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小木屋旁，溫凝腳步一滯，眼神悄悄地往邊上掃了一眼，就擔心江恕注意到，忙收回視線，然而江恕一門心思都在上，的一舉一又怎麼能逃離他的眼睛。

男人了手心里的絨盒，幾步上前拉住故意加快腳步離開木屋的溫凝。

溫凝微皺了皺眉頭，可一整天的驚心魄實在太累了，爺爺的離開讓傷心不已，此刻真的沒有力氣再與他拉扯。

江恕作很輕，沒有曾經的蠻橫和野，從口袋里掏出絨盒的時候，還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凝凝，這個送你，我……這個戒托是我自己設計的，你指節細，戴著這種形狀的好看，最開始是憑覺做的尺寸，做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以前很牽你的手……我知道自己不是個東西，過去常常都是你追著我跑……”

“那天晚上去小排屋看你，后來你睡得很沉，我地量了量你的手指頭，好在……尺寸正好。”江恕臉上難得閃過不自信，“你看看喜不喜歡？”

溫凝秀氣地眉頭擰起來，抿了抿，搖搖頭，沒有手去接：“我不能要的，你留著以后給別人吧。”

還欠著他幾十萬，他的東西實在是要不起了。

溫凝的拒絕在他意料之中，可后邊那句話，他聽起來委實有些難，男人嗓音帶著點無措的討好：“凝凝，沒有別人，過去和以后都沒有別人。”

江恕艱難地扯著輕笑了聲：“也不怕你笑話，我活了這二十八年，還沒有過人，唯一的例外就是你了。”

溫凝低著頭，心里暗忖江恕是個大騙子，那個誤闖的三樓臥室里就藏著他的，江檬檬說，那間房間哥哥從來不讓任何人進，而自己一進去，就常常一呆一整天，那個房間對他來說很重要，那里有他的過去。

“你別這麼說，我們的婚姻從開始就是個錯誤，你這樣份的人，隨時都能要你想要的人，戒指的意義很特別，我們結婚的時候正好就沒有，也還好沒有，還是不要輕易送人了。”溫凝話音里帶著點疲憊。

江恕聽起來有些心疼，也不忍心再，只是說：“我想要的一直也只有你……”

從頭到尾就只有。

他手想去牽，溫凝后退一步：“我們的婚姻已經出現了問題，我曾經努力地想要修復好，可是有些東西壞了就是壞了，沒法變好的，而你只是還不習慣。”

江恕口涌上一悶，大手握上小臂，在那纖細的小腕輕輕地挲，語氣有些急切：“凝凝，你還記得那個冰飄花鐲嗎？那時候哪怕已經碎七零八落，你還是一片一片地把它們都找回來，仔仔細細粘了起來，纏上綢帶之后你還戴了好久，一直和我說好看——”

他話音還未落，溫凝便忽地開口，哭過之后的腔調聽起來有些可憐：“可是那時候也你說過，碎了就是碎了，不值錢的。”

裂痕還在，總有一天會重新碎落一地，害怕這種覺，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否則只會讓更加心痛。

小姑娘將他的手從自己手腕拿開，轉往里走，經過的門廳時，傭人們出來相迎。

們沒見過溫凝，心下有些遲疑：“這位是……？”江恕從未曾帶過任何人來過這里，哪怕不知道份，可態度總是恭敬的。

江恕一下從后邊跟到旁，斂著手將重新拉到自己旁，偏過頭對傭人介紹：“太太。”

“太太好！”一排人忙整齊鞠躬。

溫凝仰頭瞪他一眼，忙沖傭人們擺擺手：“我不是——”

可這回是江恕不等說完，便霸道地將人往廳堂帶，似乎并不想給機會把兩人的關系解釋清楚。

餐廳里早早準備好了晚餐，一整桌的菜式，變著花樣吊溫凝的胃口，廚房大抵早已被江恕親自吩咐過，所有的菜都是喜歡吃的菜。

然而溫凝向來吃得不多，今晚傷心過度，吃得便更是。

江恕幾次給夾菜，雖沒拒絕，可都興致缺缺。

“乖，好好吃飯，吃飽了，你爺爺才能放心地走。”

江恕極有耐心地哄。

這招對溫凝倒還真管用，可因為又想到了爺爺，小姑娘眼里含了點淚，可憐地埋頭塞飯。

江恕一時間后悔說了方才的那一句話，自己碗里的飯沒兩口，一整頓飯的時間，都在盯著瞧。

此刻吃得賣力，腮幫子一鼓一鼓，江恕忽地晃神，當初這小家伙坐在自己的木板床旁，吃著剩下的白飯時，和如今這個樣子一模一樣。

他忍不住又給添了一筷子菜，這回倒是吃了，江恕欣地勾了勾，氣氛稍顯溫馨，他正想趁機說點什麼，桌上反扣著的手機不適時地響了。

小姑娘吃飯的作一頓，著筷子，顯然在默不作聲地等他的反應。

曾經這樣的畫面在兩人之間出現過無數次，江恕不是整頓飯的時間都在聊公事，便是直接拎起西裝外套走人，溫凝被丟下過太多次，似乎都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

然而如今，江恕面不改地手把電話掛斷，連屏幕都懶得看一眼。

半晌后，電話聲又再次想起，溫凝嘆了一口氣，嗓音糯糯的：“你接吧。”

江恕無所謂地直接關機：“不接，陪你好好吃飯。”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