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飯裴璟玥吃得魂不守舍，就連秋苒和說話也都答非所問。

不敢找顧鬱，隻能小聲問秋苒：“嫂子，宋殊言還沒消息嗎？”

“別急，你哥哥已經讓人去他家裏找他了，估計一會兒就把他帶來。”

雖然顧鬱讓秋苒告訴裴璟玥不用過多擔心，但看著那個空著的位子，一種不太好的覺從心頭升起。

用餐中途，顧鬱出去接了個電話。

“怎麽回事？”

雲影的聲音傳來：“老板，小宋總家裏沒人，我們怕他出事，就直接撞門進去，發現屋子裏裏外外有被人翻過的痕跡，雖然現場恢複過，但還是留有不破綻。”

顧鬱心頭一凜，“宋家和酒吧呢？”

“酒吧經理說小宋總今天下班得早，很早就離開了，寒影去了宋家，說小宋總已經好幾周沒回去了，我們去查了公路監控，發現小宋總的車下高架後，不按正常路線走，居然開到了郊外。”

那頭微微頓了一下，接著說：“老板，我們懷疑小宋總出事了。”

電話裏一陣安靜，顧鬱沒有回答，似乎在考慮雲影所說的可能。

“讓寒影告訴宋菁姐一聲，如果有宋殊言的消息，一定說一聲，另外，宋叔叔年紀大了不好，先瞞著他，等人找到再說。”

“老板，要報警嗎？”

“對方沒有打電話要贖金，警方也隻會當做失蹤理，報不報警讓宋菁自己決定，反正我們的人一定要把宋殊言找到。”

放下手機，顧鬱心中五味雜陳，剛轉，就和一雙通紅的眸子對上。

“哥哥，宋殊言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剛剛都聽到了。

裴璟玥的手無意識地反複撚磨角，顧鬱看著的小作，點點頭。

秋苒見裴璟玥回來後緒依舊不高，微微蹙眉，回家時讓裴璟玥跟著他們一起回淺月灣。

男人頓時黑了臉，他不喜歡別人踏足他們的家。

秋苒了他的臉，以示安，“你沒見一晚上都失魂落魄的，讓現在回老宅，也沒辦法靜下心，可能還想著怎麽打探消息，到時候驚了爺爺，那宋家幾位長輩不也知道了，還不如跟著我們。”

雖然知道說的在理，可顧鬱還是另外安排了部車載裴璟玥。

夜昏暗，車放著舒緩的音樂，秋苒靠在顧鬱懷裏，有些犯困地打了個哈欠，正想瞇一會兒，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微涼的聲音。

“我怎麽覺得你對特別上心？”

這個“”，意有所指。

秋苒抬眼，看著窗戶上正在閉眼假寐的臉反問：“有嗎？”

“有。”他眼睛仍閉著，但摟著肩膀的力度卻了幾分。

“你帶去公園看噴泉，陪逛街買服，幫開家長會，還……”

顧鬱忽然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做什麽？跟一個小孩吃自己老婆的醋？

“還有什麽？。”

半晌，他悶悶道：“沒了，反正這些你都沒和我做過。”也沒人和我做過。

他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去看窗外。

從小就有父母的疼，不必事事爭做最好，也沒人告訴，長大後要承擔多重的責任。

擁有了所有他期盼已久卻始終得不到的東西，就連爺爺，也對不一樣。

有時候，他甚至卑劣地想，爺爺會不會因為和沒有緣關係，所以會像小時候對他一樣，也對嚴厲苛刻。

結果在他聽到那一屋子歡聲笑語時，已經不言而喻。

而現在，還擁有了秋苒的關心……

換作別人，可能隻會覺得顧鬱是在吃醋，隨便調侃幾句就過了。

可秋苒卻知道，這些話在他心裏埋藏已久，可能是因為今晚喝了點酒的原因，亦或是宋殊言失蹤，讓他的心緒有些了，才讓他難得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摟著他的脖頸，將整個人在他膛，輕啄了下他的瓣，“可我如果不認識你，就不會認識裴璟玥，更不會關心。”

顧鬱緩緩睜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

“因為是你的妹妹，你的家人，所以我才想對好點，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以後能多個人你。”

秋苒了他的耳垂，聲線溫，仿佛下一秒就能讓人沉溺進去，“我知道你對人，對親人總是失的，但其實你比誰都親，卻不知道怎麽融，其實你可以……”

顧鬱手把一撈，將的腦袋按在懷裏，“我才不稀罕。”

他就隻要。

……

腐臭的倉庫，充斥著一刺鼻的腥氣。

“小宋總，你們宋家在景川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可你再這樣強下去，害我們沒法差，吃苦頭的還是你。”

宋殊言抬起頭，鮮淌過眼睛，過一片朦朧的視線，看向坐在前方把玩著匕首的男人。

一塊不值錢的小玉佩，能讓這麽多人大費周章地把他綁來，當他是傻子？

“我都說了不知道，你們不信，我有什麽辦法。”

男人手肘慵懶地搭在椅子上，另一隻手著匕柄在膝上打轉，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人，“無妨，這夜還長，我們有的是時間。”

兩個壯碩男人上前，一人用繩子將宋殊言的雙腳綁住，另一人在一邊用力一拉，將他倒吊在半空中。

他的頭正對著的是一缸深不見底的水。

宋殊言已經猜到他們要做什麽，下一秒，腳上的繩子一鬆。

“咚”的一聲，仿佛鉛石投湖中，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水花，冰涼的鹽水自口鼻嗆氣管。

看著宋殊言在水裏不斷撲騰，宛如在網中死死掙紮的魚兒一樣，男人不屑地笑了。

在宋殊言要窒息的前一秒，打手又將他拉出水麵，上麻麻的傷口又冷又疼，如同被無數隻螞蟻在上麵攀咬一樣。

這個過程不知道重複了多遍，久到男人都覺得有些無聊。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招了嗎？”

“還沒。”

“不必留著他的命了。”

男人打了個哈欠，皺眉道：“那東西不要了？”

人輕笑，笑聲卻冷得如同料峭春風，輕飄飄地落下三個字：“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