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杜佑一聲咆哮後,手機裏傳來喬一舟極為疲憊的聲音。
“杜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才五點多,你他媽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
杜佑一噎,呀,忘了時差,怕他再發火,杜佑趕道:
“十萬火急的事,關於黎沫的,你聽不聽?”
喬一舟淩晨三點才睡覺,此刻才睡了兩個多小時,原本困得要死,突然聽到黎沫的名字,他倒是完全清醒了。
來到法國後,他很跟雲城的那些人聯係,因為他沒時間,他以為自己可以完全勝任這裏的工作,但他高估了自己,繁瑣陌生的工作讓他筋疲力盡。
所幸,堂哥幫他找了個專業人士教他,他每天像陀螺一樣忙的暈頭轉向,有時候連吃飯的空都沒有,更別提經常跟過去那些狐朋狗友打電話胡侃瞎聊。
黎沫,從那次提了分手後,他們就沒再聯係過,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找不到。
喬一舟從床上坐起來,在床頭櫃了煙含在裏,又去拿打火機。
“你有消息了?”
杜佑從醫院出來,找了個沒人的長椅坐下,“一舟,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把黎沫的肚子搞大了?”
噝——
喬一舟手一哆嗦,火燙到了手,怒罵道:
“杜佑你丫的是不是找,我他媽連都沒,怎麽可能把的肚子搞大,你他媽當初怎麽笑話我的你忘了?”
他跟黎沫在一起一年都沒睡過,這事快被杜佑他們笑死了,提起這事喬一舟就來氣,直接把杜佑罵的狗淋頭,罵完之後才蹙眉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杜佑聽說黎沫懷孕後,腦補的是喬一舟去法國之前見了黎沫,然後兩人槍走火。
但一聽喬一舟這話,他有些不敢說了,一舟沒過黎沫,那黎沫的孩子是誰的?
“什麽孩子?黎沫的孩子是誰的是什麽意思?”
杜佑聽到喬一舟的咆哮,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在念叨的時候把心裏的話不小心說出來了。
他懊悔,事到如今,卻不得不著頭皮把見到黎沫,連同和柳蓉蓉的對話跟他說了一遍。
沒開燈的臥室裏,隻有零星的線過窗簾隙照進來。
喬一舟剛點燃的第二煙被他在掌心裏,滾燙的煙頭灼傷了,他卻置若罔聞。
“你確定真的......懷孕了?”
黎沫懷孕了?誰的孩子?難道黎沫跟他分手,是因為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難怪,難怪那天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卻突然要分手,冠冕堂皇的說是因為梁楚悅,其實是因為背叛了他嗎?
難怪一直不讓他,原來是裝的貞潔烈,裝的傳統嗎?
喬一舟越想越覺得可疑,短短的幾分鍾,已經腦補了黎沫躺在別的男人下承歡的畫麵。
他死死攥了手裏的煙,泛著紅的眼睛帶著駭人的戾氣,憤怒之餘把床頭櫃上的臺燈砸了。
杜佑聽著手機裏喬一舟抑的咆哮和重落地的聲音,嚇了一跳,懊惱的給了自己一子,早知道就先問清楚再說了。
正琢磨著該怎麽勸他,餘突然瞥到一個悉的影。
看見黎沫從醫院出來,四張好像在找人,杜佑猛然閃過一個念頭。
“一舟,我有點急事,等會給你打過去哈”
“靠!”
喬一舟罵了一句,憤怒得不到緩解,就去客廳找酒,一開門就見梁楚悅在門口站著。
梁楚悅是前幾天來的,說是和朋友一起來法國旅遊,結果護照丟了。
朋友先回國了,走投無路想起他在法國,人生地不的,隻能給他打電話求助。
上次在醫院跟堂哥聊過之後,喬一舟就有意疏遠梁楚悅,但畢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總不能看著在異國他鄉遇到麻煩不管不問。
他本來是給找了酒店,但說自己在國外住酒店害怕,又語言不通。
他想著反正白天他基本都在公司裏,很回來,所以就讓先住這了。
喬一舟此刻心煩意,知道可能剛才摔東西造的靜把驚醒了,懶得問,直接推開下了樓。
梁楚悅看著他的背影,幾乎不住心裏的雀躍和興,的房間就在喬一舟隔壁,剛才喬一舟的咆哮聽得清清楚楚。
黎沫懷孕了!還不是喬一舟的孩子!
聽到這個消息,梁楚悅渾的每個細胞都在激,知道喬一舟去喝酒了,因為他隻要心不好,就喜歡用酒麻痹自己。
梁楚悅低頭看了看上的睡,來法國就是來找喬一舟的,想方設法住進來之前,特意買了幾暴的睡。
可惜住進來後很見到喬一舟,他基本都在公司,有時候甚至在公司睡覺,偶爾回來也是到半夜,回來之後就進房間不出來了,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
黎沫本來是要跟喬肅一起吃飯,但喬肅臨時接到通知,說是有個急診夾層患者確診,況比較危險需要手。
喬肅去忙了,黎沫就回了廖七七的病房陪說話,聊了一會就接到了表弟黎時軒的電話。
“沫沫!”
黎沫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正四張,冷不防聽到後有人,剛轉,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著黑運服的年比高了一頭,的鼻子撞到他口,疼得呲牙咧。
“沫沫,想我了沒”
年喜滋滋的把的頭發,黎沫無語,“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鬆開,你死定了!”
悶悶的開了口,還沒開始數,年已經鬆開了,不過,是由抱改為了攬住的肩膀。
“你這個沒良心的才不會想我,算了,我原諒你了,我快死了,趕請我吃飯”
黎沫正要拍掉他的手,一抬頭,看見杜佑小跑過來。
方才的一幕杜佑看的清清楚楚,他一臉難看且詭異的把年從頭到腳打量個遍,心裏已經把年當了黎沫孩子的父親。
言又止半響,才憋出一句話,“黎沫,你不覺得……他太小了嗎?”
這細皮的年雖然是個帥哥,但一看就是個大學生,黎沫不是喜歡穩重的嗎?怎麽找了個小鮮?
黎沫沒懂他這是什麽問題,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黎時軒已經不悅的瞪著杜佑道:
“你誰啊,你說誰小?神經病啊,我……哎呦”
黎沫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肚子,輕斥了一聲,“沒禮貌!”
說罷,轉頭看向杜佑,歉意道:“抱歉,他是我表弟,年紀小不懂事,說話有點衝,你別介意”
杜佑:“……”,表弟?啊,誤會了,好尷尬。
黎沫不想跟杜佑聊太多,“我們去吃飯,再見”
說完就拉著黎時軒的胳膊離開,杜佑著手機,正猶疑要不要追上去問清楚,就聽到兩人的對話。
“那男的誰啊?你朋友?”
“不是,見過幾麵而已,不太”
“我看著不像好人,賊眉鼠眼的,剛才一直看我,跟變態似的,你以後離這樣的人遠點”
“管好你自己的破事,你來找我幹嘛,剛才這麽殷勤,又闖什麽禍了?”
“誰闖禍了,你看不起誰呢,倒是你,你來醫院幹嗎?生病了?他們今晚就到了,要告訴嗎?”
“滾!你折騰你,我沒事,是七七肚子疼,我陪來醫院看看”
看著不像好人,賊眉鼠眼的變態杜佑:“???”
他怎麽就不像好人了?怎麽就賊眉鼠眼了?怎麽就……
等等!廖七七肚子疼,黎沫是來陪廖七七的……肚子疼……靠!難道懷孕的是廖七七?
杜佑腦子裏一片漿糊,懷疑自己搞了個大烏龍,驟然往腦門一拍,趕給喬一舟打電話,接連兩個沒打通,他用最快的速度發了個信息過去。
“懷孕的可能不是黎沫,可能是閨廖七七,可能是我搞錯了,我現在就進去弄清楚,你等我的消息”
…………
梁楚悅看著手中已經黑了的屏幕,眸中閃過極深的算計。
電話是杜佑打來的,但喬一舟自顧自喝著酒,沒接,鈴聲停了之後,有個消息發過來,就坐在他手機旁邊,看到了。
“懷孕的可能不是黎沫”
看到了這句,可能不是黎沫?不,這個可能不能存在,必須得是黎沫,或者,今晚必須是黎沫......
梁楚悅悄無聲息的把手機塞到了抱枕下,挪到喬一舟旁邊的位置坐下,手剛上他的額頭就被抓住。
喬一舟整個人煩躁至極的仰躺在沙發上,看清是梁楚悅的手到了額頭,立刻甩開了的手。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梁楚悅坐著沒,子往他蜷起的上靠了靠,心疼道:
“一舟,我知道黎沫背叛了你你很傷心,可你也不能這麽懲罰自己啊,明明是那個人的錯,你對那麽好,竟然爬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趁他深陷憤怒,不聲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在手腕,似同的氣憤道:
“我早就提醒過你,黎沫不是什麽好人,一個畫畫的,無父無母,怎麽可能買得起兩套房子”
“整天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穿的不顯眼,卻全是大牌,你送禮還看不上,肯定包養的男人比你有錢”
一句話,直接把黎沫定位在了有錢男人的婦。
“一舟,你別傻了,你為了千裏迢迢來法國,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吃不好,睡不好,倒好,懷了夫的孩子”
見他眼神飄忽,梁楚悅直接撲進了他懷裏,暴的睡穿了像沒穿,口曖昧的在他上蹭著,上他的。
“一舟,本配不上你,可以找別的男人,你也可以找別的人啊,你可以報複,這才公平”
喬一舟滿腦子都是‘報複’這兩個字,黎沫背叛了他,他可以報複......報複.....
當某個念頭瘋狂的在腦子裏竄時,喬一舟推拒梁楚悅的手漸漸鬆開了,他任由解開自己的睡,任由的手在上胡作非為。
一場沒有任何快,隻有發泄和報複的事結束,喬一舟沒有任何憐惜的推開在他下已經昏過去的梁楚悅,頹廢的躺在沙發上。
瞧著眼前的一幕,他腦子裏嗡嗡直響,正煩躁的著太,手機響了。
“哈哈,一舟,搞錯了搞錯了,我剛才去醫院打聽了,流產的是廖七七,黎沫本沒懷孕,臥槽,蓉蓉姐真是一句話害死人,哈哈,一舟你不用擔心了”
喬一舟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心裏憋著的那一口戾氣和窒息突然消散,如釋重負。
卻在看見邊的梁楚悅時,攸的變了臉,額頭直往下冒汗,悔不當初,咬牙切齒道:
“杜!佑!我被你害死了!你給我等著!”
杜佑:“......”,這不是好事嗎?怎麽他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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