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夏琉璃就懂了什麽境。

腦補了寄人籬下小可憐的劇本。

“原來是人麵心冠禽，真白瞎了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怪不得你節假日從來都不回家，總是自己一個人在宿舍。”

一言難盡地看了裴妄幾秒，覺得這張臉在他上太可惜了。

不過依舊重重義的拍拍脯保證。

“意姐放心，以後我紅了，就是你的靠山，誰也不敢欺負你。”

沈意笑笑沒說話。

婁月綁上威亞吊起之後，重重的順著風向，摔落在地。

渾的酸痛讓五都擰在了一起。

從出道開始就沒遭罪過，但凡威亞的部分，隻需要個正臉，反正有替。

肯重拍這段戲，全是因為忌憚裴妄。

從地上爬起來後的婁月咬牙關，眼眶很紅、很委屈。

裴妄沒什麽緒的眸子掠過，周生冷的氣息駭人得厲害。

顯然，結果是不滿意的。

不用他開口，縉雲就看向導演。

“仙俠劇就該有仙氣，婁小姐落地時頭重腳輕，似乎不太好看。”

導演了冷汗，“那，那就再來一條，演員不分小角，能演好就是好角，婁月你準備準備再來一條……”

婁月還沒站穩，就聽到這麽一句。

可接到裴妄冷淡的眼神，隻能住那氣，再去演一次。

地上什麽都沒鋪，在半空中翻滾一圈之後，威亞驟然去力氣，人就會失重落地，首先接到地麵的就是肩膀或者後背。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鏡頭，足足拍了四遍。

懸空，翻滾，再墜落。

幾次三番重複拍這段戲，婁月就已經爬不起來了。

頭上的發髻東倒西歪，一仙氣飄飄的紗也已經灰撲撲的。

裴妄半斂著眼眸養神，棱角分明的五在明暗中起承轉合，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紗似的，所有的緒，都掩藏在這黑紗之下，讓人心悸。

他漫不經心的挲著尾戒。

現場發生的事和他無關要似的，依舊沒有任何表態。

可婁月顯然已經遭不住了。

導演冷汗涔涔，偏偏裴妄還不鬆口。

這樣下去，婁月不用繼續拍，可以直接送到醫院去了。

但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攙扶。

縉雲看了眼沈意，沈意抿了抿，沒說話。

縉雲正‘再來一條’時，沈意上前，單膝蹲在婁月麵前。

“你還行嗎。”

大概還有僅存的善意，沈意對婁月出手。

婁月‘啪’的一聲甩開的手，看時幾乎是咬牙切齒。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記住你了沈意，以後咱們走著瞧。”

見還有力氣，沈意把手收回去。

“演員，就是要益求，這是你NG的時候自己說的，而且你不該記恨我，你該記恨裴妄，是裴妄讓你摔的。”

“別以為有裴妄給你撐腰嗬嗬，你就肆無忌憚了。”

婁月撐起，“雖然不知道你怎麽勾搭上他的，但賤人一定沒好下場。”

沈意聞言扯了下，“你不也是憑借你的家世才得到這個角的嗎，都是靠別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你現在惱怒，無非是你的家世比不上裴妄了，你怕他而已，不過用你的話說，就是在這圈子裏誰地位高，誰就掌握主權，讓你摔幾次，你就得摔幾次。”

婁月氣得發抖。

夏琉璃沒聽見們在說什麽，湊上來還笑嘻嘻的。

“婁前輩，關於你倒地的姿勢，我們可以深探討一下，你最後一條還不錯的，讓我益匪淺吶，這角像是天生為你而生的。”

婁月到辱般的看向裴妄，企圖想博取一憐惜。

可大概不知道對方向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男人眼風都未曾掠過，端得就是無於衷。

“你們！”婁月餘瞥見什麽，開始直掉眼淚。

“我到底是怎麽得罪你們了，讓你們這麽落井下石，好歹我們也是同學一場，用不著這樣針鋒相對吧。”

哭得是梨花帶雨，玉花。

夏琉璃表誇張的丟過去一記白眼。

“呦嗬，臉皮真是你上最神奇的地方，可大可小，可薄可厚，甚至可有可無啊，還跟我們裝起來了，可惜我早知道你不要臉，在我麵前裝靦腆，剛才你欺負我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哦，看來是我錯了，你不是沒演技，你是沒找對路子啊，答應我下次一定拿小白花劇本，你鐵定能火。”

“夏琉璃，你得意忘形，你還不如沈意！”

婁月一臉怒意的道。

還挑撥離間？

夏琉璃正要和掰扯掰扯，沈意留意到周圍有人在拍。

不聲地按住夏琉璃，同時低聲音，“算了，這種場麵，這副樣子，倒顯得我們拿了‘欺負主但遲早會被反的惡毒配’的劇本，原本我們占理的，再繼續下去我們就沒理的了。”

夏琉璃不服氣的哼哼，“那也太便宜了。”

婁月的眼淚還在吧噠吧噠往下掉，特別楚楚可憐。

丟下句“這戲我不拍了，你們都欺負我，我罷演還不行嗎！”就捂住臉跑了。

沈意和夏琉璃相視一眼。

“這就才摔四次就不了了，剛才我們可摔了五次。”夏琉璃輕嗤。

沈意看到婁月上了保姆車，就沒再下來。

輕輕的說了句，“自生慣養，也沒吃過苦，多有點公主病，遇到這麽難堪的事不了也正常。”

夏琉璃嗬嗬，“公主發脾氣才公主病，那什麽，那野緒失控綜合癥，要不是先針對咱們的，誰稀罕搭理。”

可三號雖然不是重要角，也不能說不演就不演了。

現在人跑了，導演這會兒愁禿了頭。

“這怎麽辦，剛換了主角，這三號的戲也要換？”

副導演弱弱的問。

婁月的戲份已經開拍了，而且宣傳的時候已經拋出了的定妝照和海報。

再說婁月有點背景，也有點，說換就換……

導演做不了主。

於是看向裴妄，小心翼翼的問，“裴總，您看這……”

裴妄指尖著紙杯，裏麵有茶水，但他沒喝過，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即便姿態始終怠散，周卻始終縈繞著而生畏的氣場。

“剛才婁月說罷演，這種小孩就是脾氣大，您千萬別跟一般見識，您看，要不我去勸勸？”

導演試探的問。

裴妄眼眸半掀半斂著，讓人瞧不清喜怒，“演藝圈很缺人？”

導演的額頭頓時沁出一層薄汗，“不缺不缺。”

怎麽不明白這意思！

裴妄要求換人，誰敢說半個不字？

“隻是……現在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三號馬上進組拍攝，要不然我現在就安排三號的試鏡，您給掌掌眼怎麽樣？”

導演賠著笑臉。

男人沒有回話，隻是抬抬手，隨意指了一，“我看，就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