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在山呼陛下圣明中散了。
太子隨著駕一塊兒離開,二皇子和四皇子走一道下了臺階。二皇子抬頭看了看京城這晴朗無云的藍天,意有所指嘆道:“同一片天,卻也各有不同啊,怎麼南邊就連綿雨,鬧得父皇又要添心思了。”
四皇子也抬頭看了一眼,一雙眼瞇了起來:“可不是。前陣子圍獵也遇上禍事,連著耽擱了太子的婚事,二哥你這頭也要跟著往后拖了。”
兩人間對話度有些大,二皇子云淡風清地笑:“太子是兄長,我當弟弟的自然是不著急的,不過我還是盼著大婚,好早些到封地,也好過在這兒天天吃喝事事不父皇眼珠子的強。”
話到這,四皇子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側頭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這位兄長。
這平時跟兔子一樣無害的人,他可不會真就以為無害了。
平王世子整日傻傻愣愣的,但卻偏偏比他們這兒子都能討得父皇看重,毫不會怠慢,這就是一種本事。
所以,這些人啊,哪個沒心思。
只不過平王府沒有兵權,父子倆的唯唯諾諾正好得了父皇的心,能用拿來敲打其他藩王,所以翻不出風浪來。
可皇子們就不一定了。
四皇子眸幽幽,倏地笑了:“說起來,聽說二哥又得了個廚子,燒得一手地道的粵菜,改日弟弟到府上嘗一嘗?”
“只怕你不來。”二皇子笑著拍他肩頭,把兄友弟恭演繹得完。
兩人做下約定便也到了宮門,便此分開。
而北鎮司很快也接到圣意,派人到廣東江浙去查探況。又直接就再下了旨給許嘉玄讓他順路以江浙為借口,這樣一來暗探后就有借口再接江南的員。
魯兵接了令,這事倒不用千戶領著去。
明德帝要查的事多著了,一般不是涉及到員的,都是派百戶帶幾人到地方,跟那邊的錦衛再匯合一塊兒辦事。
于是魯兵便把浙江那快給了自己人,廣東那邊給了周錦留下的幾個百戶,氣得他們臉通紅。
“為什麼遠的就分到我們手上,魯千戶,你這是欺負我們不?”
魯兵嘿嘿一笑:“那你們去不去?不去我便進宮給陛下回稟,江浙洪災嚴重起來就直接斷了米糧,連我們副使都謹慎到都要親自帶人前去,你們也不過是走得遠一些。”
眾人已經有幾日沒見著許嘉玄,只當他去查別了,聽到這話臉總算緩和些,只能自認倒霉。
誰讓周錦不在,又丟了正使的權,如今一切都由許嘉玄代掌著,他們也就忍氣吞聲了。
等打發了周錦手下這些人,魯兵轉去問大牢里況怎麼樣了。
原來被猴子撓了一回的武安伯老夫人總算懂得什麼求人,小林氏自知不能再住侯府,便與梓妤商量,帶著兒子與婆母前來探監。
魯兵邊的人回道:“是去請了郎中,屬下們都沒有攔著,讓他們去了。”
副使的夫人,誰敢不給這個面子。
魯兵點點頭,直接就往大牢里去。
此時關著任家大老爺和二老爺的牢房里哭聲一片,武安伯老夫人看到兩個人都趴在那里彈不得,眼淚就跟洪水開了閘,哭得沒完沒了。
邊哭還邊忍不住責怪:“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哪里有什麼通寇通匪的,怎麼就把你們打這樣。這是要屈打招嗎?錦衛就可以沒有王法了嗎?!”
梓妤面無表聽著,小林氏忙道:“母親可不能在這里說這些,此事還在查,莫再讓夫君因此罪責了。”
武安伯老夫人嚇得一哆嗦,抬眼想要恨恨去看小林氏,可一想到梓妤就在邊上,又不敢只好再把給低下去。那樣子竟有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很快郎中來到,給兩位爺一檢查,一時搖頭一時嘆氣,可把武安伯老夫人急得那心臟都要停跳了。
“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呀!”
郎中被抓了手一通搖,忙甩開:“這位老夫人你不要著急!兩位老爺都快經有上過藥,傷口理得很好,只是了驚嚇,牢籠又寒,這寒久了以后會怎麼樣還不知道。要按我說,能在這詔獄里有醫治的,已經是極好命了,老夫以前沒來,連都沒了的也見過。”
這就是個吃人的地方,進來能出去的,那都是祖上墳頭冒青煙了!
這老婦人居然還不滿足。
小林氏聽著這話,忙從袖子里掏了銀錢出來,給遞了過去。
郎中收了,再留下去寒氣的膏藥,提著藥箱便走得飛快。
魯兵正好走進來,見人看過了,來到牢房外就朝里喊:“夫人,時間夠久的了,再久,我這頭也不好待。這都是重犯,陛下惱著呢。”
武安伯老夫人聽到重犯二字氣不過,站起來就想要罵人,卻是見魯兵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嚇得了鵪鶉扯過孫子,把孫子擋在前頭快步出了牢房。
也不再關心兒子怎麼樣了。
這來的錦衛看人眼神太可怕了,好像下刻也要把給關起來不讓走了。
任家兩位老爺見母親走得飛快,也是愣了愣,任二老爺忙手扯住妻子的子,虛弱地說:“以前是我不懂護著你,可我也從來有過你一指頭的,千錯萬錯是任家虧待了你。如若我能出去,定然是會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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