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殺相思說得仿佛吃飯喝水一樣，花焰吃驚完，兩個人開始心下合計。

有人大聲斥責陸竹生道：“你這樣和魔……邪魔歪道有什麼分別！”

“好歹你也是出名門正道，難道不覺得恥嗎？”

“你爹還是死在魔教手里，你卻這般行徑……”

陸竹生隨口道：“本來就沒什麼分別，是正道還是魔教還不是你們決定的。而且論起殺過的人，正道和魔教又有多區別？在我看來，最好全部都死算了。”

也無怪乎他這麼說，父母死在魔教手里，所之人卻因正道弟子而亡，他恨哪一方都理所應當。

可是……

陸承殺突然開口道：“你不是喜歡我娘麼？”

陸竹生沒想到會是陸承殺對他問出這樣的問題，他聲音喃喃，仿佛陷回憶一般道：“對，我喜歡，從見到的第一刻就喜歡。”

陸承殺道：“那為何要以為名作惡？”

他問得坦然又直接。

陸竹生一怔。

陸承殺道：“我沒見過我娘……但至我覺得，不希看到你為變這樣，也……”他想了想，很擅自地道，“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陸竹生聞言一頓，隨后又笑了笑道：“難道謝長云就很好了嗎？”

花焰不得不辯解一下：“我們前代教主雖然人很差勁，但他打算居的那段時間確實從沒濫殺過人，之后也幾乎都窩在教里，直到被你殺了。”

陸竹生的作慢了下來。

謝應弦也跟著笑道：“原來你是想和謝長云比誰更邪惡嗎，那你可搞錯了……他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魔頭，他只是個靠直覺做事的糊涂鬼罷了。但至他不會濫殺無辜還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想讓陸懷仙為你背負那些罪名麼，因為陸懷仙死了，所以的仰慕者為了報復就殺了許許多多無辜的人——是這樣嗎？你是痛快了，你以為他們會怎麼說？紅禍水？這都只是輕的。百年之后人們還會記得是個溫善良又可憐人嗎？不，他們只會因為這些無辜喪失的生命而謾罵，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的自私自利。”

陸竹生冷道：“住口！”

謝應弦道：“被我說中了？你只是為了發泄私憤罷了，你的如此廉價，確實配不上，也難怪看不上你……”

陸竹生道：“我要你住口！”

謝應弦道：“你是不是還想過如果能有機會回到過去，你一定不會再給謝長云機會，你會主追求，和在一起——其實這本不可能，看看你現在滿手鮮丑陋的樣子，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麼？那麼多條無辜的人命粘在你的上，即便你死了，曹地府也不會想再見你……”

陸竹生的眼眸泛紅。

花焰知道，“饒天”這種蠱本來就刺激人腦，一旦緒不穩定，或者發狂就很容易反噬，所以尤為天才需要藥克制，陸竹生說不定是第一次用，未必了解況，相思也肯定想留一手。

陸竹生有些痛苦道：“我不想的……我就是知道不會喜歡這樣的我，我才穿著最溫和無害的，才裝最善良可親的樣子，才……”

謝應弦當即對周圍與陸竹生纏斗的人傳音道：“攻擊他眉心——”

陸竹生此時心神紊，攻勢難以為繼，幾道劍氣同時劃過他的眉心，頓時只聽一聲極為細小的破碎聲，陸竹生一震，力道也松懈下來，無法再支撐方才的戰斗力，他的力更是被耗費一空。

現在不需要那麼多人，哪怕隨便來一個高手都能殺了他。

下一刻，一柄劍已經貫穿了陸竹生的膛。

他睜著眼，緩緩倒下。

后的左驚霜汗流浹背，咬著，把清霜劍從陸竹生的膛里了出來，方才也打斗得力竭，站立不穩，旁邊的沐雪浪一把扶住了。

“師兄，我報仇了……”左驚霜輕聲道，說完便昏了過去。

雖然早料到陸竹生會死，但見他真的死了，花焰還有些怔怔，覺得不太真實。

就這麼結束了嗎？

旁邊陸承殺沒那麼多慨，他已經收了劍走過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檢查有沒有傷，花焰回過神來，也顧不得還有那麼多人在，一把撲到陸承殺懷里，倒把陸承殺嚇了一跳，他張道：“你怎麼了……”

花焰嗚嗚了一會，腦袋在陸承殺懷里盡蹭了一會，道：“總算結束了……我們可以正大明在一起了！”

陸承殺也抱住，應聲道：“嗯！”

眾目睽睽大庭廣眾，陸鎮行在旁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第116章 苦盡甘來

原本今日該是問劍大會的第一日, 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番變故，會場泰半被染紅，就連白崖峰上也未能幸免, 其他各門派幸存的弟子也都幫著收拾殘局，慈心谷只來了一小隊人，此時也忙前忙后照顧傷員。

這般慘景下，其實不人都擔心魔教會趁機落井下石。

花焰覺得他們當真是小看了謝應弦的威信, 雖然他說得好像輕描淡寫, 但至他們教中來人沒人敢頂著謝應弦的命令主找茬。

東風不夜樓在這十來年間，高層包括四位總管已被陸竹生換了個遍, 江樓月的舊部有但是不多, 之前陸竹生還活著，不好滲進, 如今陸竹生一死, 樓中失了主心骨，江樓月自可名正言順的回去, 雖然期間權力爭奪估計還要明爭暗斗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