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先生原本姓顧,名言秋。
顧家,是當時有名的商戶。顧言秋是家里最小的一個,自由長姐顧書庭帶著。
長姐如母,顧言秋跟顧書庭關系最好,從小到大也最喜歡跟著顧書庭后面跑,顧書庭也對他十分疼。
十八歲后,顧言秋開始管理顧家商鋪,生意欣欣向榮。
但他的努力,并沒有被家族認可。為次子,他沒有資格做家主。父親在臨終前,寧愿把代表家族的掌印給一事無的哥哥,也不愿意給他。從那以后,大哥出商鋪,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為了從他那兒拿錢去賭坊。
顧言秋心有怨言,可不敢多說。
他琢磨著,等自己家了,就問跟家里商量,他自己開一個鋪子。
意外的是,六月的某一天,顧家大哥喝醉酒,不小心掉進河里淹死了。
長子去世,按照規矩,這家主的位置,原本應該順到顧言秋上。
然而悲傷過后,掌印卻落在了顧書庭手里。
顧言秋不明白,也覺得事不簡單,就在暗中開始調查,結果發現了一個驚天大。
他心煎熬了數月,這段時間也很去鋪子。同時,城外,發了戰爭,顧家生意愈漸愈下,全由顧書庭撐著。
有天晚上,聽說他喝了酒,顧書庭怒氣沖沖地闖進他的院子,打了他一掌。
“現在家里一鍋粥,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喝酒,你忘記大哥是怎麼走的了嗎!”
顧書庭恨鐵不鋼,抓起桌上的茶壺,水潑在他臉上,“你給我好好清醒清醒!”
顧言秋抹了把臉上的水,魂不守舍地跌坐在凳子上,語氣平靜:“阿姐,我想去外面看看。”
顧書庭聞言一怔:“言秋,外面局勢那麼,不安全。況且家里現在生意也很難做,是正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能走呢?你實在太不象話了!”
“需要我……”顧言秋笑起來,眸底粹出幾分冷,“是,我永遠都是你們顧家的一個工。”
顧書庭心里了,兩眼打量他,猜測他話里的意思。
顧言秋不想瞞了,繼續說:“就因為,我是抱養來的,所以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不可能持掌顧家。阿姐,這件事你也知道的是嗎?我不是你親弟弟,你也不是我親阿姐,我就是一個野孩子,是你們顧家救了我一命,把我當顧家爺一樣養著,所以我應該報答你們。如果我永遠都不知道這個,我就只能迫自己心甘愿接你們的安排。可是,我不聽天由命,我偏不!”
全都說出來了,舒服多了。
顧言秋可笑地捂住自己的臉,不讓任何人看見他的眼淚。
他長在顧家,一直認為自己上留著的,就是顧家的。可最后調查到的真相,如果晴天霹靂,他的天塌陷了!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再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家族的認同。
原來,他始終就是個外人!
而顧書庭現在的反應也證實了,他并沒有弄錯,他的這位阿姐,也早就知道這些事了。
“言秋,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作外人。只是……這是父親的安排,誰也不能違抗。”
顧書庭承認了,本來沒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為在心里,顧言秋一直都是的弟弟。
“父親的安排……呵,或許在父親眼里,我就只是你們顧家的工。阿姐,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顧言秋說著說著,不由自我諷笑,他搖搖晃晃站起來,要收拾行李,“明天我就走,這個地方,我再不想回來了。以后顧家的事,都跟我無關。”
“言秋!”顧書庭抓住他的手,向他保證,“言秋,現在外面戰火連天,不適合出去闖。你再等一等,你以后想做什麼,阿姐都會幫你的!”
顧言秋沒有聽,把推了出去,鎖上門。
兩天后,顧言秋上了一艘出城的船,離開喬都。
他去過很多地方,也出過海,窮到末路的時候準備把自己所有的隨品賣掉,卻發現箱子底部著一筆錢,還有一張字條,上面簡短寫著一句話:“愿吾弟事事安好,盼歸。”
顧言秋沒回去,他用這筆錢做生意。終于有了起,也憑著努力,將事業越做越大。
后來,他遇到了心的姑娘,做了裴家上門婿,從此改名為裴秋,落葉生。
他在喬都將裴氏集團捧上商界巔峰,而顧家則在時間的長河中漸漸沒落,沒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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