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殺當時太小，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后來長大也沒有深想過。

花焰在一旁不由道：“那寫的東西……在哪？”

老婆婆搖了搖頭道：“被人取走了。”

花焰眨了眨眼睛道：“是什麼人取走了？”

老婆婆道：“大約十多年前吧，一個年輕男子尋到此地，我還當是那負心漢，將他大罵一通。后來才知道他不是，這些我也同他說了，他聽完又瞧見了寫的那些東西，大哭了一場，告訴了我上面寫了什麼，之后他向我懇求，我就讓他取走了。”

花焰心頭跳了一下：“是個什麼樣的年輕男子？”

老婆婆道：“過去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他穿著一竹綠的衫，模樣十分周正，走得時候還非要留給我一大筆銀子，我說我們這實在花不了銀子，只能招來禍患，他才作罷。我跟他說了葬在哪里，他便前去祭拜，之后每年都能在墳前瞧見大把大把的花，估著應該也是他放的。”

花焰恍惚聽完，也怔了一會。

一開始還不知道謝應弦明明在查江樓月，為什麼突然讓他們來了這里。

聽到這，終于約約有些猜測了。

花焰見陸承殺沉默，覺得有點不禮貌，便替他道：“老婆婆，他不太喜歡說話，所以……他不是故意無禮，你說的那個子……確實很有可能是他娘，只是他一天也沒見過他娘，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老婆婆眼中含淚，道：“我錯認不了，這位公子雖然氣質不同，但仔細瞧瞧，五卻與有七八分的相似。那孩子當年還是我親手接生的，剛生完抱著那個孩子笑時，我還以為……還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花焰也不知說什麼安，只能走過去輕輕了這位老婆婆的背。

倒是陸承殺終于開了口，他聲音略有幾分猶豫：“……”陸承殺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說什麼似乎都有些奇怪，這種覺對他來說也很陌生。

他早已習慣了自己沒有父母這件事。

老婆婆長嘆了一口氣，蒼老的手掌按在了花焰的手上，道：“不過知道你現在過得好，還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你娘泉下有知應當會覺得安吧。”

花焰當即點頭如搗蒜，覺得這位老婆婆瞧著越發親切。

作者有話要說： 殺殺娘其實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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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兩更合一

或許是瞧著陸承殺不好親近, 老婆婆抓著花焰的手，把當自己的孫媳婦似的說了半天的話，因為都是好意, 花焰也沒有不耐煩。

從小被爹娘絮叨慣了，是當真覺得親切，笑也是發自心在笑。

被人關懷怎麼樣都很用。

花焰邊笑邊聽，什麼也沒做，老婆婆兀自說了一會，就又一副恍惚想要落淚的模樣, 仿佛借著想起了另一個子。

讓花焰不由得去想陸承殺他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婆婆又讓那位農婦從柜子下面取出了幾件小裳。

小裳在下面似乎放了很久, 有男也有的，布料糙但針腳細, 得很是細致, 還都繡了各式清雅的紋樣, 老婆婆抖著手把它們塞到花焰手中，道：“這都是當初懷孕時做的……我放著也舍不得用，雖然你們可能瞧不上……”

花焰已經驚喜接過：“……不會的！好可啊！”

全都小小的，花焰抖著小裳肩膀展開, 不自想象起小陸承殺穿上時的樣子，頓時覺得也太可了吧！差點就想轉頭去看陸承殺, 再比劃一下。

老婆婆見狀，終于出笑來：“看這年紀, 你們應當過親了吧……”

花焰頓時臉一紅。

他們江湖人習武, 強健大都活得比較長久，親年齡也比尋常人要晚，甚至一直未親的都不，在其他人眼里他倆該是孩子都有了的年紀。

陸承殺方才一直不言, 這時卻接口道：“過了。”

花焰：“……”

行吧，總算給他逮到個機會。

老婆婆又在旁邊的柜子里翻了翻，取出兩個打得十分漂亮的大紅絡子，有些局促道：“我這家貧，也拿不出什麼值錢東西，這兩個絡子就當是給你們的親禮，還你們不要嫌棄。”

兩人這兒戲一般的親，除了他們倆，從來也沒有人當真過。

也是第一次收到所謂的賀禮。

老人手巧，絡子也打得巧，中間是個鏤空的花樣，還串了一顆棗子似的紅珠。

“謝謝婆婆！”

花焰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正要別到腰上，用眼角余瞄了一眼陸承殺，就見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取下劍，把那絡子別到了劍穗的位置，自從離開停劍山莊摘了劍穗，他劍柄上一直禿禿的，這時別個大紅絡子上去……花焰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老婆婆見兩人如此，知道他們不嫌棄，不由笑意更濃：“那紅珠是特地求來的，原本就是給新婚夫妻的，是祈愿能早生貴子的……”語氣越發和善，“早有了那裳也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