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父他們依舊沒有來,葉舒言已經懶得再跟他們聯係了。
兒子沒來送終,葉舒言也就沒有通知其他的親戚前來吊唁了,不想在人世間的最後一程,還要被外人看笑話。
這樣也好,讓安安靜靜地離開,也不想那些爛人過來髒了走向天堂的幹淨道路。
葉舒言在靈柩前最後跟道別之後,就釘棺了。
厲司程和厲司純全程默默陪著。
早上完火化之後,下午四點就進行骨灰下葬。
葉舒言自始至終都是安安靜靜的,全程沒有哭,每一步流程都用最好的狀態,最莊重摯誠的態度去完。
沒有讓的葬禮出現一紕。
最後下葬儀式完,也終於土為安了。
葉舒言久久地蹲跪在墓碑前,抬手輕而珍重地著碑文上的名字。
仿佛這一刻,的心才忽然醒悟過來,已經永遠失去了。
失去這個世界上唯一護的親人。
從此……便是孑然一了!!
為什麽……
老天為什麽不給盡孝的機會?
的花店開好了,就可以找到理由把接到邊了。
就差一步。
就隻差一點點時間而已……
眼淚在雙眸不停地打轉,葉舒言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拚命地忍住不讓眼淚掉落。
說好了要好好送最後一程的,不能哭。
不然,會走得不安心的。
厲司程兄妹站在後,看著削弱的雙肩微微發,兩人皆是滿眼不忍和心疼。
兩人都沒有打擾與做最後的道別。
良久之後,葉舒言吸了吸鼻子,重新調整了緒才緩緩站起來,轉時,又變回了那個平靜清冷的模樣。
看著眼睛通紅,滿臉憔悴虛弱的樣子,厲司程輕聲道:
“你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葉舒言抬頭,看著他帶著的雙眸,以及眉眼間的疲憊,“你也一夜沒睡,還是讓羅賓早些送你回去休息吧,純純送我就好。”
厲司程:“……”他就不能跟一起走嗎?
“這兩天的事,謝謝你。”對他輕輕扯了扯,帶出一抹淡笑真誠地致謝。
雖然是在笑,但眼底卻帶著掩蓋不住的悲傷,厲司程看著,終究沒再多說什麽。
現在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他轉頭對厲司純道:“好好照顧。”
“好。”厲司純點頭。
目送兩人上車離開後,羅賓的車立馬就停在了厲司程邊。
厲司程上車,說道,“跟上去。”
“是。”羅賓應聲悄悄跟上了厲司純的車。
厲司程一路跟在後麵送回到江嘉府,然後停在外麵目送厲司純的車進了小區。
“厲總,咱們進去嗎?”羅賓不確定地低聲問。
厲司程深凝的雙眸一直看著前麵的車漸漸消失不見,才收回了視線,“回去吧。”
“……”羅賓忍不住過後視鏡看了後座的男人一眼。
所以他們純粹隻是默默護送太太回家嗎?
一到家,厲司純就讓葉舒言洗澡上床睡覺去。
葉舒言躺在床上,像是被空了一樣,很疲憊,可是……卻怎麽也睡不著,隻是睜著眼空地盯著天花板。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傳來,眼波了一下,拿起了手邊的手機,看見是曹芝芝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舒言姐,你不是說今天會過來代明天開業的事的嗎?你……什麽時候過來?”
葉舒言沉默了許久,忽然說道,“暫停開業,你明天開始也先休息吧,不用去花店了。”
“啊?”曹芝芝震驚不已,“舒,舒言姐你怎麽了?”
“我沒事,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吧,工資我會照常算的。”
葉舒言沒再多說什麽,很快就掛了電話。
蜷著側躺在床上,緩緩打開了相冊,看著前些天拍照發給的開業準備好的各種品。
葉舒言一張一張,慢慢地翻看著。
的拍照技一向很生,拍出來的照片不是模糊的,就是角度不全的。
再往下翻,就翻到了與的各種合照。
看著看著,的眼淚就順著眼角低落到了枕頭上……
厲司純在客廳守著,忽然就聽見了房間裏傳來了細細的哭泣聲。
頓時心下一驚,倏地起走向葉舒言的房間,抬手剛想敲門,忽地又停下了。
言言這兩天一直抑著緒,現在能哭出來也好的。
不然,真擔心會憋壞自己的子。
最後,厲司純也還是沒有敲門,隻是站在門邊,直到很久很久,裏麵的人安靜了,睡著了,才重新回到客廳沙發上。
剛坐下,厲司程的微信就發了過來,【怎麽樣了?】
厲司純看了一眼閉的房門,知道葉舒言一向要強,不喜歡讓人看到脆弱的一麵,於是隻簡單回複:
【言言睡下了。】
並沒有提剛剛的事。
【今晚我會在這陪的。】
厲司程看著的回複,安心了些,沒再說什麽。
第二天早上,葉舒言從房間出來,看見厲司純站在飯桌前擺弄什麽。
“起來了?正好,早餐剛剛送到,快過來吃。”
厲司純一邊過去拉,一邊觀察的神。
發現葉舒言雖然臉不太好,但神態平靜,甚至還對出了一個笑容,“昨晚在這睡得好嗎?”
“好,很好,一覺睡到大天亮呢。”雖然厲司純這話誇大了說,但無可否認,這床確實睡得舒適的。
旁邊的房間是葉舒言準備給住的,床鋪和床上一應用品全是親自挑細選。
可見有多在意,又有多期待的到來,卻不想……
想到這,厲司純連忙收起了傷的心,揚起笑容轉移話題道,
“沒想到吧,咱們今天早餐就能吃到東萊餅屋的紅糖糍糕。”
葉舒言訝異地問,“他們餅屋有這麽早營業的嗎?”
“嗐,我哥出馬,那還不是咱什麽時候想吃就有的吃的嘛。”
聞言,葉舒言微微一頓,“這是你哥人送來的?”
“不是啊,是他親自送過來的。”
厲司純話落,外麵的大門就傳來了靜,葉舒言轉頭看去,便見厲司程一邊掛電話,一邊推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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