句玩笑之語,會鬧這樣!
本來還覺得,跪到早飯完畢,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父親要麽不說話,一說話就是重罰!
待會兒日頭可就烈了!
然而侯爺發了話,便是侯夫人也不能違,兄弟兩個實打實跪了半日。
待到午時,兄弟兩個被曬得臉上汗津津的,侯夫人見了也有些心疼,但還忍著,麵上淡淡地問:“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賀文璟低頭道。
侯夫人看著高高大大的小兒子,此刻跪得狼狽,怎麽看怎麽憨,不有些心酸。頓了頓,說道:“遲到,頂,拉兄弟下水。你做錯了三件事,你們父親罰你們跪半日,你自己說,罰錯了沒有?”
賀文璟隻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卻沒想到錯得這麽重。
因為他的無心,連累母親生氣,哥哥嫂子和媳婦都被牽連,他想著便愧疚極了,低聲道:“我再跪半日。”
“你要跪,便回你院子裏跪。”侯夫人淡淡道。
賀文璟便知母親是真的生氣了,抿了抿,站了起來:“是,母親。”
一旁,賀文璋也被於寒舟扶起來了。
賀文璟還想跟哥哥說句話,然而哥哥看也沒看他,扶著媳婦便走了。
嫂子也沒看他,直接給他一個後腦勺。這是從前所沒有過的,從前哥哥嫂子待他都很親熱。
賀文璟終於明白,他好像犯了很大的錯誤。
侯夫人說完,便扶著櫻桃的手回屋了。隻有陸雪蓉,繃著一張臉,扶著賀文璟起來,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然而出了正院,陸雪蓉也不理他了,甩開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另一邊,於寒舟扶著賀文璋回了長青院。
眼見他臉上曬得紅紅的,心疼得不得了,忙讓丫鬟打水來,擰了帕子給他臉,又細細塗上一層麵脂。
又掀開他的,看他的膝蓋。他是容易留疤痕的質,跪了半日,膝蓋簡直不能看。
於寒舟心疼極了,丫鬟拿來藥膏,給他著,口裏不罵道:“文璟太混賬了!我真想給他套個麻袋,打他一頓!”
好好兒的,拉璋哥下水。
“有機會的。”賀文璋便哄道。
於寒舟差點被逗笑,抬頭瞪他一眼:“你還有心玩笑!”
“他是個傻子,你同他一般見識什麽?”賀文璋便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弟弟就是傻氣。從前還覺不出什麽來,因為那時他年紀不大,活潑些、心些都沒什麽。隻是如今他長大了,家立業了,這些心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簡而言之,他隻長年紀,不長腦子。
“隻是辛苦你了。”賀文璋一把拉過,使坐在邊,心疼地道:“母親生氣,還要你來哄。”
本來可以好好兒吃頓飯,清清靜靜的,偏生文璟胡鬧,惹了母親生氣,累得他媳婦哄。
想到他跪在階下,聽著屋裏麵媳婦左一句右一句的哄母親,賀文璋便心疼極了,對弟弟也有了真實的怒氣。
那邊,侯夫人也很心疼大兒媳。
正在跟櫻桃說:“一家子,沒個懂事的,隻兒一個懂事,時時累。”
在侯夫人看來,大兒媳就是子太好了。原先要賀文璋的氣,比如被拉出去遊曆,曬得又黑又瘦。如今因為小叔子不懂事,又日日心。要提點妯娌,要平複波瀾,實在太辛苦了。
“大是個好兒的。”櫻桃真心地說。
侯夫人想來想去,總是心裏不得勁。思索了兩日,終於給想出一個法子來。
這一日,了小兒媳來,問道:“在府裏還住得慣嗎?”
“自然住得慣的。”陸雪蓉忙道。
因為侯夫人隻了一個,沒於寒舟來,陸雪蓉便有些張。
侯夫人跟閑話了兩句,就沒有再藏著,直接說道:“你去跟文璟說,想回娘家住幾日。”
陸雪蓉聽著,驀地愣住了,整個人僵起來。
“不單單你去,”侯夫人看出的所思,淡淡說道:“你們兩個都去。”
陸雪蓉更加愕然,小心翼翼地問:“母親,這是為什麽?”
“你不懂麽?”侯夫人淡淡地說,“不懂便罷了。”一句也不解釋,隻道:“我知道璟兒聽你的勸。不論你用什麽法子,說你母親子不好,需要侍疾也好,別的也罷,總之拉著他回你娘家住上半個月。我不你們,不許回來。”
聽著跟掃地出門似的,陸雪蓉心想。還想問為什麽,但是侯夫人明顯很冷淡的樣子,遲疑了下,就沒問出口。
回去後,跟賀文璟說了下,想回娘家住。沒說是侯夫人讓的,隻說是自己想。
賀文璟跟還是新婚月,舍不得離太久,就要跟一起回。
稟報侯夫人時,侯夫人淡淡看他兩眼,點了點頭:“好。”
“多謝母親。”賀文璟高興地應了。
然後跟陸雪蓉一起,大包小包,乘坐馬車離開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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