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里不怕到誰？”章雪揚故意問。

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居然反問：“阿茹嗎？現在我家里睡午覺。”

“所以你有沒有注意看垃圾桶？”章雪揚提醒：“套還在。”

聽筒里沉默幾秒，大概能想象出臉紅的樣子：“垃圾我清理過了……”蘇婷聲音遲遲的，能聽出來很難為，也聽得章雪揚笑了下：“晚上到路邊等，我去接你。”回頭看眼里面：“要忙了，晚點聊。”

“等一下。”蘇婷住他：“還有，你領子……理好一點，有痕。”

“什麼痕，你看到了？”章雪揚順問一句，但掛完電話還是把領子豎起來，走回活養室。

這里是章記其中一個水產暫養中心，但最近淡水魚的爛尾況有點嚴重，整損耗也一直在升，他考慮換個地方養。

負責人見他回來了，趕忙迎上來：“雪揚老板，我們都合作這麼久了，章記開白云店那會我們就一直往來的，配送上也磨合得很了，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章雪揚也不是那麼不近人的，確實合作年份久，能不換當然最好，而且這里地理位置也占優勢，配送速度還可以。

他在里面走了一圈，看看源水池和倉水流平穩度：“近三個月我們損耗上升了0.3，到底是設備問題還是你們的人不夠用心，你們自己查查原因，如果要繼續合作，未來三個月最好把損耗回去。”

到最后，又敲敲缸子外壁：“你這套循環系統很舊，該考慮換了。”

談完離開去下一站，孫文在前面開車，從后視鏡看章雪揚，莫名覺得比剛出來那會臉好很多。

……

老店這邊，午休后的蘇婷和章茹回到辦公室。

章茹睡足了，加一杯咖啡效率高得嚇人，居然在ddl之前把報表發給章雪揚，過后無所事事，開始打線。

這是最近學的，給桌上熊貓織了一對罩，打算再織條三角底湊足比基尼，織著織著想起問：“阿婷你會游泳嗎？”

“不會。”蘇婷是旱鴨子，小時候外婆家門口就是河，貪玩下去差點溺水，后面有點影就沒敢再水了。

章茹說這樣不行，手里兩棒針打架：“游泳是生存技能，我們學校那會都要考的，你要學要克服喔，而且你材這麼好，穿比基尼肯定好看。”

“好，我改天報個班去學。”蘇婷聽勸但現在沒什麼空，手頭一堆事，簡直忙到快筋。

招聘的事跟一跟，店里還準備換新工服，所有人的尺寸要量要統計，還有今年的廣馬會經過老店，要跟主辦方聯系一下，在這邊設個補給點打打廣告。

去布草房的時候看見蔡彩在開班前會，好像是因為客戶訂房的事語氣有點重，說得一個咨客低著頭，很委屈的樣子。

晚點那個咨客來量服尺寸，蘇婷見眼睛有點紅，問了句：“還好嗎？”

“沒事。”咨客聲音悶悶的。

蘇婷給量完尺寸，遞去一塊半芝士，手臂小聲安：“開心點，剛上班呢。”

咨客接過吃的：“謝謝。”

蘇婷朝笑笑，各自忙開了。

這天加了會班，蘇婷下班回到家，想章雪揚應該還要一會，抓洗了個頭發，洗完出來剛好接到他電話：“在西門，可以下來了。”

“好的，等我吹個頭發，馬上。”蘇婷迅速開了吹風機，作快但頭發也長，所以弄得急忙忙的，最后頂著七八干的頭發跑下去。

是真的跑了一段，長發在背后甩，章雪揚看著坐進副駕，人還微微：“好了，走吧。”

章雪揚幽幽地看一眼，在飄揚的香味里，一路開回自己家。

lion什麼德行，見到孩子瘋了一樣不要臉皮，矮仔腳下像裝了彈簧，沖蘇婷汪了一聲又一聲，直到章雪揚喝住他：“吵什麼，再吵你去外面籠子。”

“汪！”lion嫌他沒禮貌，但自己的確更慫，只好跟在蘇婷邊不停蹭。

章雪揚也看蘇婷：“你用的什麼洗發水？”滿屋子是那點香味，也不怪這蠢狗發瘋。

“怎麼了？”蘇婷抓一把頭發聞了聞，確實是新換的洗發水，昨天香港帶回來的，馮寧們說這個用完比較清爽。

章雪揚收回視線：“要喝什麼？”

“茶吧，謝謝。”蘇婷在客廳跟lion玩了會，覺得lion很可，U型一咧就像在笑，眼睛也很圓，要不是怕它太大只嚇到麥麥，會把麥麥也帶過來。

章雪揚在中島臺接水，不時咳一聲，蘇婷忽然想起包里的東西：“雪揚總，你把這些喝一下。”

帶了幾包小柴胡和一瓶枇杷膏，拿出來放到島臺上：“藥還是得喝，不然馬上嚨痛會很不舒服。”

章雪揚不說話，轉往后面走，蘇婷以為他還在生氣，跟在后面正想說點什麼，他拐到一間房門口：“我換服，你跟來幫忙？”

蘇婷步子一挫，抿抿，只好轉回去。

坐在島臺后面的椅子上，lion過來坐在腳上，一副歡喜樣。

過會章雪揚重新出現了，穿一件棉白T，跟隔著島臺站：“這些怎麼喝？”他問那些藥。

蘇婷笑起來，讓他把熱水端來一杯，先吃了一蓋枇杷膏，再把沖劑給喝了，等他喝完順勢抱上去：“還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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