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兩日,因楚神醫那一針放得有私心,所以曜王殿下一直都昏睡著沒醒來。州衙里的人對外宣稱,王爺是為了衍州之事日夜勞累病了,可將衍州百姓好一番,干活的效率都提高了不。
簪煙倒是沒睡,可惜手腳經脈都被封住了,日日睜眼閉眼都只能躺在床上,活像一個廢人。楚云遏每天晚上還得來給放掉一碗,說是為了清除余毒需要,反正簪煙不知道真假,面對對方一腦門的司也不敢多問。
于是急著要理的公務一下又到了穆清葭的手里。
覃榆看著堆積如山的文案,不高興:“你們有沒有搞錯?王妃可是個孕婦誒,燒也才剛退!”
羅與置若罔聞,一板一眼:“辛苦王妃了。”
凌辰笑嘻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屬下已經再三向楚神醫和胡太醫確認過了,王妃的底子好,一直躺著反倒容易躺出病來,有點事兒做,就當勞逸結合嘛!況且這不還有陸大人從旁協助。”
說完將陸長洲往前一拉:“反正這兩日王爺都看不著,王妃和陸大人用不著避嫌。”
陸長洲蹙眉糾正:“凌大人慎言,下同王妃的往從來正直坦,又何須在王爺面前避嫌?”
凌辰:啊對對對。
反正只要不讓衍州的工作停擺,他們怎麼說怎麼做都行。
故而在周瑾寒睡夠了三天再次被一針扎醒之時,穆清葭已經在落實掃尾工作了。
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糧和賑災銀都分給了各個百姓,還有從柯茅白寧四家搜刮來的也都分下去了,幾條主干道上的積雪和障礙都被清除,不再影響通。被大雪塌的民房已經到了重建階段,都有衍州下轄地方與駐防軍共同盯著。
知州杜衡將腦袋懸在腰帶上地替曜王賣了幾天命。在衍州當了這麼多年的父母了都沒將轄區所有縣鎮村落走一遍,在這些天里卻已經將路線都記了。
他還準備再給曜王送上一筆錢,本幻想著自己不說還能升發財至也還可以保住烏紗。可他卻沒想到,半夜里睡得正香就被人套住麻袋下黑手打了一頓。
杜衡也搞不清楚如今銅墻鐵壁似的衍州州衙怎麼還有蟊賊如此大膽竟能潛,反正沒給他時間多想,明亮的火把就從廂房外照進來。駐防軍的曹、黃兩名副將二話不說,冷臉將他綁了,直接就扔進了大牢。
一直沒吃沒喝地在牢房里被老鼠啃了兩天腳指頭,他在即將奔潰的時候見到了跟在曜王妃邊的那個容貌正氣材魁梧的將軍。
皇城警備營算得上是除了刑部和宮中刑訊司之外審犯人審得最多的地方了。
王鳴一進大牢里頭之后都沒怎麼說話,只讓他的獨耳手下們面如鐵地站了一排,挨個上前擰了杜衡的手指關節,都還沒擰到第三,杜知州就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什麼都招。
這幾年來是怎麼貪污的賑災銀,又是怎麼跟柯茅白寧四家勾結的,杜衡詳詳細細地解釋清楚了,甚至還能將貪污款確到幾兩幾錢,也是令人頗為佩服。
“要不是這貨家里的賬記得實在復雜,又是符號又是文,佶屈聱牙,讓陸大人和蔡大人整理起來費了不功夫,老子早弄死這王八蛋了。”
出了大牢門后,王鳴一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跟自己的兄弟們罵道。又鄭重提醒李菁以此為鑒:“菁兒,你剛剛看清各位叔叔是怎麼殘忍對待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吧?記住,以后一定要為一個好人,萬一走了彎路,那也是這麼個下場。”
難為周瑾寒和穆清葭尋常都不讓李菁看到腥場面,王鳴一這幾位叔叔倒是三不五時地帶他去練膽,怎麼殘暴怎麼來。
李菁很想糾正,“佶屈聱牙”不是這麼用的,但忍住了,乖巧點頭:“好的王叔叔,我記住了。”
“都問清楚了。”王鳴一將杜衡的供詞放到穆清葭案前,“如王妃所料,杜衡這些年在衍州與那四家一起搜刮了不民脂民膏,而且他也承認,其中每年開春支出的那筆大錢,正是送往京城的。”
穆清葭應了一聲,問羅與:“同柯茅白寧四家的證詞一致嗎?”
羅與回答:“一致。”
穆清葭看著供詞上的那個名字,眸冷冽:“吏部尚書,蕭恭燁。”
陸長洲坐在下首:“蕭恭燁十年前曾任夢州知州。恰好那一年吏部侍郎有缺,他便因政績斐然而被調往京城補缺。在職期間也算兢兢業業,雖無功倒也無過。前任吏部尚書告老還鄉之后,他便被提上去了。”
十年前的夢州知州……
穆清葭想起許冬臨死之前講述的那些他自己的過去。
那一年的夢州,有地欺辱良家婦人至死,有苦主四求告無門,有瘟疫橫行,有無數人因府強的隔離措施而無辜枉死,有許多家庭妻離子散……
可也就是這一年,夢州知州蕭恭燁的政績單上卻是花團錦簇通篇斐然,他被表彰說“治下有方”。
穆清葭著供詞的手不由地了幾分。
挑眼乜了王鳴一一眼,輕嗤道:“王將軍當初在這位吏部尚書府上被靡靡之音所迷,當初想不明白的事,如今應該想通了吧?”
王鳴一臉得通紅,無言以對:“末將實在慚愧。”
即便王鳴一當時只不過是參加宴席的一個賓客,還是隨李瀚海中途就撤了的,此時不由地都到了極大的負罪。
枉他當時還驚嘆過蕭府的山珍海味玉瓊漿,原來這些奢侈的玩意兒,竟都是衍州百姓上的骨!
甚至不僅是衍州,南方幾州的災能被瞞下這麼多年,其中難道不曾有蕭恭燁的功勞嗎?
穆清葭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待所有人都回去后,一把將手邊的茶盞扔了出去:“可惡!”
周瑾寒剛推開門,腳邊就“哐當”一聲,茶盞碎瓷與茶湯混了一地。
他睡足了三天,如今算是神清氣爽。出門的時候楚云遏拉著他說了半天的話,玄玄乎乎地說他的頭疼病生得蹊蹺,可能被人下了苗疆邪,臨了又往他腦袋上扎了幾針,折騰了半天。
周瑾寒一邊不屑一顧,哂他疑心生暗鬼,大夫不好好當卻奔著神方向去;一邊又約約像是知道楚云遏說的是什麼,只是那種覺仿佛是鬼影子一般,一回頭后便抓不著了。
就這麼不解著,他便走到了書房。
還剛好撞見穆清葭滿火氣地發飆。
周瑾寒腳步頓了頓:“何事怒?”
“王爺。”覃榆正準備跑過來收拾地上的碎片,見狀便向來人行了禮,然后小聲提醒了句,“王妃正在煩那些貪呢。”
穆清葭也扶著椅背站起了:“王爺可大安了?”
“好多了,這幾日辛苦你。”周瑾寒走過來。
他似乎手想在肩上拍一拍,手抬到半空卻又顧忌上了,改道拿起了案上的那一摞供詞:“大鄴朝中蠹蟲甚多,你若看了衍州的這些蒼蠅蚊子就要氣這樣,到京城里的那些大老虎豈非要炸了?”
“雖是蒼蠅蚊子,卻也實在太多了。”穆清葭滿臉嫌惡,“衍州場被這個杜衡搞得簡直一塌糊涂,十幾個縣,竟挑不出幾個正經辦實事的來,全是為虎作倀的附庸!”
穆清葭將衍州所有大小員的名單遞給周瑾寒:“王爺自己看看吧。這些還都只是從杜衡的賬本、往來書信中找出來的、與他直接有接的,沒直接聯系的都不知道還有多。”
周瑾寒掃一眼,眼神一暗:“這些社稷的敗類。”
“還有這個。”穆清葭點了一點杜衡供詞上的那個名字,“這些年罩著這位杜知州,還有柯茅白寧四家的‘真佛’。”
“蕭恭燁?”
“是啊。”穆清葭道,“兄——陸大人和蔡大人據五本賬本核算了一下,是近三年,這位吏部尚書就已經吃了他們的孝敬共計三千萬兩不止,真是好大的胃口。”
“這位蕭尚書在朝中可一向是以儉樸著稱的,服袖口打滿了補丁都不舍得扔,咱們那位陛下都夸他堪為眾之表率。”
周極寒諷笑一聲,一張張翻看著這些已經畫押的供詞。“柯茅白寧都招了?”
“嗯。”穆清葭點了點頭,坐回椅子上,“皇城警備營的幾位將軍都很有手段,加上還有羅與凌辰,這些金玉其外的東西沒一個是骨頭,不多時就全供出來了。”
這說起來倒還是件可笑的蠢事。
他們厘清了杜衡的賬本后先去了柯家抓人,人都還沒押回衙門里呢,白家和寧家的就自己送上了門。
理直氣壯地來喊冤,說百姓們這些天去山上伐木材,將他們種的名貴茶樹和藥材踩爛了。結果陸長洲讓他們把目錄明細拿出來,將這兩家的購買憑證一對——好家伙,正巧與前些天茅通供出來的一地方完全吻合。
陸長洲滿臉威嚴,當即拍板:“白家寧家涉嫌通匪,將一干人等全部押大牢。”
直接一鍋端,瞬間就將衍州牢房塞滿了。
“茅家賬本上記了他們這些年在恪州那家尚武武行雇傭武師隨行運鹽的支出,而白家與寧家的這些所謂‘名貴’茶樹藥材也正是從這家武行購。甚至連杜衡、柯茅白寧,這五家送去京城給蕭恭燁的賄賂,也是委托尚武武行下面的尚武鏢局押送。”
穆清葭一將這些供詞上的相同點指出來:“恪州雖然就在衍州旁邊,可兩州中間卻隔了一座大山,通行并不如與衍州相鄰的興州和寸州便利。不說興、寸二州,就是衍州就有鏢局。這家尚武武行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能讓他們繞遠找去恪州,放心將這麼一大筆錢托出去,將他們向朝中大員行賄之事放到明面上來?”
穆清葭這些天還在喝藥,上帶著一淡淡的藥味。似乎還加了陳皮山楂,聞起來苦中又帶了酸甜的香。
因商討公事需要,湊得近,周瑾寒聞著鼻息間這清香,眸微閃,垂眸朝看去:“你的子還沒恢復嗎?”
“啊。”穆清葭應了一聲,抬眸向他,“病去如,總要有個過程。”
側的手虛虛一握,周瑾寒道:“往你藥中加散草的或許另有其人。楚云遏說簪煙上的散草之毒也不輕,與你大抵都是被人害了。”
穆清葭不甚在意地收回了視線,淡笑了聲:“嗯,我明白。”
似乎是擔心會牽連到無辜的人,穆清葭說完后又補充了一句:“州衙廚房和林大嫂家中都已經搜查過了,黃中將軍與林大嫂,還有他們所有的親屬關系、生平履歷也都查過了,沒發現什麼問題。大抵不是林大嫂所為,所以我做主將繼續留在州衙做事了,免得換了個生人還得多麻煩。這些事都是凌辰羅與去辦的,王爺可以放心。”
“好。”周瑾寒點了點頭,“本王會徹查。”
“王爺安排就好。”
穆清葭顯然不愿意多談此事,周瑾寒察覺到了的。他也不想破壞此刻的氣氛,故而又將話題說回到公事:“茅家這些年一直在與各地的土匪做生意,本王已經派人去查過,那些匪患里不了也有這尚武武行的一份力。這家武行在許多地方都有開設,鬧事的土匪中有不曾經都是武師出。”
“那就很難說這些匪患是否是尚武武行的手筆了。”穆清葭眉峰一挑,“真是能耐啊。自己鬧出匪患,又將消息傳給杜衡,由杜衡轉告茅家去與土匪做生意,再靠茅家來雇武師運鹽賺上一筆。匪患不絕,這生意就長久不衰,打得一手好算盤。”
“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周瑾寒將茅通的供詞拿出來,指節在上頭一扣,“這個替茅家老頭‘圣姑’的人是誰?茅家這些年來,除了給蕭恭燁的上供,最大的支出便是這一項。”
穆清葭嫌惡地評價了一句:“是‘圣姑’兩個字,聽起來就與邪教無異,更何況找來的還都是不到十歲的小姑娘。”
“這個人姓甚名誰,連茅通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那老頭子自己知道了。”周瑾寒擰起眉,“只是他現在瘋瘋癲癲,人話都聽不懂,一天到晚就只會念叨要見‘圣姑’。從他里本問不出東西來。”
穆清葭點點頭:“楚神醫和胡太醫之前也都去給他看過,說他常年吃什麼長生不老的仙丹,如今癔癥不輕,藥石罔效。”
“若有什麼辦法讓他清醒片刻就好了。”
穆清葭的眸倏地一亮:“王爺。”
看向周瑾寒,清冷的表之中出幾分狡黠來:“其實他不清醒也有不清醒的好。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
周瑾寒眉頭一:“嗯?”
“他不是想見圣姑嗎?那我們就滿足他。”
周瑾寒看著穆清葭慧黠的笑容,默念著的這句話。
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我”,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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