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請前輩們都好好想一想！如果白巨子說了這樣的話，最後又辜負了你們！我替你們收拾他。我能再穿一次他的心髒。”

葉桃花說：“並沒有說這樣的話。”

龍雨花搖搖頭說：“白大哥並沒有說這樣的話。可是，為了照顧他。我日夜不離開，我早就見過了他的。我們之間，有了親接了。我們日夜都待在一起，足足有好幾個月。他不娶我，寨子裏的人，都笑話我。”

方姬花說：“那年冬天，白大哥重傷昏迷，又發了高燒。我們在山中，缺醫藥。為了救白大哥，我將他抱住，給他降溫。他如果不娶我，我要嫁給誰。”

刀蓮花沉默不語。

葉桃花言又止。

我算是明白了一些。

白巨子救了人，自己重傷。人家姑娘細致微地照顧他，連名聲都不要了。結果白巨子好了之後，又到下個地方行俠仗義，不管這些姑娘們了。就這樣，他們之間產生了誤會。

“白先生，你為了救下六個人，次次都重傷。你不怕死嗎？”我問白巨子。

白巨子說：“稟告師尊。當然怕死。可是你知道，我上有黑玉續命蟲。再重的傷，都能慢慢恢複過來。所以，遇到再厲害的對手，我都會不留後路地往前衝。隻要我的沒有被大卸八塊，腦袋還在，我就不會輕易死去。我屬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既然輕易死不了，那就無所謂了。

白巨子能殺掉眾多邪神，看起來英勇無比的原因，就這麽簡單。救人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他知道自己很難死，所以衝殺得很厲害。可這在姑娘們的眼中，就有了別樣的涵。

我又問：“那你當年為什麽不向六位前輩講清楚，表明你的心意？”

白巨子說：“跟們說過。可是們不相信。們始終覺得我不願意留在一個小村落，不願意跟們廝守在一起。覺得我去追求更好的姑娘。其實，我是有大俠夢的。”

“我沒有辦法，隻能悄悄離開，之後盡量避開們。其實在我的心目中，我早就把們當自己的親妹妹，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我救人的目的，不是讓們以相許，當我的老婆。隻希們能和正常人一樣活著。我真正的理想，是當個自由自在的俠客。對付苗疆那些惡毒之人。”

白巨子說完之後，整個人如釋重負。

“妹妹！你把我當你的妹妹。豈有此理，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明明拚命救我。我明明對你那麽好！怎麽可能隻是兄妹。我……我要殺了你。”刀蓮花大怒不已。

沒辦法接這一切。

“你把我當妹妹！”武蘭花在發抖。

白巨子點頭說：“事到如今，當著師父的麵。我不敢說假話。在我傷的時候，承蒙你們的照顧。可那隻是，一個健康的人照顧傷的人。並不代表什麽。我不敢欺騙你們的。這些事說又說不通。我隻能一直跑，盡量避開你們。我……沒想到會耽誤你們。我道歉。”

高寶寶沉默不語，轉過頭去，忍不住哭泣起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一門心思找個答案。一直生活在幻想之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刀蓮花拔出一把短刀，目瞪得極大，道：“我……我要殺了你。既然你是把我當妹妹，我沒必要活在世上。你也沒必要活著。咱們雙雙下黃泉，約定來世結為夫妻。今生的憾，來世來彌補吧！”

白巨子歎了一口氣，說：“蓮花。你真要手的話，請你一定要砍上我的腦袋。然後將我腦袋，扔到懸崖之下。我逃避了這麽多年，是應該到一些懲罰。我對不起大家。我是個懦夫。我不該一直躲避下去。”

白巨子並沒有躲閃。

刀蓮花全都在發抖，手中的短刀刺了下去。

可是距離白巨子脖子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我的一片，你終於辜負了。早知現在，你當初何必救我！”刀蓮花悲痛地說。

哐當一聲。

短刀掉在地上。

“你隻把我當妹妹。咱們隻能是兄妹。這還有什麽天理！”武玉蘭痛苦地喊。

有時候真相往往很簡單，卻又非常殘忍。六位前輩所追求多年的桃花債，並不存在負心漢，也沒有不守信諾的男子。

一切是一場誤會。又像是一場玩笑。命運不經意間的波人心，弄出了這麽多誤會。

六人都無法接這一切，可也沒有辦法殺掉白巨子。接真相需要時間。們六人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人生總是充滿憾啊。

“現在知道這一切，不算太晚。謎底已經揭曉，就該擁抱全新的生活。我想，當初白巨子救你們的時候，也是希你們好好活著。最重要的是理解命運，接事實！從現在重新開始吧，放下這一切。”我說。

龍雨花苦笑一聲，說：“故鄉的道路堆滿落葉，而我早已不再青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