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過司的事,自然用不得苦主東家出面,新接任的掌柜乃是單媽媽找來的,理這些事通的很。其實香橋也有許多用人經營不通的地方,這些也都是單媽媽給提建議,理妥帖。
由此可見祖母疼孫的心意,還真是給自己的孫尋了個可靠的幫手。
盛香橋閑暇下來時候,忍不住也會想起真正的盛大小姐,不知道這位跑私奔后,有沒有后悔想要回家呢?
料理完了藥鋪子的事,盛香橋便坐上馬車返回盛家。
外出多日的表哥天復竟然回府了,正領著幾個小廝急匆匆地往外走,差一點就跟香橋撞到一起。
“表哥,怎麼又要出門啊?”香橋當他還要出門,便順口問了一句,然后準備讓路。
可沒想到天復看見是便頓住腳步了,看看神很好不像是了委屈的樣子邊說:“剛回來就聽說你讓單媽媽帶幾個護院出去了,說是藥鋪一早出了事,我正打算去看看。”
香橋微微一笑,謝過了表哥的關切,然后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都解決了,我一會跟表哥詳細說說。”
于是便跟在天復的后,一邊走一邊大概說了一下那藥鋪子的事。
天復原本面無表,可聽到家大爺派人下毒的那一節時,不由得頓住了腳步,眉頭也擰在了一。
香橋收住了話,疑心自己說得不夠委婉。
天復畢竟姓,這般說說出他的家丑來,的確時臉面上有些過不去,所以話鋒一轉道:“其實家大爺也不過意氣用事了些,回頭我單媽媽使銀子通融一下,小懲一下那個下毒的,撤了案子就是了。”
天復轉頭看了看說話小心翼翼的,沉思一下垂眸道:“不必,他既然有膽子如此傷天害理,就應該預料到該有的報應。是我的預想不周,只想著你算賬好,腦筋靈,料理小小的藥鋪也算是歷練了。卻沒想到大伯在生意場上竟然如此無下限,害得你差一點就損毀清譽上了公堂……明兒你不必再管藥鋪的瑣事,免得你再拋頭面……”
“不行!表哥!你這樣是卸磨殺驢!”還沒等天復說完,香橋已經忍不住低喊了出來。
這幾天看過了藥鋪子的流水——多麼的鋪子啊!這一年的紅利得多啊!
別說來了一個搗的家大爺,就是來十個八個也不會撒手的。
盛香橋認定表哥是用搪塞了大伯父,料理爛攤子后,便想著反悔收鋪子。
兔子護食時還咬人呢!所以盛香橋低喊出來的時候,眼圈都微微發紅了,被白皙的襯托得,還真像個紅眼大白兔。
可是喊完了,香橋又后悔了。
現在在盛家是個什麼境?不過是慈寧王府塞過來的棋子罷了。
別說四爺只是口頭許諾著要給鋪子,就算是白紙黑字蓋了印章的,他想反悔,自己也沒有辯駁的余地。
方才那一嗓子……是僭越了。
想到這,猛地吸住了呼之出的眼淚,努力恢復平靜,然后匆匆福了福禮,轉便想回自己的院子。
可是天復卻單手攔住了,有些頭痛地看著那忍著哭,憋得臉蛋通紅的小姑娘。
他板著臉緩了緩道:“又沒說不給你,只是讓你別再拋頭面的管這些雜事,只管坐在府里看賬本就是了,看看你這樣子,不合心意就大,真……懷疑你虛報了年歲,該不是四五歲的娃吧?”
第34章
香橋吸了吸鼻子,側臉抬眼看表哥,看他不像是在逗弄人的樣子,暗暗舒了一口氣,略顯尷尬地出巾帕著眼淚,然后出一抹笑道:“是香橋失態了,我還小,遇事不周量,還請表哥莫怪……”
變臉倒是快,就是眼角的紅未退,看上去怪可憐的。
天復今天有許多事要辦,原本是想去接香橋回來,親自理藥鋪的麻煩后,再去忙別的。
現在既然都置妥帖了,他也該出府做事去了。
可人是他哭的,若是就這麼走了,似乎也有些不妥……心里這麼想著,他上已經說道:“此番出去給你們三個姐妹都帶了些新巧玩意,你既然在這,便先挑個順眼的吧。”
說著,他讓青硯端來個小木箱子,打開后,錦緞里襯上躺著三簪子。
雖然三個姐妹里有個假的,可天復很有當哥哥的樣子,三只玉簪不分伯仲,只不過簪子上鑲嵌了不同的珍珠。
其中一個見的金,看那拇指大小的圓潤澤,乃是南洋名貴的上品,而另外兩個則都是帶有淡淡的,珠子大小倒是相差無幾。
香橋看了看,很有眼地拿了帶著珍珠的簪子——那鑲嵌了金珠的不用說,肯定是天復給自己的親妹妹留著的。
歡喜地掂量簪子能當多銀子后,香橋終于破涕而笑,謝過了表哥,便轉快步離去了。
青硯看自家爺還在看那假小姐的背影,還以為爺在惱那丫頭難纏,便忿忿道:“那副鄉野德行!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爺一個冷颼颼的眼神就飛了過來,讓他剩下的話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你若是覺可以騎在盛家大小姐的頭上當主子,我全你,讓大舅舅認你當嫡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