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怔忪。
想到了自己。
二十郎當歲的時候,袁雙也和夢茹做了一樣的選擇,不顧父母的勸阻反對,執意要去北京,想在大城市里生活。
那時還很有激,有著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勁,做事從不瞻前顧后,說去北京就去北京,才不管它是龍潭還是虎,但現在,的熱好像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袁雙驀然發現,自己學會了權衡利弊,計較得失。這當然是件好事,說明這些年長了,但也丟失了一部分自我,現在連嘗試另一種生活的勇氣都沒有了。
對現在的來說,北京和藜東南相比,未嘗不是另一個意義上的舒適區。
不過比夢茹大個5歲,就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了?
袁雙察覺到自己心的天平已有了傾斜。
從前在書上看到說西南有的民族會蠱,懷疑楊平西是不是對下了蠱,不然怎麼打從認識他開始,就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第15章
正午,日頭正高,氣溫也升至了最高點。
景區雖四面環山,樹蔭良多,又有藜江從中貫穿,但不管如何涼爽,夏季白日里,人在戶外徒步總歸是件不那麼舒適的事。
袁雙靠著自己的兩條走了一個上午,累不說,上熱得已經出過好幾回的汗了。夢茹也不復一開始時的活潑,到了“水上森林”后半程,連擺拍的力氣都沒了。們好不容易走完全程,才從出口出來,就癱在了長凳上。
袁雙把瓶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喝盡,正尋思著要去休息站買水,楊平西的電話就適時來了。
把空瓶往垃圾桶里一丟,接通電話,有氣無力地問:“什麼事兒?”
楊平西聽袁雙語氣懨懨的,低聲笑了,問:“從‘水上森林’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
“我估計以你的力,上午也就能逛完兩個景點。”
袁雙不滿,還想和楊平西杠上兩句,但事實擺在面前,只能作罷。
“人出來了,在哪?”楊平西問。
袁雙故意說:“你這麼能猜,還問我?”
楊平西哼笑了下,一點也不介意袁雙耍小子,而是說:“我在‘水上森林’出口的休息站,你休息好了過來。”
袁雙“嘁”了聲掛斷電話,人倒是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看了眼指示牌,招呼夢茹一起往休息站走。
楊平西就等在休息站前,抬頭看見袁雙,舉手隨意地招了下。
還未走近,袁雙就看出了楊平西和之前比有點不一樣,隔著點距離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把下的青茬刮干凈了。沒了胡茬,他整個人清爽了許多,但上那落拓不羈的浪子氣質卻一分未減,大概骨子里的東西和外表無關。
“哇,好帥。”夢茹看到楊平西不自覺地就嘆了句:“材也好好,像男模。”
楊平西本來就長得不錯,現在捯飭一下更是人模狗樣的。袁雙看著他,忽的想起了昨晚做的夢,表瞬間垮了,冷颼颼地回一句:“也就那樣吧。”
說罷,幾步走過去,站在楊平西面前,問:“忙完了?”
“還沒有。”
“那你進景區來干嘛?”
“怕你找不到吃飯的地方。”
“這麼好心?”
楊平西勾了下,“怎麼說,你也是我請來的客人。”
“我看你是別有所圖。”袁雙睨著他,不客氣地說。
楊平西和袁雙心照不宣,但這話聽在夢茹耳朵里就變了味了。忽覺自己在大白天里锃瓦亮的,忍不住開口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袁雙瞥了楊平西一眼,說:“我倆不是,是……”
袁雙卡了下,夢茹立刻接下話:“歡喜冤家,我懂的。”
袁雙沒想到自己和楊平西的關系在別人看來是這樣的,但論起來,用“歡喜冤家”來形容他們還恰當的,只不過夢茹說還休的眼神總讓覺得這個詞好像沒那麼簡單。
袁雙沒有深究,看著夢茹大方地說:“我們要去吃飯,你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夢茹擺擺手,不想再當電燈泡,很識趣地說:“聽說前面可以劃船,我要去驗一下。”
袁雙說:“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
“吃飽了,我怕暈船會吐出來,那不就白吃了。”夢茹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邊走還邊回過頭沖袁雙揮手,說:“小雙姐,今天謝謝你了,晚上我會去你說的旅店住的,到時候再見。”
“你自己小心點兒。”袁雙抬手回應。
楊平西擰開手上的一瓶水遞給袁雙,問:“你又給‘耕云’拉客了?”
“我就隨口和提了一,說你調的酒不錯,就心了。”
楊平西挑眉,“隨口?”
袁雙接過水,剛要放到邊,見楊平西出看破一切的表,忍了忍,還是回了:“我是知道喜歡去酒吧,猜應該喜歡喝酒,故意提的,行了吧。”
楊平西失笑,謔道:“你還關心旅店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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