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去打量悉的面容。

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微微嘟起的紅，一切都那麼真實。

就這麼盯著看了會，許嘉玄神又變得有些復雜，遲疑著閉上眼，然后再睜開又閉上。

直到確認眼前的人真實存在著，他才又揚著角淺笑。

清醒這麼會，他又試著了，好像有點知覺了，他才慢慢轉子。

背后的傷卻被拉扯到，讓他疼得當即臉發白，忍不住了口冷氣。

梓妤在這輕微的靜突然抬起頭，就看到他睜著眼，一臉痛苦氣的樣子。

“許嘉玄！”

梓妤幾乎是跳了起來，忘記自己踩在腳踏上，頭一下就捧到了床上邊的架子，哎喲一聲捂了頭。

許嘉玄見到撞著，焦急地坐了起來。

這麼一急，還真是讓他順利坐了起來，但接下來就是比剛才更加劇烈的疼痛，眼前也陣陣發黑。

梓妤看到他搖搖晃晃，哪里還顧得上自己，忙彎下腰扶他：“你最好不要坐起來，你背后有傷！先前怕你趴著睡呼吸不順暢，這才讓你還是正躺著。”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松松給他翻了個，讓他趴好。

許嘉玄有種自己的在手上是破抹布的錯覺，但他還是朝彎眼一笑，想喊，張只發出一個沙啞的音節。

“我給你倒水。”梓妤作極快，很快捧著水杯子遞到他邊，讓他小口小口的抿。

“小魚……”他終于喊出的小名，聲音沙沙的，梓妤卻覺得無比聽，脆生生的應他。

兩人就那麼對視著，忽然都笑了。

笑著笑著，梓妤莫名就紅了眼睛，許嘉玄艱難抬手去抹了抹眼角。

“別哭。”

把臉頰在他手心里，又笑了：“誰要哭你。”

許嘉玄拿指尖輕輕挲臉頰，仿佛是在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這回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梓妤聞言臉上有著疑。

這人在說什麼，睡迷糊了吧。

將他手放下，想到他這幾天都是用參湯吊著的，站起來說：“我去道長過來，然后去給你弄些米湯或者米粥，你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說完高興的往外走，喊著道長，說他醒來了。

玄真子很快就進來，看著睜眼的徒弟，先手探他脈象，然后吩咐梓妤：“給他先喝米湯，脾胃太弱，別的都不住。”

梓妤點點頭，看了許嘉玄一眼，發現他正眸灼灼的看著自己，心中再度一寬，親自去給他煮米湯了。

但是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看，心里就是覺得許嘉玄醒來后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多半是高興的。

明明還是那個傻樣子。

在梓妤離開后，許嘉玄因為虛弱，又睡了著。平時多話的玄真子安靜守著他，等到梓妤端著米湯回來才把他喊醒，識趣地避到外間去。

“就趴著喝吧，我喂你。”

梓妤將碗放在一邊，坐到腳踏上，一勺一勺喂他。

喂了那麼小半碗，抬頭，就看到他又用那種灼熱的眸看著自己，那樣的目仿佛帶著溫度，臉頰微燙。

他……怎麼這麼看。

“你……怎麼跟不認識我了一樣。”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

許嘉玄一愣，然后又笑開了，眉眼舒朗，染滿了：“怎麼會不認識，你是我的妻。”

梓妤聽到妻二字手猛得一抖，見鬼一樣看著他。

咽了咽唾沫，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打量他，又問：“那你是誰。”

許嘉玄：“……”這是什麼問題。

還是極耐心的回道：“許煞神。”

梓妤蹭一下站起來，連碗都沒有拿住在地上摔了個碎。

許嘉玄被嚇一跳，已經噠噠噠往外跑，邊跑邊喊著道長，還是帶著哭腔那種：“——道長，你快來，你徒弟好像燒壞腦子了！ ”他居然自己喊自己煞神！

懵在床上許嘉玄：“……”

——回來！他腦子沒壞！是你以前一直喜歡這麼喊我！

第94章

隨著許嘉玄清醒， 揚州衙門的氣氛明顯輕松了許多。

六順這幾天眉頭都皺出了褶子，為許嘉玄的親信，還得安排一應后續的事， 忙得里都起幾個泡。

休息了兩三天的許嘉玄已經下床走，外邊的雨已經散去， 破云的將院子染上一層暖金， 他索就坐在院子里曬太，讓六順把一些要事先稟來理。

梓妤見他臉上還沒有什麼，就坐到一邊，聽聽有沒有什麼太過費神的事，想勸著些。

玄真子則找來個干的地方， 要曬他這幾日買的藥材。

六順很認真捧著本子， 挑揀著說道：“世子， 最要的還是河道衙門一事。你那天以假真， 讓他們以為自己燒的是真帳， 但是真正的賬本還塞在衙門匾額下頭，我們去取回來還是要花費功夫。”

第一件事就梓妤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