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說， 南鎮司已經先一步查明。”

居然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魯兵雙目圓瞪，怪不得副使生氣， 敢被人先搶了功勞。是那莫正清聽墻角， 然后搶先報上去的？

他出來的時候，莫正清就走了。

“——小人！”

魯兵氣得啐一口， 轉離開了侯府。

許嘉玄此時回到里間，一抬眼就見到梓妤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剛才魯兵那些不敬的話肯定聽到了。

他了， 到底是要維護屬下的面子。

“那人既然指認出四殿下， 供詞里亦言之有， 想來是對四殿下了如指掌， 也更好印證這就是平王父子在裝神作鬼。多半是要讓皇子們先自己斗，一團， 他能收漁翁之利， 卻正好給我們一次將計就計的機會。”

許嘉玄把屬下被蒙騙一事轉化了計謀，梓妤扯著角笑笑。

也虧得北鎮司還有個許煞神不是全靠狠戾和打打殺殺， 算是有勇有謀，不然那幫子只知使蠻力斗狠的，早被人一鍋踹了。

梓妤就有些同許嘉玄。上回魯兵也是中了別人的計闖禍， 是他帶著登門道歉，才沒讓外祖父在皇帝那里告狀。

也沒把魯兵地話往心里頭去，左右是娘們，至于莫正清要怎麼去收拾人報私仇，就不管了。

說道：“世子此計可行，現在不合適打草驚蛇，起碼要鬧明白平王世子或者平王此舉的意圖。”

一個蕃王，暗中謀劃皇子們，當然是不臣之心。

就不清楚這個不臣之心中，他們藏著怎麼樣的實力。

通過先前的事，梓妤是擔心的，畢竟他們這些人都被算計了……如若不是出了這麼個陳楚楚，恐怕還查不出清。

只是這破綻得太快，讓又覺得不太像是先前那種局中局設計者的明與深沉。

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太子總算是欣賞夠了手中的兔子，將它輕輕放到桌上：“許同知所言甚是，卻也急不得。我們現在就四弟的事給拱上去，反倒會有一種此地無銀的覺，怕是會對方又起警惕。”

許嘉玄卻已在這短時間想到了，亦有了對策，說道：“四殿下既然是在漕運上的手腳，我們讓事發就是，這本來就須要時間去布局。正好陛下如今恨死了貪墨的大臣，我手上有一批名單，能把導火線牽引過去。”

倒是事事都打算好了。

太子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極好，詳細的就等同知進宮時再與我說了。我該回宮了。”

已經出來不時辰。

許嘉玄想要送，梓妤卻在這時說：“莫千戶，勞煩你護送殿下回宮。”

“不敢，這本就是屬下的職責。”

一進沉默地莫正清拱手，再朝許嘉玄一禮，隨著太子離開。

太子離開前看了眼桌上那只玉兔子。

小東西在梓妤回來后就被鎖了上鏈子，此時見人都走了，抬著腳朝喊小魚：“放了，放了。”

梓妤見它剛才安靜乖巧，就依了它。才剛放開，它就飛到窗臺和將軍一塊兒，索開了窗，讓兩只小東西都到外邊去。

許嘉玄終于能歇口氣，到邊坐下來：“用了刑，那怡娘……多半是活不了了，你不用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不就是和長得相像。

“你心里膈應？”

許嘉玄臉當即就沉了下去。

是被說中了。

兄弟曾經跟這麼一個子有茍且，又常常在府里見到，有沒有什麼別的臆想，他又不能撬開對方腦袋去看。他當然會在意和不舒服。

梓妤雙眼一彎，手去圈了他脖子，把自己掛在他上。他順勢就將人摟到上坐著，自己不說話，也不讓說話，低頭吻的。

他像是找籍的小狗，一通帶著濃郁占有的深吻后又將頭埋在脖頸間輕嗅，良久不也松開，腰都被他掐酸了。

終于，他從溫香玉中抬頭：“二弟還在父親那里，這事也該告訴父親一聲，讓他知道要如何理。”

是罰是別的，自然是由長輩做主。

梓妤從他膝蓋下來，轉去柜里翻了一張小額的銀票出來。

許嘉玄理理服，抬頭就見將銀票遞了過來說：“那個陳楚楚，可恨也可憐。家里人要把賣了，回去恐怕就沒活路，你著人去家，買了。”

他沒，眸閃爍不定：“你還買做什麼？”發這善心做什麼。

陳楚楚即便是被哄騙做下此事，也是因為心有貪念，即便沒有此事，家人要賣還是得賣。所以下場都是一樣，做出這樣的事來，他覺得一點也不可憐，不過是回歸本來就該面對的事。

梓妤把錢塞他手里：“五十兩，他們家人肯定賣。我要把翠紅放出府，讓幫我管外祖母給的莊子鋪子，陳楚楚就在跟前幫忙伺候著。”

許嘉玄還是不愿意。

就笑了，湊到他跟前說：“就當給你買個教訓，讓你記得以后莫要再犯傻了。”

許嘉玄：“……”

他咬牙把錢往袖子里一塞，一把抱了的腰狠狠吻這張總人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