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德義，前任大理寺卿祁大人。

林勇的話音剛落，司炎修低著頭慢慢起，昏暗的房間，讓人看不到他的緒。

“子昂！”凌子萩手扣住他的肩膀，想以表安。

知道，祁大人在司炎修心中是怎樣的存在，之前只是懷疑，如今祁德義被人公然指證，對于接這個現實他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子萩，我沒事，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司炎修起扭頭給一個寬的笑容，轉走出戒律房。

此刻不大的小房子，僅剩下凌子萩和林勇二人。

凌子萩眸掃過墻角徐徐燃燒的燭火，直到把視線再次放在林勇的上道：“林勇，如今這戒律房僅剩下你我二人，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林勇還在自個痛苦的思緒中，垂著頭，無打采地回應道：“我該說的都說了，司夫人還有什麼話要問我的？”

“看著我！”凌子萩突然走到林勇面前，目灼灼地盯著他。

林勇本能的抬頭，對上的是對面子琥珀的眼眸。

他面一，本能地朝后退了幾步，道：“這...這個眼睛...”

凌子萩聽到他吞吞吐吐的聲音，知道有戲，便問道：“慕鴻瘋了這個事兒，你聽說了嗎？”

林勇結滾，沒有開口。

“知道他為什麼瘋嗎？”凌子萩繼續說道：“因為他看到我這一雙眼睛。”

話音一落，林勇果然本能地回避和的眼神對上。

“說！”凌子萩可不允許他閃躲，一把拽過林勇的領，厲的眸子死死盯著他道：“你見過這個眼睛的主人是不是？說！”

林勇一怔，雙眸本能地閉，本來就在牢房里了好久，沒啥力的他只能揮舞著手臂想要逃離凌子萩的束縛。

“你要是不說，下一個瘋的人...”

“我說，我說！”接二連三遭到盤問和打擊，林勇有些繃不住，終于妥協道：“其實對于司夫人這雙眼睛的事，我確實聽慕鈴多提起過。”

“怎麼說？”凌子萩追問。

“說，十年前們家還只是靠打鐵為生的鐵匠家族，有次我的岳父，也就是慕鈴和慕鴻的父親去汳州北郊砍柴的時候到過一名男子，那男子人高馬大，穿一襲紫絳服，見到岳父之后便說二人是有緣人，告訴他慕家之后會為汳州第一首富。

當然了起初岳父定然是不信的，可是直到過了六、七年，慕家不管做什麼都非常順風順水不說，本來應該是旁人談好的生意都落在了慕家囊中，岳父這才相信那人說的話，于是他想運氣再去北郊找那高人。”林勇回憶著慕鈴的話，一五一十地說著。

凌子萩聽著他的‘故事’，微微揚眉，不用想，那所謂的高人定然在山上等著慕老爺子。

果然，林勇繼續道：“岳父上山之后竟然真的到了那位高人，這次他帶著虔誠希高人能給他指路，給慕家無上榮耀，他愿意付出大量的金錢作為報酬，可是那高人并沒有要錢財，而是要了一個人，帶走一年的時間。”

“他要的是慕鴻，對嗎？”凌子萩揚眉。

“是，要了慕鴻，我聽慕鈴說，那高人上門討要慕鴻的時候，眼睛就和司夫人一樣是琥珀的。”林勇點頭回應。

凌子萩聽罷，松開林勇的領，轉走出戒律房。

夜后的汳州要比蕭城來得熱鬧，繁雜。

凌子萩回到客棧沒有在房間見到司炎修。

正以為他應該是出去散心，準備去街上尋找，誰知卻在窗扉瞧見客棧后院在涼亭休憩的男子。

司炎修斜靠在涼亭柱子上，街上進來的燭縈繞著月灑過他半張清俊的側臉，微風他的長發，最后在玄的長袍下溜走，深的眼眸出神地著遠，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子昂！”凌子萩本不想打擾他，可是當的視線最后落在他凈白指尖上拎著的瓶子時，有些擔心地開口。

司炎修似乎有些醉意，作遲鈍地朝這邊瞧來。

“還好嗎？”凌子萩站在亭子外，關心開口，卻又不知是不是該讓他一個冷靜一下。

“子萩，過來...”他黑的瞳孔慢慢聚焦，之后出手對著搖晃。

凌子萩這次沒猶豫，溫吞地走到他邊。

下一瞬，只覺得子一，整個人就被一道熾熱的懷抱所擁住。

晚風還時不時地撥亭子里的二人。

凌子萩出手臂把男子環住，所有安的話，不如的沉默不語。

“子萩！”不知道過了多久，司炎修率先開口。

凌子萩窩在他的懷里重重點頭，似乎在告訴他，子昂，我在，我在聽，我在你邊。

“母親兒時離開我后，印象里父親就對我格外嚴格，每日都有先生來家中授課，那時候我甚至連出去玩的權利都沒有，直到有一天，我溜出司府，卻不巧到一起后巷的兇殺案，剛好那個案子是大理寺卿祁大人當場破的...”司炎修開始訴說他年的事。

凌子萩任由他摟著，沒有話，在看來，司炎修只要能把事說出來就證明，他已經走過了那道坎，至在祁德義這個事上，他想明白了。

“自打第一次見到老師破案，我就立誓一定要進大理寺，一定要為民冤，一定要找到我失蹤的母親，于是十歲那年，我和父親大吵一架，離開司府，拜大理寺祁德義為尊師。”司炎修繼續說著。

凌子萩據他說的細細一算，司炎修跟著祁德義該有快十年了，可以說司炎修在真正懂事、做事、塑造格的關鍵時期都是和祁德義在一起，也難怪他對這個老師很敬重，如今所有的信仰被擊碎，他能這般傷神，抑也是在所難免。

“仁義道德是他教的，剛正不阿是他告誡的，人生道理也是他...他算是我第二個父親呢，可如今...”司炎修說到最后幾個字，摟著凌子萩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子昂...”凌子萩喃喃低語，指尖在他的背脊寸寸，想用溫平他抑的心。

“子萩。”司炎修捧起凌子萩的面頰，迷離的眼神帶著幾分酒氣著，“如果你最敬重的父親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你要怎麼辦？”

凌子萩抬眼，著他眸子里倒映出的子倩影，鼓起勇氣也捧起他的臉，在他意識渙散的那一瞬間，大膽地輕啄他沾染著些許梅子釀的角道：“那就用他教我的大義，做正確的事。”

司炎修面一滯，著面前子被風吹的青，心地幫掛在耳后，之后指尖順著耳垂到下，當街道上的燭慢慢褪去，徒留的月下，僅剩下吻著難舍難分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