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思先是一愣,而后狂喜。
在謝清晚之前有孕了,只要能為裴知衍生下長子,謝清晚這個侯府世子妃的位置,還能坐多久?真是天助也!
于欣喜若狂之中的葉思思,全然沒有注意到,裴知衍在得知有孕的消息之后,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知衍哥哥,我們有孩……”
葉思思一手捂住腹部,同時出手去抓裴知衍的手,但還沒抓到,就被他一下給甩了開。
裴知衍正要開口,卻被謝清晚先一步截胡:“葉娘子已有孕了?太醫,這是不是搞錯了,葉娘子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侯府近來正打算為議一門好的親事,怎麼可能會沒有婚,便有了孕呢?”
眾人聽到謝清晚的這番話,紛紛在心中嘲笑。
謝清晚這個正頭大娘子做的未免也太失敗了些,的夫君,和這個遠房表妹,大庭廣眾之下,便拉拉扯扯,一口一個知衍哥哥的比誰都親。
這個孩子,不是裴知衍的,還能是誰的?
裴知衍抬頭看了謝清晚一眼,若不是面上的表太過于真誠,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故意這麼問的。
“思思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的確是不可能在婚之前便有孕,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差錯,此事乃是侯府私事,還是將帶回府上,慢慢查清楚為好。”
裴知衍哪兒能將此事給鬧大,謝清晚這個嫡妻都還沒有懷孕,葉思思這個甚至連通房都算不上的表妹,竟然先一步有了孕。
若是關起門來,自家人倒是也好解決,可這事兒卻是當著洪宗帝的面直接了出來,豈不是讓洪宗帝認為,他這個人作風不檢?
在這個即將要授的節骨眼上,可不能出現這樣的差錯!
“夫君說的有道理,但是不管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葉娘子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個孩子不能留,否則葉娘子豈不是就要嫁不出去了?”
謝清晚語氣甚是誠懇的為葉思思著想,而葉思思在聽到謝清晚說要打掉這個孩子的時候,瞬間便沒辦法冷靜了。
“不!不可以!這個孩子是我和知衍哥哥的!絕不能打掉他!”
葉思思尖銳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裴知衍的臉已經臭到不能再看了。
“葉思思,你不要胡言語,給我閉!”
但葉思思現在哪兒還能考慮到裴知衍背著嫡妻養外室,鬧出丑聞會嚴重影響到他的聲譽,只一心想著保住孩子,這可是將來能在侯府站住腳的唯一籌碼!
葉思思撲過去抱住裴知衍的手臂,“知衍哥哥,在這個世上,除了你我就再也沒有第二個男人了,旁人不清楚況,難道你還能不清楚嗎?謝清晚嫉妒我先懷上了你的長子,便算計著要將這個孩子給打掉,這可是你的親骨,是裴家的曾孫呀!”
裴知衍真是快被葉思思給蠢死了,想去捂的,但已經什麼話都往外說了。
> 謝清晚故作吃驚的捂住了,還帶著踉蹌了兩步,弱的軀,如風中搖曳的絮,飄搖墜。
“什麼,這個孩子是夫君你的?夫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兩年前,你新婚不到一月,便領兵前往贛南剿匪,我左等右等,卻只等來你的死訊,一夕之間,
“我從新婦為了寡婦,可我想著一日為裴家婦,便該挑起長媳的責任,我為你守寡整整兩年,得知你還活著的消息,我有多高興,可是你……你竟早便在外面金屋藏,如此屈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著,謝清晚轉頭做出要投河自盡的架勢來。
只是剛走了兩步,就被一只修長如玉的大手給抓住了手臂。
謝清晚正演得投,冷不丁一抬眸,便與裴景庭黑白分明,漆黑點墨的雙眸對上。
年輕郎君的眼睛,似是能察一切,一眼便瞧出這是裝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
裴景庭不會……穿在演戲吧?
正當謝清晚心中有些忐忑之時,裴景庭已將拉了回來,淡漠的開了口:“要尋死,也該是裴知衍這個薄寡義的男人去死,而不是你這個害者。”
真的,要不是謝清晚有前世的記憶,知道裴景庭并非是裴家脈,都要懷疑,裴景庭這個做小叔的,是不是和裴知衍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會說出這番大義滅親的話來。
宣侯也被這一變故打得措手不及,尤其是在看到洪宗帝的臉明顯也不怎麼好看之后,心中一驚,趕忙拄著拐著上前。
抬手便啪的一掌扇在了裴知衍的臉上,“逆子,瞧你做的好事,便算這葉思思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該做出對不起清晚的事!”
裴知衍清楚,事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他再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能咬牙忍下,承認錯誤:“是孫兒一時糊涂了,孫兒知錯。”
宣侯馬上抖著子,朝著洪宗帝跪了下來。
“圣上,都是微臣教子無方,才會在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鬧出這樣的家丑出來,微臣這便帶著這逆子回府好好教訓!”
洪宗帝沉著臉開口:“家中嫡妻為他守寡兩年,他轉頭卻帶了個已有孕的外室回來,這已經不是你裴家一句教子無方便能簡單收場了,裴知衍他也是朝廷命,
“代表的也是朝廷的面,卻做出如此薄寡義之舉,實在有失德行,朕原本念著他剿匪有功,想給他升一升,但如今看來,升便免了,至于他原先的位,便也先停職,看他之后的表現再議吧!”
因為養外室,而被洪宗帝都給撞了個正著,而因此停職的員,恐怕古往今來也就裴知衍一個了。
其實那些個達顯貴,在外頭養外室,也是一件再稀疏尋常的事,只要不把事鬧大,除了自家人,也不會有人去管這些。
可裴知衍在瓊林宴上,當著一眾達顯貴的面,鬧了這麼一出,洪宗帝若是不懲罰一番,豈非要宣揚寵妾滅妻的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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