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副導演一通電話打到了余瀟瀟經紀人那邊：“讓余瀟瀟馬上過來劇組。”

“什麼趕通告正在錄綜藝？你們是通告藝人還是演員？咱們當初簽約的時候可白紙黑字地寫好了，演員得配合劇組的一切計劃調，不得耽誤拍攝進程，下午你就是飛都得給我飛回來，本來就不許出劇組……先前通融了幾回，還真當劇組是菜市場，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下午沒來，這角我看你也別繼續演了，本來演技就夠嗆，跟誰擺譜呢……”

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的王青：“……”這一手雙標，還是副導玩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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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村如今仍舊不算發達，山路十八彎，當初江恕的車帶溫凝離開時，開了四個多小時才出來，如今自己搭乘大回去，路上停了又停，繞了好幾個村莊，最終到達村口時，天已經漸漸暗下來。

溫凝走得急，換掉戲服時隨手拿了件王青剛替整理好的品牌方送來的當季新品往上一套，帶上錢包鑰匙便匆匆趕往車站。

此刻到了村口，周圍人看向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勁。

不曾經看著長大的街坊領居都小聲地竊竊私語：“這城里姑娘怎麼跑到我們這小鄉下來了喲。”

“誰家孩子？”

“不知道啊，咱們村哪有這麼富裕的人，我聽我家姑娘說，這個標志的服在咱們這小地方都買不到的，一件得好幾萬，夠我們全家吃上好幾年了。”

“跟過去瞧瞧？”

“走走走。”

鄉里鄉間，每到夜里沒有農活可忙之后，剩下的便是談天八卦，此刻有這麼好的機會，換誰都不會錯過湊熱鬧的機會。

溫凝心急如焚沒在意，后不人跟著一同走到了爺爺家門口。

有人多看了兩眼，反應過來說：“哎喲，是溫家撿來的那個凝凝！”

“怎麼去了一趟城里，變得這麼有錢了呀……”

有人酸到：“包養啊，我聽我去城里的哥哥說了，城里人就好這口，溫家凝凝長得白白凈凈的，自然好多人喜歡。”

“我聽說當初走的時候，就是被豪車帶走的，一輛車能買咱們好幾個村子嘞。”

“那溫家那兩口子要遭殃咯，凝凝小的時候挨了多打……們家那兒以前吃穿都比凝凝好，凝凝從小都是撿剩下的，你看看現在，我前天在村口集市見家閨，上穿的T恤和我這件一樣都是在地攤上隨便買的，二十來塊錢，和凝凝是比不上咯，天差地別。”

“唉，都是命，誰讓家親生的長得不好看，脾氣又壞……”

溫玉珊在村尾的一個紡織廠打工，此刻正巧收工回家，看見家門前圍了不人，還聽到他們這麼編排自己，氣頓時不打一來，隨手推了個半大的小孩，叉起腰來：“呸，有個屁錢！有錢還能讓我爺爺病得連藥都吃不上嗎？你們是不知道，在城里頭可沒地位了，丈夫連半點零花錢都不給，我媽打了好幾回電話，讓給爺爺找點醫藥費回來，結果怎麼著？！我爺爺都快病死了！再說了，你們是不知道，溫凝嫁的那男人可丑了，油頭禿頂大肚皮，換我，我才不了這麼個惡心！”

溫玉珊鉚足了勁說了一大通，比溫凝大個兩歲，可從小到大一直有人暗暗拿倆做比較，仗著溫凝好欺負，帶著一眾同學朋友孤立，可偏生這死丫頭長得越發出眾，不止一次地聽到自己的好友私下里暗暗說：“溫凝可比姐姐好看多了，兩人果然不是一個媽生的，還是撿來的好看……”

這事在心里是刺，因而過去的這麼多年里，對溫凝都沒有什麼好態度。

溫玉珊帶著怒氣往家中趕時，溫凝已經到了爺爺的床頭。

老人家奄奄一息，被褥陳舊，房間沉暗，并沒有被照顧得很好，見到，緒難得激了起來。

“凝、凝凝啊……孩子啊，回來了？”

溫凝眼含著淚，牢牢地抓住爺爺的手：“爺爺，凝凝帶你去寒城看病好不好？咱們不在這了。”

老人家一輩子沒出過家鄉，輕搖著頭：“爺爺看看凝凝，就好多了……”

溫凝眼淚啪嗒啪嗒掉，沒想過會這麼嚴重，明明都有按時把錢寄回家，問過醫生，那些錢用來買藥是管夠的，可是怎麼會變這樣……

老人家努力地扯出最后一抹笑，手邊不知從什麼地方出個錄音磁帶來，吃力地塞到溫凝手里：“凝凝，拿好，你看——”

到了最后，他已經不出聲音來了，溫凝拿著磁帶，也不知道爺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往他枯瘦的手指指的方向看，磁帶上邊是張早年明星的海報，陳舊得幾乎看不出是誰了。

“爺爺，我們先不說話了，你先休息一下。”溫凝此刻沒心思管什麼磁帶，哭得話音都有些。

然而沒等將爺爺的手放回被窩里，老人家便松了口氣，直直閉上了眼。

溫玉珊到達屋的時候，耳的便是溫凝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大概知道是爺爺沒了，可爺爺病了這麼多年，早就沒有多，此刻半點不覺得悲傷，還覺得溫凝的哭聲有些吵鬧。

一下了屋，拽著溫凝的手將人往屋外拖了出去，見外頭一堆街坊在，扯著嗓音：“掃把星！我爺爺平時一直好好的，怎麼你一回來就咽氣了！爺爺當初就不該把你這禍害撿回家來！你陪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