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祁王府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蕭棠寧沐浴更後,才聽清荷說祁王今日等用晚膳,等了好久。
拭頭發的手微頓,剛想著往書房去,耳邊就聽到了一道椅過地麵的悉聲音。
祁王本就生了一雙涼薄的眸子,此刻又半分笑意都沒有,蕭棠寧心頭莫名一,想到今日見的人,有些心虛,但又有些委屈。
僵在原地,一時之間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寢室伺候的人皆低著頭退了出去。
房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最後終是祁元湛敗下陣來,他緩緩歎了口氣,起走到的邊,大手一點點進的指裏。
“不管你要做什麽,都可以,但如果你能告訴我一聲,我會很開心。”祁元湛低垂著眼眸,平生第一次這麽低聲下氣的對一個人說過話。
蕭棠寧吸了下鼻子,子往他的懷裏,聲音懨懨的:“殿下真好。”
祁元湛攬著的細腰,在的額頭落下一吻,心頭的忐忑卻並沒有因為的話而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他緩緩歎了口氣,自從知道了藏在心頭的是什麽後,他才意識到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後麵的深意。
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正如過去的他一般。
他摟著人,低聲到:“你我是夫妻,本就是一的,所以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對付沈家的事,容我想想,你切不可輕舉妄,可好?”
話罷,他低著頭,一雙黑亮的眼眸直直地看著。
蕭棠寧築起的高牆在這一刻突然坍塌了一個角落,正有細細的暖風從那個角落侵,轉瞬間就侵占了的整個心房。
眼角的嫣紅越發明顯,點了下頭,激得一頭栽進他的懷裏,將人撲到了床榻上。
趴在他結實的膛上,邊抹眼淚,邊哽咽道:“好,殿下真好。”
祁元湛猝不及防就被撲到了床榻上,他手摟著上泣不聲的人兒,安道:“好,一切都有本王在,本王有多厲害......”
“我知道,殿下運籌帷幄,為了除掉仇人,甚至不惜雙假殘,”蕭棠寧趴在他的上看他,目落在他緩緩滾的結上,“我想知道殿下的一切,包括那個計劃,殿下願意告訴我嗎?”
有一件事,必須了解清楚。
祁元湛被溫的子蹭得渾發,此刻聽到這話,重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了下來,對上清澈幹淨的星眸,點了下頭。
他抱著上的人起,摟著靠在床頭,緩緩將自己的過去全盤托出。
蕭棠寧之前猜到了些,但沒想到長公主和祁大將軍之間是這樣的過往。
那太上皇實在太過歹毒,長公主、祁大將軍,再到祁王,隻不過都是他手裏的棋子,是他玩弄權勢的刀劍,最後也終是被反噬。
可是......
蕭棠寧抱著他的子,他上的溫度不斷從上蔓延而來,可是的心卻仿佛浸在冰水裏。
埋在他口上的臉龐沉得能滴出水來,緩緩道出心中最為在意的一點:“好在,殿下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陛下一直在殿下後。”
先前就猜到了太上皇的死,很明顯是祁王和陛下聯手所為。
但是眼下真的親耳聽到這個消息,的心卻永無止境都往下沉。
這樣的手足兄弟,又如何撼得了?.伍2⓪.С○м҈
好在祁王從來都不是的後路!
祁王似是察覺到了的異常,扶著的肩膀,低頭查看的神。
蕭棠寧突然手圈住他的頸脖,將的臉頰上他的,吸了吸鼻子道:“沒想到殿下和我的經曆這般相似,都是被舅父當墊腳石......”
祁元湛聽到這話,心了一片,想到自己曾經那些寢食難安的日夜,大手摟著懷裏的人,就算能給一的溫度也好。
“睡吧!你累了,你需要休息。”他輕輕拍著懷裏人的肩膀,小聲得哄著。
次日,閣樓。
蕭棠寧正在將這些日子用來描摹沈宴修筆跡的字帖都一一燒毀。
瑞雪匆匆進,低聲音道:“小姐,那邊回信了,明日午時,約你在八寶齋見麵。”
“八寶齋。”蕭棠寧將最後一張字帖丟進爐,看著烈火將字帖上的字一一吞噬殆盡,才抬起來來。
瑞雪點頭:“小姐,我們都沒見過那個世子,這事萬一有危險,要不就讓阿福去見那世子好了,況且最近我們不管去哪裏,殿下都盯得很。”
蕭棠寧起,看了一眼外邊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了。
眼下要完全避開祁王的視線,和那崖州世子見麵,已經是不可能的。
所以,必須想一個萬全的辦法。
刮了一下那裝著字帖的紫檀木匣子,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沈宴修今日可讓人送信進來?”
瑞雪聽到自家小姐提起這個名字,心頭咯噔一下,點頭道:“有,每日都有,尤其是小姐和殿下圓房那日後......”
蕭棠寧聞言,角勾出了一抹輕蔑的笑。
“小姐,你真的要這麽做嗎?那《舊春閨》......”瑞雪到邊的話,在蕭棠寧漸漸幽深的眼眸下又咽了回去,最後歎了口長氣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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