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橋又低聲音說道:“剛才曹府小姐跟我說,家府上今年雇請的工匠是個手,雕刻的手藝不錯。若是今年家做得快,剩下的時間里,我們可以請那個工匠過府幫我們雕琢。這樣一來。工錢又能節省不。曹小姐的父親負責供,提前知道了今年的圖樣,說有一條錦鯉不錯,樣子好看,看著繁復實則甚好雕刻。一會母親若是沒有其他中意的,便可選擇錦鯉。”
王芙張地問:“要是先被別人選走了怎麼辦?”
香橋笑了笑,安繼母道:“曹小姐說了,那錦鯉也不是什麼太添彩奪目的,去年就有過,時人貪新,其他人肯定是要選些新的花樣子的。若是選不到錦鯉,母親就選個好彩頭的就好。”
王芙嫁進盛家前,聽了不盛香橋的傳聞,雖然親自見了打消了不疑慮,可咬不準這個嫡是不是裝樣子。
可進府時間久了,才發現傳言真不可信。再也沒有比盛香橋更乖巧懂事的姑娘了。
現在兒算盤打的很,方才只看跟曹家小姑娘咬耳朵,沒想到竟然安排得這麼周詳。
聽著說得這麼有把握,王氏連連點頭。
看母親明白了,香橋便放心地跟著曹小姐們陪著公主玩去了。
可等圖紙終于傳到了王氏的手里時,又犯難了。
因為每年的風水年運不同,圖紙里的冰雕樣子也會有不同的調整。王芙以前都在外省,沒見過京城里的冰燈節,更沒想到這圖樣子竟然是長長的一軸,被兩個小太監拉開后,真是人看花了眼。
想起香橋說過的中庸之道,連忙去找錦鯉,待看到圖樣時,這條躍出水面的錦鯉當真不錯!
正想下手選擇那條漂亮錦鯉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旁的沈夫人出言提醒道:“這條錦鯉我們前年府上雕過,那尾太細,若是天氣稍微回暖就固定不住,我看夫人你,還是選了別的樣子吧……你看看這后面的,都很省銀子呢……”
方才沈夫人與兒后進來的,看見王芙跟盛香橋在小聲嘀咕,特意放慢了腳步,聽個正著。
現在倒是一片好心熱忱的樣子,主告知王芙,避免重蹈覆轍。
王芙之前久病在家,與外人接不多,為人也質樸老實。
雖然知道沈夫人跟自己的姑姐惡,可看沈夫人現在主攀談的表現,似乎是要緩和關系,主示好的意思。
既然如此說了,自己還執意挑選錦鯉的話……似乎在打人臉。所以王芙想了想,一眼掃到了卷軸之上,不知為何,那紅線之后的冰燈看起來都是式樣簡單,看起來不是很花費銀子的樣子。
于是趕在別府挑選之前,連忙定下了個紅線之后的玉兔子。
這兔子沒有什麼花樣,看著長耳長的也好雕刻,大約不會花費老爺太多銀子。曹家的工匠下工后,來們盛家雕刻個幾日,也就活兒了。
那沈夫人一直看著王芙選圖樣,當看見在玉兔的旁邊打了條子,簽上盛府的名頭之后,頓時笑了,眼角的皺紋都綻開了,似乎很舒心愜意的樣子。
不過京城里會過日子的府宅還是數,大部分的夫人們挑揀的都是花樣繁復,能夠博人眼球的式樣。
至于花費銀子的多,顯然不在他們考量的范圍之。
譬如如今家的二夫人田佩蓉便選了個麒麟頂球的式樣。
別的不說是那兩只搶球的麒麟就有兩頭壯牛那般大,若是整雕刻下來,很須得花費些功夫呢。
相較之下,盛家選的兔子真的是樸實無華。
沈夫人看到田佩榮選了所有花式里最復雜的一個,立刻笑容滿面道:“都說今年的年運走火宮,麒麟最應景。可是我卻不敢選這個,就怕麒麟耗費工時,難以在工期之完。田夫人您倒好,偏偏選了這個別人不選的,難道不怕工期之完不了嗎?”
田佩蓉微微一笑道:“我新家,夫君又與兄長新分了家,不怕諸位夫人笑話,手頭真是略微拮據,哪里能支撐起這麼大的攤子?但是我人事先囑咐我,多花費銀子不打,能為陛下與皇后祈福吉祥才最要。于是我不知好歹,搶先占了這個,真是罪過,這是搶了別的府宅里能工巧匠的風頭了。”
其他的夫人們聽了笑道:“就算你不搶,我們也不要那個。是那麒麟的個頭就夠人看的。我們還得謝謝你,搶先占了難啃的骨頭呢。”
皇后覺得侄這般做,倒是給賺足了臉面,微笑著道:“你才家,本宮的兄長是最恤兒的,往年國舅的府里都會聘十余位能工巧匠,若是你不好意思麻煩婆家,本宮替你出面,讓兄長給你預留出五個來,若是再不夠,只管跟本宮開口。這麒麟大是大了些,可若工匠多些,總能完的。”
雖然田佩蓉在姻緣之上用了些手段,嫁家的經過也為人不齒,但畢竟是田賢中的嫡,田皇后的侄。像這類有皇后在的際場合,諸位夫人們是絕對不會冷場子的。
聽皇后這般開口,夫人們也紛紛表態,表示府的工匠若是不夠了,盡可以管們府上調人手,總能在工期之前完這座繁復的冰雕。
沈夫人向來會拍馬逢迎,現在更是眉開眼笑道:“是呀,也只有像您這樣善解人意且不吝惜錢銀的,才會選擇這花式,您就是個心思摯誠,不怕麻煩的,若換了個吝嗇錢財,對陛下與皇后不恭敬的,只圖個糊弄過關的,不得爭先搶著選了個簡單的式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