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抑住心洶湧澎湃的怒氣,穩住心神。
跟在葉雋邊這一年,也曾研究過如何去討好他,雖然多數時候都翻車了,但有一招,百試百靈,就是對他示弱。
蔣蘊垂眸調整緒,再抬眼,已經是弱小無助的小可憐。
用小鹿一般靈的大眼楚楚看著他,眼神裏皆是祈求。
葉雋發出一聲淡淡的輕笑,丟掉手裏的煙,幹脆利落的三桿過後,蔣蘊穩穩落在了桌麵上。
今晚的贏家,是葉雋。
喬二一夥人見此開始起哄,“咱們雋哥無論幹什麽都是孤獨求敗,讓我等平庸之輩萬分羨慕啊。”
何小唐也跟著拱火,“雋哥今天必須請吃宵夜。”
葉雋丟開手裏的球桿,懶洋洋地道,“隨便。”
趿著步子走到吧臺,從酒櫃裏給自己拿了一瓶黑啤,又拿了一瓶灌裝尾酒遞給蔣蘊,“合作愉快”。
聲線上揚,拖著的尾音像帶了一把小勾子。
蔣蘊在接他遞過來的酒時,到他的手,心髒好像被那隻小勾子掛了一下,過激反應猛然蹦躂了幾下。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剛剛看到的畫麵。
葉雋俯打球的時候,上的衛V領下拉,能直接看到他的人魚線,還有衛那某一地方,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你臉紅什麽?”沈雲蘇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耳邊呱噪。
“你管我!”蔣蘊以為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急不擇言。
沈雲蘇瞪,“你是怎麽回事,就不能好好說話,一說話就跟吃了槍子一樣。”
“喜歡,管得著嗎?”
沈雲蘇扯了扯角,有求於人,不配大聲說話。
“行,我忍你。”
司卓過來找沈雲蘇拿打火機,剛好聽見兩人的對話,打趣道,“我說二位就不要在這兒打罵俏了,雋哥不是請宵夜嗎,咱們該挪場子了吧?”
蔣蘊聽到這個,當即放下手裏的酒,用紙巾了。
對沈雲蘇說,“我回學校了。”
沈雲蘇的麵沉了下來,他隻要不高興,就完全寫在臉上,“就非得掃我的興?”
蔣蘊真是服了他,“就還演上癮了?”
可沒有閑逸致在這裏與不相幹的男人拉扯,“我現在就要走。”
沈雲蘇也是耐心耗盡,“行行行,放你走!”做了一個“請”的作,“走好,不送”。
司卓點了煙,隨口接了一句,“這麽晚了姑娘家的一個人不太安全吧,你怎麽能不送人家?”
沈雲蘇揚著眉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問蔣蘊,“要不要送?”
蔣蘊沒理他,說了句,“先走了。”
轉往門口走。
“人有武功,厲害著呢,哪用得著我送。”沈雲蘇在背後揚了揚手,滿不在乎的樣子。
眾人聽不出他這話裏是真是假,以為他就是爺脾氣,想顯擺地位。
何小唐上前,“要不我送嫂子回去吧?”
沈雲蘇睨了他一眼,“有你什麽事?”
“得,是我多事了。”何小唐搖搖頭,心道,就這位小爺的脾氣,將來不論是被誰收了,他都敬是條漢子。
葉雋剛在外麵接電話,這時正好進來,與蔣蘊撞了個滿懷,下意識問了一句,“去哪?”
蔣蘊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直直道:“回家。”
葉雋垂眸,頂下,長長的睫投在臉上形一片影,“我要回公司理個事,順便送你一程。”
蔣蘊眨了眨眼,“我去市中心我同學家。”
葉雋:“嗯。”
他去沙發上將外套拿起來,看向沈雲蘇,“你們選地方,我理完事就過來。”
“好嘞,等你了雋哥。”
葉雋這個人任何時候都是以事業為重,他說突然有事要理,眾人也不會多想。
他平時雖然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對自己人還算是耐心周到,雖然他是第一次這麽熱心,但眾人也隻當他是和沈雲蘇關係好。
葉雋和蔣蘊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白微時突然開口,“阿雋,等等。”
快步上前,挽住葉雋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吧。”
葉雋微微一愣,應了聲,“好。”
出去會所,葉雋去拿車。
蔣蘊和白微時等在大廳。
兩人之間既沒也沒什麽話題可聊的,避免尷尬,蔣蘊掏出手機開始刷微博。
白微時站過來,先開了口,“世界真奇妙,你和雲蘇前幾天還是對立的局麵,現在卻了,恭喜你呀。”
蔣蘊放下手機,皮笑不笑地回了個“謝謝。”
暫時沒打算拆沈雲蘇的臺,這個二貨留著以後說不定有用。
白微時又說:“雲蘇這個人,就是小孩子脾氣,有時候做事不太,我們幾個從小一塊長大,他的人品絕對沒問題,就是脾氣大了點,你平日裏多擔待些。”
這話說得,蔣蘊簡直想笑,沈雲蘇幹的那些事不和脾氣大?
就他幹那兩件事,說是猥婦和尋釁滋事都不為過。
還有,沈雲蘇脾氣大為什麽不讓他改,憑什麽讓擔著?這是把當王寶釧腦了是吧。
雖然立場不同,但是蔣蘊最煩這種聖母說教,不耐煩地應了個“知道了。”
可能所有的千金大小姐都不備察言觀的技能,因為們的人生本不需要。
白微時完全不到蔣蘊的敷衍和不耐,繼續道:“雲蘇這個人其實很好哄的,你有什麽事別和他對著來,不管他怎麽生氣,你隻管順著他,多說點好話,很快他就投降了。”
“好比剛剛,你就服個,說兩句好話,雲蘇不會不送你的,孩子不要逞強,這麽晚了,一個人在外麵多不安全。”
“你和雲蘇剛剛在一起,還需要磨合,隻要你肯用心,多理解和包容他,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蔣蘊抬頭,著大廳金碧輝煌的吊頂和華麗貴氣的水晶吊燈,耳邊是唐僧念經一般的絮絮叨叨。
一時之間有點恍惚,靈魂仿佛出了竅般飄忽不定。
突然有些同葉雋,如果有一天他和白微時結了婚,這不是找了個媳婦,是領了個師傅回來吧。
“你雖然比雲蘇年紀小,但是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男人至死是年,你要給他長的機會……”
“這位大姐。”蔣蘊打斷的話,“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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