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一開始是有點不太自然，不過想想他們又不是沒做過，又不是沒見過對方的。

而也隻是檢查傷口而已，有什麽難為的。

所以他服的作行雲流水。

直到看見他腰腹那道不可忽視的疤痕，手指才猛地頓住。

傷疤很深、很深，有合的痕跡。

彎彎曲曲，略顯猙獰的在他的人魚線上，平添幾分野肆和狂妄。

裴妄出國前，沈意不記得他上有這樣的疤痕。

而回國後做的那幾次，因為太恥和憤怒，並沒有留意他這地方，可這傷疤明顯是有些時候了。

“你這裏怎麽傷的？”

沈意的手指從起伏不平的疤痕上拂過，忍不住問。

裴妄抿著薄，按住為非作歹的手，“別。”

他清冷的音在此刻帶著一種難以克製的沙啞，仿佛在用力克製著什麽。

沈意回的手指蜷，指尖發燙，“不想說算了。”

“為什麽這麽好奇？”低啞的聲音響在的耳邊。

裴妄低頭凝視著的眼睛，指腹輕輕的上的瓣，來回挲著，眸如同最濃重的墨，“這是不是說明你開始在意我了？”

沈意沉默幾秒鍾後回答，“還是疼死你算了。”

裴妄失笑，抬手輕彈了一下的額頭，“小沒良心的。”

沈意看得出他明顯沒有想說的意思，兩個人都默契的沒再提傷疤的事。

所以隻是將他的襯衫掉，檢查背後的傷口。

不知道他怎麽弄的，後背起了水泡，服時水泡破了，沒有理，有滲出來了。

沈意的眉心鎖，“傷口要是不理，會染的。”

“這裏有藥嗎？消毒殺菌的藥都行。”問。

裴妄起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藥箱，沈意在裏麵翻來翻去，找到了殺菌的噴霧。

用無菌針挑開那層已經破掉的表皮，用棉球沾了酒，先清潔周圍的。

聽到裴妄漫不經心的說道，“先前我讓你幫我理傷口，你避之不及的，這次卻上趕著理，讓我有點寵若驚。”

他上沒穿服，昏黃的燈在他寬闊的脊背鍍了層釉質的暈。

沈意手下的作沒停，似乎想起了他說的那次。

在淺水灣大平層裏，溫雅燙傷了他的胳膊，裴妄讓理傷口，編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目的是為了留給他和溫雅獨的空間。

“那天，溫雅是怎麽燙傷你的？按照謹慎溫婉的格，應該不會出錯。”

沈意道。

裴妄，“你的意思是怪我了？意意，我才是害者。”

襯衫掉了，他直接抬起手臂，給看，“拜你所賜，留疤了。”

沈意垂眼掃過去，手臂那的確有道很淺的痕跡，“可我怎麽覺得那天溫小姐比你得打擊更大，你讓人深夜去買藥，結果買來沒用？”

裴妄，“我不是誰的藥都會用的。”

沈意聞言沒忍住揚了揚，消完毒開始上藥，藥膏噴上去，可能會有點疼。

裴妄輕微皺了下眉心，一聲沒吭。

“弄好了，傷口不大，過幾天就能長好。”

沈意把藥膏都放進醫療箱裏。

裴妄拾起床上的襯衫，一顆一顆的係上前的紐扣，沈意正彎著腰，服往上聳了幾分，出的兩條白皙的長在他眼前晃，形某種無聲的勾引似的。

裴妄閉了閉眼睛，襯衫沒係好就往屋外走。

“今晚我睡沙發，你在臥室睡。”

沈意回頭時，他人已經出去了。

臥室又變得空空的，隻有殘留的藥膏味。

沈意收拾好東西鑽進被窩裏，剛閉上眼睛，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指尖頓了頓，劃開，“周老師？”

“沈意，我發現了點問題，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你比較好。”

沈意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床頭，“你說。”

“今晚上閔和裴妄在醫院鬧掰了之後，裴昊東向閔要了五千萬，好像涉及到競標什麽的，這五千萬應該是閔最後的私房錢了，很慎重，還問裴昊東要了競標項目書。”

沈意的微微坐直，“閔和裴妄在醫院怎麽了？”

周嘉敏一愣，然後揶揄，“我還以為你會先問競標項目書。”

沈意，“我先問這個不行？”

“嗬嗬，你任，隨便你。”周嘉敏懶得跟分辯，也怕裴昊東忽然回來，所以長話短說，“裴妄不知道在裴振遠房間裏放了什麽，糊糊的，他看到後直接進ICU了，閔因為這事兒發了好大的火，對了，裴妄沒事吧？那水是滾燙的，弄上肯定不好。”

沈意約猜到了什麽，抿了抿角，“我知道了。”垂眸，“競標項目書你能拿到嗎？”

“我試試吧，裴昊東好像放進了保險櫃。”

“好，你小心，有事聯係我。”

掛斷電話後，沈意從床上下來，走到門旁邊，遲疑再三，輕輕地打開一道隙看過去。

外邊黑漆漆一片，燈全關了。

不知道裴妄睡了沒有。

正想著，裴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嗓音很低，“睡不著？”

沈意朝他走了過去，打開辦公室的燈，過去蹲在沙發邊上，抱住膝蓋看他。

裴妄掀了掀眼皮，手順勢搭在頸窩上了，“怎麽了？失眠？”

沈意搖搖腦袋問，“裴振遠怎麽樣了？”

裴妄的手指頓了頓，神淡淡，“人沒事，怒火攻心而已。”

沈意垂下眼睛，“威亞的事我已經猜到了是誰，你對裴家人敞開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先坐不住的就是閔或者裴振遠，其次裴昊東，你和裴家的關係本就已經繃了，因為我把關係鬧得更僵，隻會讓你將來的境更加艱難。”

裴妄的手指轉而輕上了的臉頰，“沈意，你在擔心什麽？”

“擔心我因此而退？還是我會在裴家和你之間選擇裴家？”

沈意纖長的睫一，“我為什麽就不能是擔心你呢。”

裴妄的眼眸晃了晃，定定的凝視著，“你說什麽？”

沈意抬頭，迎上他灼灼的目，出手抱著他的脖頸，像他蹭在頸窩那樣蹭蹭他，“裴妄，謝謝你站在我這邊，但我知道，滾燙的熱水澆在上的覺並不好，你肯定很疼的，對吧。”

裴妄的咽滾了滾，臉頰埋在頸窩低低笑了一聲，“心疼我了？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沈意默不作聲，裴妄又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裴妄，“心疼男人就是倒黴的開始。”

“……”沈意，“那你可以不當男人。”

裴妄輕笑，“真夠狠的。”

沈意，“不是你教的嗎。”

“對，我教的。”裴妄有些難以自抑的抱了，吐出一口氣。

“你還是趕回臥室吧，不要低估一個年男對喜歡的人的，尤其這種環境下，簡直比殺了我還難。”

“難嗎，要不要我幫你。”

沈意的話讓裴妄一僵。

他近乎咬牙，“都說了別我。”

沈意低聲，“這就經不住了？裴妄，你行不行啊。”

“……”

裴妄氣笑了。

小姑娘就是仗著他不敢，才會肆無忌憚，偏偏把他拿的死死的。

他把人推開，強忍著難轉過，隻留給一個冷漠的背影，“回你房間去，要不然我讓人送你回酒店。”

沈意看著他的背影勾，出手指，白皙的指尖在他的後背慢吞吞地劃拉，“我睡不著怎麽辦，裴妄，你得陪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