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抬起手,猶豫再三,才小心翼翼地將掌心到小的后背,一下一下輕。
溫凝沒有像往常一樣出聲抗議,江恕怔了許久,雙手緩緩將懷中的小人抱。
仍舊不吭聲,江恕半晌才敢低頭看的臉。
溫凝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向來不喝酒,今晚這一瓶下去,能撐完那麼一長段話已經是奇跡,此刻整個人乎乎的攀著江恕睡,江恕將抱,還嫌睡得不舒服,皺起眉頭哼哼唧唧往他上蹭,先前沒忍住流下來的眼淚珠子全江恕外套上。
好不容易往上挪了一截,細纖長的雙手小孩兒般向男人脖頸,無意識地圈著,仰著小腦袋歪到一邊,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呼氣均勻,撒在他下的氣溫熱中還帶著點酒的甜。
江恕沒忍住,低頭一下吻上,溫凝“嗯”了聲,被他親完后,舌|尖探出來了,砸吧砸吧又癟著睡了過去,大概夢里覺得似乎沒有酒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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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溫凝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早上十點,難得睡過頭,大抵是昨晚實在太醉,睡下去便舍不得起。
腦袋昏昏沉沉,不過沒有想象中宿醉后的難。
昨晚江恕擔心醒來會頭疼,煮了碗醒酒安神的湯,趁迷迷糊糊間,哄著喝了干凈。
抱著被子愣愣地坐在床上,回想了好久關于昨晚的場景,零碎的記憶一點一點拼湊起來,小姑娘皺起眉頭,眼眶忽地有些酸。
所以一直耿耿于懷的那個,江恕藏在乾灣三樓關于他過去的,其實就是自己?
他知道是小時候來后山找他的那個小孩了?那麼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這麼久以來,他不停地低聲下氣回過頭來找,是因為知道了就是小時候的那個人,所以才后悔的嗎?
溫凝雙手不自覺地握被子,總覺得口悶悶的有些不過氣來。
腦海中總有無數個答案侵擾著,讓無所適從。
然而記得,昨晚醉醺醺時,壯著膽子和他把話說開了,說開了也好,溫玉珊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江恕那樣的人,喜怒都易變,如今把話說得這樣直白,他應該也沒心思再耐著子與糾纏,那麼無論他是從什麼時候認出自己,都不重要了,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將來了。
小姑娘環抱著雙膝,將頭埋進臂彎里。
江恕在外頭輕敲了敲門,還沒等溫凝說能不能進,便自行推著門進來了。
“醒了?”這在他意料之外,昨夜喝得那麼醉,睡得又那麼沉,男人難免有些擔心,一整夜都沒往自己床上躺,隔半個小時就要進來看一趟,擔心踢被子,又擔心滾床鋪底下,總之放心不下。
溫凝聽到聲響,緩緩將頭抬起來,對上他的眼時,江恕說:“知不知道昨晚你喝了一整瓶的酒?酒窖里的酒,你也敢一個人喝下整瓶?”他的本意是擔心不會喝酒,而他的藏酒雖說為了將就,挑得都是些低度數的,可到底比外頭賣的醇,就這個酒量,一瓶子下去還真讓他提心吊膽了一晚上。
然而溫凝卻會錯了意:“酒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我差你那點酒錢?”他整個家都能給,還差這點酒錢,江恕手里頭端著個碗,走到床邊,“把這個喝了,剛煮好的,還是熱的,昨晚給你喝過一次,早上起來頭不疼吧?”
還真不疼,溫凝剛想應聲,卻又把那聲乖巧的“嗯”給咽了回去。
江恕也不以為意,這麼長時間,他都快習慣溫凝不搭理他了,他甚至覺得,只要能像現在這樣住在他邊,哪怕一輩子對他搭不理,他也能滿足。
溫凝從被窩里出手,打算將碗接過,江恕卻偏了偏手,不給:“張。”
他用勺子盛了一勺,吹了幾下才湊到邊。
溫凝:“……”
哪被人這麼伺候過,見江恕這個樣子,總覺得他是不是不記得自己昨晚剛說的話了,明明這個喝醉酒的人都記得。
溫凝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可以自己喝。”又不是沒手,只不過喝醉了一晚而已。
江恕表一副理所當然:“碗燙,你拿不住。”
他過去從沒為別人過心,江家傭人無數,任何生活瑣碎都不需要他多慮,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都有不完的心,一會兒擔心服穿了著涼,一會兒又怕飯菜不對胃口,吃了掉稱傷胃,夜里還擔心踢被子,兩人又不住一間房間不睡一張床,他想盯著照顧,自己就別想睡。
這麼多天,他也果然沒有一天睡過好覺,可每每在房里走一遭,都覺得比睡足了覺還舒坦。
溫凝乖乖地嘗了一口,自己都沒覺得氣地皺起了眉頭。
這湯的效果很好,可是味道卻比較難口。
江恕睨著那小表:“不好喝?”
這要是換做江檬檬,別說讓江恕親自喂,就是嫌棄一聲,都得被哥一句“作天作地,喝喝不喝拉倒,誰慣得你,病死了財產直接捐出去。”懟得夠嗆。
溫凝倒沒說什麼,搖搖頭:“還行。”然而表卻委屈得不行。
江恕滿眼寵溺地勾了勾,隨手從兜里掏了顆糖給,和小時候給的糖一模一樣:“喝完了就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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