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點懵,著聲音問:“莫非你行刺的是……老幽王?”
阿古點了點頭:“對,十年前的事兒,遇上主君,沒能功。”
桑遠遠:“……然后你就跟了幽無命?”
“對啊!”阿古認真地點頭。
桑遠遠理了理。十年前,阿古行刺老幽王失敗,跟了幽無命,五年前,幽無命洗送親宴,也算是幫助阿古報了仇……
幽無命老早就計劃著滅他自己滿門了,所以才會把這些本就和老幽王有海深仇的人收到麾下。
這兩個人相遇的畫風著實是怪誕——
幽無命:“你要行刺我爹?”
阿古:“對!”
幽無命:“跟著我,我帶你殺我全家!
阿古:“好!”
桑遠遠覺眼前漫起一整團迷霧。
記靈珠中幽無命生母的聲音,實在是太像帝君姜燕姬了!如果幽無命的生母是姜燕姬的話,他又怎麼會變了幽州王世子呢?
幽無命的上,到底背負著多?
搖搖頭,不再多思。
“后來你找到那個小公子了嗎?”桑遠遠問道。
阿古眼神一暗,輕輕搖了下頭:“小公子若是還在,必定和主君一樣,生個風流標致的好人。”
聽他這麼一說,桑遠遠腦海里忽然浮起了畫面。平凡的小村莊里,一位玉樹般的小先生,帶著個雕玉琢的瓷娃娃,走在夕下的土路上。
旁還有一個多長了個顆小腦袋的怪年,帶些和景仰,凝著這對畫中父子。
只可惜,這幅好的畫卷,突然就被人撕了。
說話時,一座村莊已出現在視野中。
阿古并沒有進村,而是繞到村后一座小小的荒山上,在一角落里,找到了那座毫不起眼的墳塋。
“畢竟是謀逆。連碑都不能立。”阿古雙眼通紅,在墳前上了香,“恩公姓明,我永記在心。”
他拜了幾拜,低低道:“恩公,阿古這一生,都不會放棄尋找小公子,恩公若是在天有靈,還請給我指引,讓我找到小公子,護他一生平安。恩公,阿古如今已不是當初的小廢了,阿古已是大將軍呢,定能罩著小公子,讓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桑遠遠容易共,眼眶忽地了。
回到車中,發現幽無命并沒有在修煉。
他正正地坐著,目有些空茫,好像過車廂,也在凝著那座墳塋。
發現歸來,他緩緩轉了下黑眸,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小桑果,別人上墳你也哭?!與你何干!”
他拍著膝蓋哈哈大笑。
桑遠遠惱怒地別開頭,狠狠抹了兩把眼睛。
太共怪咯。
幽無命很開心地把拉到了懷里。
“嗯,明白了,小桑果是水做的。”他說,“我死的那天,一定得帶上你,要不然你天天到我墳前哭,豈不是把我泡爛了。”
瞪了他一眼,輕輕倚在他的膛上。
他的有了顯著好轉,也不確定自己種的那些花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畢竟兩個人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他有心定療傷的話,與這種三腳貓功夫相比,效果肯定是天壤之別。
“你說,阿古會找到那個小公子嗎?”輕聲問道。
幽無命輕而不屑地嗤了一聲。
仍在慨:“如今阿古已是兇名赫赫的大將軍,你麾下第一人,幽影衛之首,若是小公子還在就好了,阿古一定能護住他,讓他平安幸福地度過一生。”
他垂下眼睛,盯了一眼。
“是嘛。”他淡淡道。
“是啊。”
輕輕嘆了口氣。阿古已把這些事在幽無命面前念叨了八百遍,若是能找得到,幽無命肯定早就幫他把人找來了。
這樣一個籠絡人心的好機會,誰也不會放過。
算算日子,明家父子被抓走的時候,幽無命只有四五歲,又差,正在鬼門關附近轉悠,本不可能知道外頭發生的這麼一件小事。
幽無命思忖了一會兒,令商隊直直往南行,到了幽、姜二州的界。
“那里是天峰關,我的。”他指著一關隘,得意滿滿地說道。
“唔,你的。”桑遠遠點點頭。
他的手臂緩緩移向東面:“峽谷。”
“峽谷。”桑遠遠有點不著頭腦。
幽無命跳下車,把拽到短命的背上,帶著向那險峻的峽谷掠去。
這谷地很是狹窄,堪堪夠一兩頭云間從中穿過。兩旁全是風化的巨石,有風著地面在刮,黃沙漫起尺把高,像是踩踏在黃的仙霧中一樣。
短命很懂主人心,無需幽無命吩咐,便放緩了速度,慢悠悠地踱向前方。
“小桑果,你是不是傻乎乎地信了阿古的話?”
不等回答,他徑自說道:“就他那資質,不用洗髓,也想洗筋伐髓,呵。”
“哎?”桑遠遠疑地偏頭看他。
“肯定是別人幫他的啊!”幽無命愉快地咧開了角,“姓明的不是普通人,明白了嗎?這里,你看看這里……看見沒有?”
他指向前方。
桑遠遠抬頭去,看見前方很突兀地出現了一大塊空曠的平地,左右兩旁的風化山石像是被削過一般,凹出一個巨大的弧形盆地。若是從高,這道峽谷就像是一條細線正中串著一粒大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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