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是說得什麼話？”練鵲故作不解，“難不我還可以同時傾慕許多個郎君不。”

李翠蘭聽得腦袋痛，將手里的紅箋跟紙筆遞給：“娘也不識文斷字，不過既然來一趟寺里，你也許個什麼愿，也作個念想。”

練鵲被先前那個老和尚逗得樂不可支，并不相信什麼神佛，隨口道：“若是自個兒有本事，哪里要舍下臉面求佛祖。”

“再者……我也沒什麼要求的。”

李翠蘭怒了，催促道：“什麼愿都是話趕話趕出來的，我們這里沒一個識字的，你也不必扭，想到什麼寫什麼就是了。”

練鵲被娘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怔怔點頭：“哦，好……”

于是龍飛舞地糊了幾個字在紅箋上頭，權作應付。

李翠蘭珍而重之地將那紅箋綁在樹上，臨了，腳下一，差點摔倒。

練鵲眼疾手快地扶住李翠蘭，小心。母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說來趕巧，陸極這日正好打從堪輿寺里取東西回家祭奠父母，出來時走到系滿紅箋的樹下，一張冷臉都被溫的紅襯得和三分。

許是習武之人都目力極佳，冷峻的侯爺一抬眼，便看到近的紅箋上，鐵畫銀鉤地寫著兩個字。

“侯爺，侯爺？”隨行的小廝被自家侯爺突然跳起來拽下紅箋的行為驚呆了，“您這是？”

“……”陸極冷冷地說道，“西陵這些民眾，怎麼整日就知道寫些不切實際的愿。”

小廝被他周的煞氣震懾住，只愣愣地道：“是、是。”

紅箋爛漫若云霞翻卷，樹下長玉立的男子拂袖離去。誰也不知道，他藏在袖中的是個什麼樣的。

第19章 殺星

翌日便有太守家的仆婦到府上說要拜見夫人。李翠蘭一臉困地帶著兒媳婦見了來人。

卻是那方夫人說自己與練鵲一見如故，要請去府上敘話。

李翠蘭不解其中之意，只任兒媳將人客氣打發了。末了兩人對著那些子從未見過的金銀珠寶齊齊嘆息。

“阿有，娘沒讀過書，你說這方夫人，打得是個什麼主意？”

王有寒面沉重，想了想后，沉重地說道：“不瞞娘說，咱們家小妹的姿容便是在都也算是翹楚，說不準方夫人是看上了小妹，要讓給方公子做妾。”

“做妾？”李翠蘭面一白，“這……可萬萬使不得。”

“媳婦說句老實話，若是能同太守這樣的人家攀上關系，莫說是納妾，哪怕是妹妹當個通房也不算委屈。外頭愿意的人多了去了。”

王有寒看著婆婆黑下來的臉，無奈道：“娘是將阿有當什麼人了？西陵誰人不知，那方公子方遒素日最沾花惹草，絕非子的良人。我怎麼會將妹妹往火坑里推了。”

“只是這事卻不好推卻，”王有寒繼續道，“方家那樣的人家，想要置咱們于死地甚至不需要自己手。此事千萬需要謹慎。”

李翠蘭心事重重，遲疑著開口：“先前我在堪輿寺求簽時，那里的主持大師曾說小鳥兒命中是有貴人的，莫不是，方夫人便是那個貴人？”

心里始終存著僥幸，道：“咱們小鳥兒何等的仙姿佚貌，說不得便能讓方公子為浪子回頭。”

王有寒：……

“娘，”王有寒道，“這事您問我是不作數的，您該去問問妹妹，看肯不肯。”

兩人踏進悠游居時，練鵲正躺在院中的貴妃榻上，小琴在給剝葡萄。

見了母親嫂嫂，一骨碌爬起來，迷迷怔怔地問：“娘，嫂嫂，有什麼事嗎？”

李翠蘭看著心里愁死了：“果真是長不大的姑娘，心里沒個事的。”

于是又將那方家的事說了一回。

練鵲下：“先前我便聽到外頭有聲音，原來是方家那個老人。”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說娘糊涂，說什麼得道高僧，還不是跟著方夫人后面蒼蠅似的。他當時說那些話，也只不過是因為知道方夫人相中我了，趁機逢迎罷了。”

李翠蘭訥訥的。

練鵲見不得娘的委屈樣子，下語氣，道：“那太守一家豈是好相與之輩，有行差踏錯，咱們家都會萬劫不復。”

“那可怎麼辦？”

“娘忘了嗎？我與侯爺可是舊識。”練鵲道，“這太守府是必然得去的，到時我侯爺去接應我也就是了。”

李翠蘭臉上顯出喜來。王有寒若有所思地看著練鵲。

“那些子東西咱們也收下了，娘先去清點一下，我也同貴人們打過道，有些事得同妹妹代。”

李翠蘭不得王有寒把一切安排好了，忙點頭道：“好，你們說話、你們說。”

等看不到人影了，王有寒關上門，這才問練鵲：“妹妹，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同太守家有過什麼過節？”

練鵲一愣，隨即苦笑道：“看來是瞞不過嫂嫂了。”

王有寒道：“妹妹武功高強，從不用心遮掩這些子事罷了。先前我便知道那引起城中風風雨雨的盜賊是你。而你和侯爺是舊識的話也就騙騙你娘跟哥哥了。”

“那麼你為什麼因為一次太守夫人簡簡單單的邀約，就要找侯爺幫忙？讓方夫人放棄你的法子很多，但你之所以選擇了最得罪人的法子，那必然是同太守府有了致命的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