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皺了皺眉:“自然是韓氏這個主母管。”
沈傾雲:“可是娘親被爹足了呀!”
“......那也不能不理府務吧。”
“那可不行,祖母不是時常教導娘親,子嫁人後以夫為天,既然如此,又怎麽能違背父親足的意思。”
“......”
老夫人雙眸冒火,和沈傾雲大眼瞪小眼,兩個人僵持住了。
韓氏看了看兩人,歎了口氣,淡漠地說:“老夫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好了,就讓傾雲全權管家吧,這幾日學得很好”
“那怎麽能行呢,才多大!”老夫人狠狠用拐杖敲著地麵。
韓氏溫地看向沈傾雲:“怎麽不行呢,我這麽大的時候,早就管著將軍府了,傾雲是我的兒,我相信能做好,再者,也有我和嬤嬤在一旁看著。”
老夫人一聽這話,眼暗沉,似乎是想到什麽,沒再反對。
也行,沈傾雲管和韓氏管不都是一樣,反正沈傾雲是韓氏的兒,該補的自然會拿。
沈之峰夜晚歸家的時候,才知道管家權完完全全被到了沈傾雲的手上,韓氏還是沒有答應出院,好一番驚訝。
他心裏有點微微的不安,但是想到不用時不時跑到暖玉閣應付韓氏也不錯,因此沒有異議。
最不服的隻有沈思思。
國公府的大小姐是呀,怎麽管家就到了沈傾雲!
當天又怒砸了一套茶,幾個花瓶。
得嘞,這種蠢貨,就先放一邊吧,半倚在人榻上,沈傾雲看著庫房的鑰匙沉思著,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韓氏的嫁妝好好的梳理出來。
等那個時候,國公府這爛攤子,誰想管就誰管吧。
說做就做,這麽一整合,沈傾雲發現韓氏的嫁妝可真是不得了。
大頭的,房產田產自不用說,郊外的莊子便有幾個,年年供應新鮮蔬果。店鋪的地段都是京都好地方的,鋪、酒莊、米莊等等,每年的進賬都不在數。靠著這些,普通人便是吃穿不愁了。
子出嫁,金銀首飾自然不在數,沈傾雲看著嫁妝單子:珊瑚珠盤、蠟珠盤、如意冠二頂(均隨各式鑲嵌寶石帽花)、翡翠帶鉤件、白玉帶鉤件、赤金累鑲嵌珠石帶鉤件、三鑲寶石帶鉤件、翡翠各式佩四件、碧玡瑤各式佩四件、赤金累鑲嵌珠石帶環帶束四分(各隨飄帶手巾大小荷包四分).......
各的朱釵簪子玉佩手鐲等,看得沈傾雲眼花繚。
其中不眼的很,不就是沈之峰、老夫人、沈思思佩戴過的嗎,甚至回想第一次見到月娘手腕上那玉鐲子,似乎也在嫁妝單子上瞧見過。
至於什麽家擺設就更別提了。
老夫人房中那黃花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沈思思房中那酸枝三屏風,還有沈之峰書房那紫檀木書桌、楠木書櫃之類的,那樣不是單子上的呢。
去了庫房,更是發現了不和用品。
從綢布料,到紫砂壺茶,甚至於子的紫檀木梳妝匣,都是被挪用了的。
可是盡管如此,韓氏的嫁妝還是盛得嚇人。
沈傾雲沉默了。
韓老將軍是真的疼韓氏,因此費盡心力,幾乎是準備了韓氏生活中方方麵麵能用上的。
韓氏也是真的疼沈傾雲,前世不知廢了多大力氣,將這裏的大頭過了明路,又全給了做嫁妝。
難怪了。
沈傾雲喃喃道:“難怪沈之峰和沈思思一定要把握住我的婚事,恐怕江侯府前世就和沈國公府勾搭好了,隻等著瓜分這筆龐大的嫁妝。”
“小姐,你還好吧?”珍珠擔憂地看著思緒飄遠的沈傾雲,以為是看到嫁妝被挪用這樣神有些恍惚:“小姐,國公爺他們也太過分了,怎麽能將夫人的嫁妝暗中挪用了這麽多呢。”
“我沒事。”沈傾雲粲然一笑:“你放心,吃了我們的,自然要讓這些人全都吐出來,我會讓他們求著把東西都給我補上來!”
“小姐,你有辦法?”
“嗯,但是需要再等等,如今我們還不夠強大。”
還住在這府裏,便是一個孝字,都能讓和娘親製於人。
韓氏心甘願地補著國公府,可沈傾雲卻不樂意這個氣!
既然不開心了,府裏這幾位主子,還想安逸度日嗎,沒門!
“珍珠,傳話下去,明日讓管事們都來見我。”
寒玉在暗中看著這一切。原以為大家閨秀隻需要每日作詩賞花,撲蝶玩樂,可沈傾雲的生活,也充滿了勾心鬥角,利益算計。
第二日,管事們如約到了,自從以前出了賬房那事後,大家倒是都不敢小瞧這個年紀輕輕的二小姐了。
尤其,沈傾雲現在實實在在掌握了管家權,再被查到紕,基本不用稟明韓氏,就可以直接置了。
“二小姐今日有何吩咐呢?”為首的管家首先問。
“經我查看過賬目,國公府每月一向是不敷出,因此也該做出調整了。”沈傾雲開門見山地說:“府中開支必須減!”
管事們麵麵相覷。
這麽久了,其實賬目上的赤字誰不清楚呢,可是有夫人的補,這些年來的開支隻增不減,如今二小姐要改,卻不知道從何改起。
“還請小姐明示。”
沈傾雲撥弄著茶杯蓋,看了眼開口的田婆子,管的正是大廚房,這可是個油水多的地!
“田婆子也是府中老人了,不知道你可認為廚房的開支有不妥?”
“小姐這真是高抬奴婢了,但府中人口多,下人暫且不論,這主子們吃的都是新鮮蔬菜,名貴瓜果,點心是每個月變著法的做,夫人小姐們要容養更是燕窩滋補不能停的,這開支,每一筆都清清楚楚,真是減不下來呀!”
“是啊,我這也艱難……”
“了不,哪不需要錢……”
眾人七八舌附和著,紛紛表達現在已經過得很拮據了。
沈傾雲放下茶杯,輕輕一笑:“田婆子為了國公府真是盡心盡力勞,確實辛苦,既然如此,就卸任了回去頤養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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