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文!你怎麽還活著!”
辦公室裏,寧蕊憤憤的罵了一句,揮起拳頭就朝柳博文撲過去。
柳博文看見寧蕊,明顯愣了一下,繼而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明明能避開,卻是站著沒,任由淩厲的拳風掃到臉上。
譚信元低咒一聲,急急忙忙掛了電話,第一時間衝過去從後麵抱住寧蕊。
拳頭沒落在柳博文臉上,寧蕊像是被踩了尾的貓,劇烈的掙紮著,急的直跺腳。
“譚信元你放開我!我要揍死這個狗男人!我今天一定要揍死他!”
譚信元死死抱住的腰,朝一臉懵的吳康年遞了個眼神,吳康年回過神,忙和韓勝一左一右拉著柳博文往喬肅邊走。
黎沫被寧蕊尖銳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喬肅察覺後,立刻著的腦袋安,俊臉微沉,朝幾人冷斥道:
“要鬧滾出去鬧!”
寧蕊嚇得一哆嗦,譚信元趕捂住的,磨牙威脅道:
“不想死就給老子安靜點!”
寧蕊委屈的不得了,使勁拉開他的手,眼睛裏已經積滿了淚,指著柳博文控訴道:
“是我要鬧嗎,他害死了思嘉姐姐,害了思銘哥哥,我大哥的也是因為他瘸的,我為什麽不能揍他!”
因為喬肅的那聲冷斥,寧蕊的聲音低了不,沒有大哭大鬧,但悲切的小臉看起來頗為哀怨。
控訴完,抬就踹譚信元一腳。
“你為什麽總是兇我,為什麽總是偏袒他,你還騙我,你說他死了,譚信元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了!”
哭哭啼啼的跑出去,臨走前不忘指著柳博文恨聲道:
“你別再讓我看到,不然我肯定揍死你!”
寧蕊走後,辦公室裏終於安靜了,譚信元甩了甩,鬱轉瞬即逝,抬頭時,臉上已經恢複吊兒郎當的氣,朝柳博文道:
“文哥,就一是非不分的丫頭片子,你別跟計較”
柳博文沒說話,神萎靡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握在膝蓋上,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吳康年從門口收回視線,一臉驚奇的看向譚信元。
“剛才那小姑娘是寧堯和寧澤的妹妹?幾年不見,都長這麽大了,不是一直陪著寧堯在國外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譚信元心煩躁,從兜裏拿出煙盒,一含裏,然後把煙盒砸在吳康年臉上。
“你哪來這麽多問題!”
吳康年手接過煙盒,笑罵了一句,然後了煙含裏,又遞給韓勝和柳博文一。
黎沫瞧著他們吞雲吐霧的樣子,眉頭微微蹙起,喬肅的注意力一直在上,一瞧這個作,立刻朝幾人輕斥道:
“誰讓你們煙的,滾出去!”
剛把煙點燃兩口的譚信元三人默契的看向他懷裏的黎沫,見蹙起的眉頭,作一致的掐了煙。
怪了,嫂子以前對煙味不敏啊,難不現在在備孕?
喬肅憐惜的了黎沫的臉,“再睡會?”
黎沫確實還沒睡醒,想說好,一張才發現嚨幹燥難。
扯了扯喬肅的領,指著自己的嗓子,眼的看著他。
“喬肅,我”
喬肅的掌心著的後頸,一聽這話,正要讓旁邊的吳康年去倒水,譚信元已經端著一杯溫水過來。
“嫂子,溫度正好,可以直接喝,不,要不要再來點吃的?”
譚信元把杯子遞到黎沫跟前,一臉諂奉承,黎沫奇怪的看他一眼。
“謝謝,不用”
手正要接杯子,喬肅先一步把杯子拿在手裏,喝了口嚐了下溫度,然後把杯子遞到邊,黎沫乖巧的張口,就著他的手把一杯水喝完了。
譚信元接過空杯子,眼睛像筋似的朝黎沫眨著,喬肅冷著臉正要罵人,黎沫握住了他的手。
“喬肅,今天這事不賴譚信元,是我自己大意,跟他沒關係,你別遷怒”
喬肅作溫的把去角的水滴,“好,不遷怒”
譚信元朝黎沫投去激的目,嗯,果然結嫂子可以保命。
黎沫剛才跟喬一舟鬥智鬥勇,消耗了不神氣,剛才沒睡多久就被吵醒,此刻安靜下來又困了。
雖然對剛才那個寧蕊比較好奇,但實在耐不住睡意,往喬肅懷裏鑽了鑽,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沒多久就沉睡過去。
等睡著了,辦公室裏才傳來低低的談聲。
譚信元重新拿了一煙,咬在裏沒點燃,含糊著問柳博文。
“人找到了嗎?”
柳博文搖搖頭,俊臉染著幾分沉重,“沒有,我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被轉移了”
韓勝頗為惋惜,“那不是又白去一趟”
柳博文臉上閃過幾分輕鬆和笑意,“不算,至我知道了,思銘還活著”
說罷,又微微握了拳頭,沉聲道:“隻是,人應該是被寧堯帶走了”
譚信元嘖嘖稱奇,“所以寧堯這麽多年也一直在找安思銘?嘖,他對思嘉姐還真是深義重啊”
吳康年踹他一腳,譚信元剛要罵人,餘瞥見柳博文的臉驟然變得蒼白,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文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柳博文呼了口氣,這才想起今天自己來的目的,“昨天晚上回來的”
他說著,微微坐直了子,從兜裏拿出一個明封袋,裏麵有兩頭發,轉遞給了喬肅。
“這是你要的”
他原本是想去找寧堯的,後來接到喬肅的電話,說讓他拿到父親的頭發跟黎沫做個親子鑒定,所以就先趕回來了。
“阿肅,我覺得沒必要,我爸的話,隻能信他第一句,他應該是故意的”
他聽說了壽宴上發生的事,也知道父親突然認黎沫的事,了解完所有的事,他唯一的,就是整個柳家讓他越來越難以呼吸。
他甚至,想逃離那個令他窒息的家庭。
喬肅把封袋放進了黎沫的包裏,幽暗的眸裏噙著一抹冷意,著聲音道: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我做這個鑒定,隻是防止柳叔打擾沫沫,如果沒有緣關係,我不希他因為黎錦的事,打擾沫沫的生活”
柳博文點頭,表示理解,以父親對黎錦的執著,確實有可能把轉移到黎沫上,他應該是真的想認黎沫當兒的,以此來填補這麽多年對黎錦的虧欠。
吳康年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把視線停留在喬肅懷裏的黎沫上,試圖把話題引到今晚的事上。
“今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嫂子怎麽了?”
譚信元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正晃著腳走神,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看一眼柳博文,然後把目移向了喬肅。
喬肅遞給他一個頗含深意的眼神,然後繼續低頭看懷裏的黎沫,瞧著的睡,眉眼溫,像是怎麽都看不夠。
譚信元領悟了他的意思,幽幽歎了口氣,轉正對著柳博文,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斟酌了一下才把今晚發生的事都說了。
說完不忘道:“寧蕊那丫頭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從來不會說謊話,說今晚來鬧事的不是寧澤那狗東西,應該真的不是,所以我懷疑,今天砸場的跟你那好妹妹不了關係”
吳康年瞧一眼柳博文難看至極的臉,腳踢了踢譚信元,使勁眨著眼道:
“應該不會吧,再大膽,應該也不會選擇在你的地盤吧”
譚信元無視他的暗示,怪氣的扯扯角。
“誰知道呢,可能人家覺得嫂子出軌,被肅哥一個人看見不刺激,讓咱們都欣賞一下唄,不把嫂子整死不快活唄”
見柳博文的臉更難看,譚信元朝黎沫昂昂下,繼續添油加醋道:
“你們都不知道今晚有多危險,肅哥遲一步那就出大事了,也虧得嫂子英勇又聰明,這才逃過一劫,唉,你們是沒見嫂子哭的有多慘,差點哭暈過去”
譚信元這話基本上是說給柳博文聽的,他知道肅哥剛才那個眼神的意思。
這時候不能再顧及柳博文了,若是一味的縱容,手腳隻會惹出更大的事來,不如一錘敲死。
柳博文想煙,餘瞥到黎沫恬靜的睡又頹然放棄,心裏頓生愧疚,煩躁的撓了撓額前的頭發,起就要走。
韓勝忙拉住他,“幹嘛去”
柳博文俊臉上帶著沉和決絕,"找柳蓉蓉算賬!"
譚信元把他按在沙發上,“你不用去了,你現在也找不到人,你妹被沈文東的人帶走了”
譚信元還是有所顧慮的,所以沒把喬肅準備將柳蓉蓉和喬一舟湊一起的事說出來,直接把這事賴在了沈文東頭上。
“沈文東真是把嫂子當親閨疼的,他知道嫂子被喬一舟和你妹妹算計了,一怒之下,把你妹和喬一舟扔一張床上了,人帶哪去了我們也不知道,但是”
他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幽幽歎道:
"這個點了,應該滾完床單了,所以,喬一舟以後就是你妹夫了"
聞言,辦公室一片死寂,吳康年和韓勝皆一臉懵。
還能這樣玩?柳蓉蓉和喬一舟?這兩玩意能生活到一起去?
兩人麵麵相覷,然後同時看向了柳博文,柳博文震驚之後,轉頭看向了喬肅。
喬肅溫熱的指腹慢慢的梭著黎沫的手背,迎上柳博文的目,深邃的黑眸噙著一抹危險和冷冽,薄微啟。
“三十多歲的人了,應該為自己愚蠢的行為買單,或者,你更希我把他們給警察”
柳博文呼吸一窒,滿臉複雜,半響沒吭聲,見此,譚信元又意有所指的了一句。
“文哥,你妹今晚的計劃中,給嫂子準備了一杯酒,裏麵是被下了藥的,這可是犯法的,你可能不知道,派出所副所長閻良是嫂子的幹爹,雲城市公安局的局長是閻良大舅哥”
“閻良出了名的護犢子,如果真把他兩送進去,就閻良寵嫂子的勁,就是你爺爺出麵也沒用,更何況還有沈文東,肅哥這是因為你,才給你妹留了條活路”
說是活路,對柳蓉蓉而言,其實也是死路。
柳博文的神略顯蒼涼,苦笑道:“是,自己做的事,須得自己承擔,怨不得旁人”
柳博文心裏明白,今天晚上但凡有一變故,被毀的就是黎沫,所以,柳蓉蓉實屬自作自。
雖然是他親妹妹,但他沒有包庇的意思,錯了就是錯了,就像喬肅說的,三十多歲的人了,應該為自己愚蠢行為買單。
剛才的遲疑,隻是擔心蓉蓉醒來之後的事,柳家怕是再不得安寧了。
譚信元和吳康年及韓勝三人正低聲勸著柳博文,辦公室的門開了,敲門進來的酒吧經理還來不及說話,沈文東已經魯的推開他,大步走進來。
“丫頭呢?”
看見沈文東,屋裏的幾人皆刷的站起,隻有喬肅沒起來,黎沫在他懷裏睡的正沉,他怕驚醒,所以不敢,隻禮貌的朝沈文東點點頭。
沈文東徑直朝喬肅走過去,視線落在黎沫臉上,見睡著了,直接大手一揮打斷譚信元幾人的問候。
他雙手叉腰滿臉慈的看了黎沫一會,然後朝喬肅招招手,著聲音道:
“走,坐我的車,我送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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