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了工，王青開車帶回到山腳酒店。

兩人難得奢侈地點了一桌子外賣坐在酒店電視前。

王青還拿了兩瓶啤酒，開了一瓶放到溫凝面前，自己也弄了一杯仰頭就灌：“慶祝一下，今晚綜藝播了之后，反響特別好，余瀟瀟那邊也沒有靜，估計是沒膽，這波熱度一帶，之后等青綾傳播出了，肯定能小一波，哎呀，我們凝凝要紅了。”

王青還有句話沒說，有大佬罩著的覺還真是出奇的輕松好。

溫凝慢條斯理地吃了口菜，沒啤酒，拿起可樂和杯。

王青揚揚眉：“不會喝酒啊？”

溫凝搖搖頭。

王青想了想：“也沒事，本來還想著以后可能會有些需要見投資方之類的小應酬，喝點酒還是需要的，不過后來又一想，這圈子里誰敢灌你酒啊。”

除非不要命，這可是太子妃。

溫凝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安靜地低頭吃菜，兩人盯著電視里的綜藝重播，有一瞬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從小在小山村長大，沒接過多過人，沒見過大世面，現在居然也能在電視里看到，從小將自己藏起來的小姑娘，如今站到了許多人夢想不可及的地方大放彩。

王青說：“凝凝，現在微博上都在討論你，你看看自己微博數，漲得太快了，先聲明，咱們團隊可沒有花錢替你買啊，都是實打實的真，好多人都說你小時候那張照片萌死了，截圖走做頭像去了，就說我朋友圈，現在十個里頭八個頭像都是你的照片。”

溫凝笑了笑，忽然想到遠在老家病床上的爺爺，爺爺早年手里總是拿著個錄音磁帶，想來也是喜歡這些的，不知道今晚爺爺有沒有好好吃藥，有沒有在電視上看到。

大抵人類的本質就是跟風，不僅王青的朋友圈如此，就連江恕這種人的圈子里，都不乏有合作對象用了溫凝的照片做頭像。

只不過他私人帳號鮮加人，先前主耍了稚手段加到溫凝，還沒聊兩句就被拉黑了，此刻除了賀呈任天高之外，也就剩江檬檬這個親妹了。

然而江檬檬可是嫂子的頭號鐵，當天晚上不僅追了綜藝，還用哥給的零花錢給“溫水煮青蛙”cp小小地買了個熱搜，還十分揮霍地發起了鼓勵機制，產糧比賽獎，獎項設得昂貴，馬仕打底，最高的是輛車，妥妥的敗家子，熱度一下引來不畫圈文圈大手子，江檬檬滋滋地抱著那些同人文嗑了一晚上。

隔天夜里發現卡里空了，又屁顛屁顛腆著臉，頂著前一晚換上的溫凝頭像敲了親哥的微信。

【花錢的檸檬：哥哥哥哥偉大的哥哥，沒錢了嘻嘻，對手指.jpg】

江恕這兩天公事上有些忙，原本懶得搭理，解鎖之后眼的頭像卻晃得他心下一。

頭像的圖片極小，況且溫凝本就只給了一小，并非照片全貌，可異樣的悉還是讓他立刻點開來。

江檬檬一口氣發了一大堆討零花錢的陳詞，江恕卻一條沒看，眼神直勾勾盯著那頭像，指尖抵在屏幕上半晌不，心中沒來由的躁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而后忽地蹙起眉，沒有半點打字的耐心，直接給江檬檬撥了個電話。

男人嗓音帶著沉沉的暗啞，像是在強忍緒：“你這頭像上的人……是誰？”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江恕覺得自己心上千斤重。

江檬檬沒聽出江恕話音里的異樣：“我小嫂子小時候的照片啊！”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嫂子的綜藝一播，這照片就火了，網友都說，凝妹的也太了！像一拳打過去可以哭好久好久的那種！換這種頭像去吃，肯定不會被隊友炸死！”

“哥！虧你還想把嫂子追回來呢，的照片你都沒看過？沒看過照片，最近的綜藝都不關注？追得回來才怪呢。”

江檬檬說完，想到親哥還沒把零花錢給，又開始挽回：“emmm……也不是完全追不到，你還是有點可取之的，我相信只要努力，嫂子一定會回心轉意！！”

“哥？哥！！錢給我打過來一下啊喂！！！”

江恕后槽牙咬著，也不管江檬檬噼里啪啦說了多話，握著手機直上三樓。

那個他從來不讓任何人進去的房間，這段時間已經很久沒去過了。

他從屜里找出那張藏了十二年的照片，拿著手機里江檬檬的頭像湊到一。

男人心臟猛地一，呼吸停滯了一瞬，眼眶都煞紅。

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江恕：江檬檬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的錢都花到哪里去了。

花錢的檸檬：……emmmmm……哼，不給就不給，我找周叔叔要！！

第40章

凝凝, 寧凝……

江恕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 口像是有千金重的東西著不過氣。

照片上的小姑娘眉眼彎彎, 笑容純澈。

他忽然想起當初為了敷衍爺爺, 了個空到玉泉村把溫凝接出來時, 小姑娘第一次見他的笑容，和這照片上的干干凈凈如出一轍。

非要說起來, 那時的他對于溫凝除了陌生之外還有本能的厭惡。

小小年紀，子都還沒長全, 就能心甘愿地跟著連面都沒見過一次的陌生男人, 毫無顧忌地離開生養二十年的家, 要說單純, 他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