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鴻被葉子丟中,驟然回頭,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麽一樣,不由皺起了眉頭。
搖笑哈哈道:“你都不會往上看嗎?”
穆輕鴻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樹枝濃,穩穩當當坐著一個小姑娘。
“你是誰?”
他也是習武之人,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戒備了,卻完全沒有發現這姑娘是什麽時候來的。
“我搖。”
穆輕鴻本不知道搖是誰,這自我介紹相當於沒有介紹。
搖也知道這一點,沒等他再問,接著便道:“是世子妃讓我來的。”
盛京城被稱為世子妃的簡直不要太多,穆輕鴻愣了一下才問:“大嫂?”
搖點了點頭:“讓我告訴你,皇上昏迷不醒已有幾日,平王掌控了軍謀反,盛京戒嚴,穆世子在城況不明。今日收到北疆來信,漠北南侵,定北王於戰陣之上被人暗殺。”
穆輕鴻驀地睜大了眼睛,過了片刻,他似乎才消化了這些事,嗓音艱地問:“為什麽告訴我這些?大嫂想要我做什麽?”
搖搖了搖頭:“隻讓我告訴你消息,沒說要你做什麽。”
邊說邊跳下了樹,在穆輕鴻麵前站定,笑著道:“說你知道該做什麽。”
穆輕鴻神難辨,看著搖半晌說不出話來。
搖等了片刻,見他不打算跟自己說什麽,轉便要走。
這時候卻聽到後的穆輕鴻問:“大嫂自己呢?準備做什麽?”
搖駐足,回頭攤手道:“正在生產,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你說什麽?大嫂……”
穆輕鴻是知道紀茗心懷孕的,驚訝過後心中算了算,便知道搖不是在說笑。
搖很不難煩他言又止的樣子:“沒錯,現在在生孩子,現在正疼了死去活來,還要心你們定北王府這一攤子破事。”
說完,毫不猶豫的走了。
其實很不理解紀茗心,明明一個人活的好好的,偏生要嫁人將自己困在後院。
固然穆連城對不錯,不會限製的行為,可如今上哪還有當初那子自在勁兒。
穆輕鴻怔怔地看著消失的方向,半晌沒有。
他後有人突然出現,跪地請罪道:“屬下竟沒有發現來人,請主子恕罪。”
穆輕鴻擺擺手:“這姑娘輕功絕頂,都能在這個時候進了書院,你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那人垂頭道謝,又忍不住問:“公子覺得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穆輕鴻歎氣:“在我麵前說這一通假話有什麽用?”
“也許,是他們信不過公子,故意來試探你的。”
穆輕鴻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可他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
穆連城想要除掉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本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
最終他水角一揚道:“娶到這樣的世子妃,他的運氣是真好。”
說完往外走去,後的暗衛不由跟上去問:“公子要去哪裏?”
穆輕鴻道:“回盛京。”
紀茗心自然不知道穆輕鴻會做什麽樣的選擇,事到如今,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搖回來的時候,孩子還沒有生出來,隻是宮的陣痛越來越集,滿頭滿臉都是汗。
搖將穆輕鴻跟別人的談話也一並說了:“那個穆二公子看著不是個蠢的,應該能明白你得用意,你不必擔心。”
紀茗心現在除了痛什麽都不知道,很想給自己用點麻藥,可麻藥用上之後,不能保持清醒,孩子更生不出來。
好在的素質好,除了痛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見越來越痛,白芍幾人都擔心的不得了。
紀茗心便把人都打發了出去:“穩婆留下就行,你們都是大姑娘,懂什麽呀,別在這裏礙事。”
白從來沒有見過紀茗心這個樣子,紅著眼問:“你想吃什麽,我去做,穩婆說要多吃東西才有力氣生。”
這個時候,紀茗心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隻是白需要有事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生下來,便道:“你隨便做點吧。”
白應聲出去,白芍見紀茗心看,也跟著走了出去。
白菱在一旁道:“我好歹懂些醫,就在這裏陪著你吧。”
紀茗心點頭,又是一陣疼痛襲來,咬著牙忍著。
一直知道生孩子會很痛,但怎麽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痛。
就這樣到了天黑,紀茗心覺得自己痛到麻木的時侯,宮口才開。
接下來的生產過程,更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紀茗心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麽要生孩子。
這樣的疼痛過程伴隨著小孩的一聲啼哭結束。
紀茗心隻覺得疼痛停止,上一下子輕鬆起來,迷迷糊糊中聽到穩婆喊了一聲:“老天保佑,可算生出來了。”
然後便眼前一黑,徹底昏睡過去。
白菱為把了下脈,知道就是累暈過去了,微微笑了笑。
親眼看著紀茗心平安生下孩子,心中也覺得高興。
然後便是人進來收拾,照看孩子。
紀茗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睜開眼就見穆連城正坐在床邊。
了自己的眼睛,發現不是眼花,才問:“你怎麽來了?事完了?”
穆連城著的眼神溫,輕聲道:“差不多了,你怎麽樣?還覺得疼嗎?可有哪裏不舒服?”
紀茗心搖頭:“生完就不疼了。”
穆連城手輕輕著的臉頰道:“辛苦你了,是我不好,這個時候竟然不在你得邊。”
在最疼的時候,想著明明是兩人的孩子,自己躺在這裏痛不生,穆連城卻連知都不知道,紀茗心心中不是沒有委屈。
可也知道,事趕得太巧了,這怪不了穆連城。
“你怎麽會這個時候來?”
穆連城雖然說差不多,可紀茗心清楚,這時候離開盛京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似乎知道在想什麽,穆連城安道:“別擔心,穆輕鴻回去了,剩下的事他會理好的。”
紀茗心知道他既然見過了穆輕鴻,那必然也知道了定北王的消息,沉默了片刻道:“我今日才接到消息,想來王爺過世已有些日子裏,能聯係上的也隻有二公子,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怎會?你做的很好,他是父王的兒子,本就該知道,何況……以後王府也離不了他。”
紀茗心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不同的意味:“你要去北疆?”
其實在接到信的時候,紀茗心就知道這個結果了,所以才會將消息傳給穆輕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