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姜易跟陸靳聲正事說完, 沒幾分鐘不遠就有腳步聲響起,然後減弱, 直至消失。
池煙這才影裡走出來。
不知道是哪個沒道德的人扔了個空的易拉罐在臺上, 池煙低著頭,扁著一下下小幅度地把那易拉罐往前踢——記得前面有一個垃圾桶。
池煙的頭髮快要及腰, 這會兒也沒扎在一起, 順順地披在肩頭,因爲微低著頭, 有幾縷落下來,遮住了一小片的視野。
本沒必要躲在這裡聽墻角, 池煙有些鬱悶地想, 完全明正大地出來跟姜易問清楚的。
關於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池煙翻了個白眼, 然後一不小心就翻到了不遠站著的男人上。
易拉罐已經被踢到了垃圾桶跟前,池煙卻沒了心思把它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池煙?」
男人垂眸看著,尾音上揚, 似乎同樣沒想到這會兒會出現在這裡。
池煙眼底還氤氳著水汽,看起來漉漉的, 姜易看向後,微微皺了下眉。
他的表,讓池煙暫時忘記了找他算帳的茬。
還以爲後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雙一,下意識要轉頭看過去。
男人的聲音先一步落下:「別回頭。」
臺上有風吹過,明明是帶著溫度的,池煙這會兒卻覺得有些涼。
池煙兩條就暴在空氣中, 這會兒更了些。
秀氣的眉頭輕擰了下,快要哭出來,也顧不得姜易之前說過什麼話了,頭也不敢回地就往他上撲。
「後面有什麼?」
池煙是被杜雨那張照片給嚇怕了。
男人手摟住,低頭在耳邊低低道:「後面黑。」
「……」
池煙就這麼被他擺了一道。
還「從來都沒嚇過」……呵呵。
池煙從他懷裡鑽出來,退開了半步,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響,才想起那個易拉罐來,俯下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彩十分濃重地地「哼」了一聲,抬腳就要回去,第一步剛邁出去,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生氣了?」
池煙邦邦地又「哼」了一聲。
姜易倒是很這一聲,低低沉沉地笑了一下,「喝了多酒?」
「不想告訴你……」
池煙的話還沒說話,男人手一個用力,握著的手腕就把轉了過來,「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姜易今天似乎沒酒,上帶著乾乾淨淨的清冽味道,只有不大明顯的煙味。
池煙在他低頭的時候偏了偏頭,「三杯。」
不給親。
得拿出來在氣頭上的氣勢。
姜易也不勉強,就著這個姿勢在側臉上輕吻了下,「喝多了?」
「沒喝多,我千杯不醉的。」
這話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但是這麼幾杯酒,還真是醉不倒。
池煙小脾氣也沒耍幾分鐘,就不是多任的人,之前也就偶爾跟白璐撒撒。
跟姜易耍子的頻率低之又低,十天半個月也來不了一次,一次則幾分鐘,多則十幾分鐘。
誰都懂見好就收。
尤其是池煙自己都覺得經常耍脾氣會惹人煩,即使長了一張勉強可以稱得上賞心悅目的臉。
池煙就任由他抱著,安靜又乖巧。
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問姜易:「你剛才跟陸總說的照片,是什麼照片?」
「想知道?」
池煙抬頭看他,然後點了下頭。
姜易鬆開,手從袋裡拿出手機,然後遞了過來。
他第一次這麼配合,還不容易,池煙心想。
池煙手去拿,還沒到手機的,男人手一抬,把手機半舉高到了頭頂。池煙抬頭,視綫跟著那個被舉高的手機一起太高。
男高差距大,池煙今天又沒穿高跟鞋,只是抬頭一看,就覺得那個手機距太過遙遠。
「姜易!」
池煙只能踮腳去拿,好不容易到了男人的手腕,剛要再繼續往上,腰就被男人的手掌用力扣住。
天旋地轉間,池煙被他抱著轉了個,還沒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在了欄桿上面。
男人的吻了下來。
他裡的煙味要比上的重一下,和池煙口腔裡香醇的紅酒味道混合在一起,像是姜易平日裡吻時最常有的味道。
池煙喝了那麼多酒尚且清醒,卻輕而易舉地被他這個突如其來地吻給弄得暈乎乎。
耳邊有風拂過,樓下有噴泉的水聲一波波涌上來,池煙眨了眨眼,十分破壞氣氛地在男人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我該回去了。」
池煙把頭偏開,臉頰微紅,呼吸不穩,晃了晃手機:「劇組裡有人我。」
手機屏幕亮著,上面果然明晃晃地閃著一個名字。
姜易呼吸更重,他按了按眉心,悶悶地「嗯」了一聲:「晚上跟我一起回去。」
他似乎是在這種時候被打斷習慣了除了聲音不大正常在,看上去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池煙仔仔細細地將男人臉上的表打量了一遍,試圖從他表面的平靜無波底下找出藏的暗涌裡。
毫無結果。
剛才又沒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把姜易最近給咬破了。
池煙了,舌尖在牙齒上輕磕了磕,有很淡的腥味。
宋羽的電話已經掛斷。
池煙低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宋羽新發過來的一條信息:【煙煙,聚會圓滿結束,沒看到陸總的人,導演說可以各回各家了,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注意安全啊小寶貝兒!】
池煙對著最後幾個字起了一的鶏皮疙瘩。
「導演說可以走了。」
池煙把手機收好,然後抬頭看姜易,角彎著很小的弧度,眼睛比後的星星和路燈都有明亮。
姜易:「好。」
「那走吧……」
池煙被他的眼神嚇得,抖著雙走了還沒幾步,就被他從背後推著在了墻上。
「姜易……你不能欺負我。」
「不欺負你,」男人的手已經從的上下擺進去,途徑纖細又敏的腰腹,一直往上,把推了上去,「這不是疼你呢?」
池煙也難,但是又還有理智。
這個地點讓莫名地恥,手按住姜易的手,咬著牙出了兩個字來。
「回家。」
姜易沒喝酒,所以還能開車。
明明先壞心思的是他,結果到了最後,先忍耐不住的反倒了池煙。
他把車開的很穩,像是平常的作風,又像是刻意而爲。
池煙恨不得把頭都放到車窗外面,好多吹吹夜風冷靜一下,不知道是酒的催化作用,還是姜易的手段高超,池煙心底裡的燥熱難耐「騰」的一下升騰起來,怎麼都滅不下去。
還記得自己上次主的結果,這次怎麼都沒肯主,在浴室裡待了半天冷靜,最後還是被姜易給抱出去的。
爲了省事,直接連浴巾都沒給裹,纏著一直從浴室到了臥室的床上。
每到這種時候,池煙都對時間沒有任何概念。
不知道時間走的是快是慢,偶爾被男人用力撞下去的時候,抬眼對上對面墻壁上的時鐘,覺得秒針似乎在倒著轉。
姜易這晚要的比以前都兇,他這個人一向克制,這次要之前還冠冕堂皇地給了一個理由。
明天出差。
池煙甚至覺得姜易是想把出差這段時間的事兒,都在今晚給補回來。
窗外天愈漸暗沉。
結束之後,池煙被抱著細細將上都洗了一遍,再回到床上的時候,已經累的有些不想睜眼睛。
男人雙手環在的後背上,沒過幾分鐘,呼吸已經平穩下來。
與此同時,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
院子裡的路燈按時滅了,已經十二點整。
池煙卻毫無睡意,等力氣恢復了一些,才輕手輕腳地從姜易懷裡了出來,隨手扯了件服披上,拿著兩個人的手機出了房間。
池煙怕把姜易給吵醒,所以乾脆去了樓下的客廳。
這個時間點說早不早,但是說晚也遠遠算不上晚,很多夜貓黨都還在狂歡。
比如白璐。
池煙一邊跟白璐打電話,一邊給姜易的手機開機。
男人手機設了碼,池煙先試了他的生日,不對。
然後試了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
對著電話那頭的白璐嘆了口氣:「男人心,海底針啊……」
白璐笑的前仰後合,「行了行了,說個正事兒。」
「你上次不是讓我多盯著點兒那個姓杜的?我還真跟出新聞來了。」
池煙還在孜孜不倦地試碼。
冥思苦想又不要臉地把和姜易第一天認識的日子都試了一遍之後,屏幕上提示了一行字。
不是【碼正確】。
而是【您已經連續五次碼輸錯誤,請五分鐘後再次輸。】
白璐接著說:「之前不是說有個金主,《攝魂》主角就是因爲這層關係才定的,前幾天金主好像又給拿下了的品牌代言。」
池煙眼皮一跳。
「前幾天試鏡正好過了,聽說明天……哦不對,已經過了十二點,今天要去正式拍攝。」
五分鐘已過。
池煙繼續輸碼,「那跟我應該是一起的。」
冤家路窄。
池煙呼了口氣,答完白璐話的同時,鎖屏這次剛好被一次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