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司呼悄悄的跟上了趙家的腳步。
第二天早上,司呼回來了。
一夜未睡對他毫沒有任何影響,還是神奕奕。
葉彩唐起來的時候隻看見司呼坐在夥房的桌邊,左手拿一個夾饃,右手拿一個鹹鴨蛋,吃的滿流油,說得彩紛呈。
葉彩唐也去拿了一個夾饃和一個鹹鴨蛋,還盛了一碗粥。把鹹鴨蛋連蛋黃帶蛋白搗搗碎,在粥裏拌了拌,過去聽司呼說話。
司呼說:“昨天我跟著趙家的人去了他們家,進了門,他們一家就鬧開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我還以為他們會對逃婚的趙玉茵大打出手呢,沒想到還真不是。”
葉彩唐奇道:“那是誰和誰鬧了起來?”
司呼說:“是趙家老兩口對趙家小兩口。”
趙家老兩口就是趙玉茵的父親母親。趙家小兩口就是趙玉茵的哥哥嫂子。
司呼說:“昨天晚上趙家人進了門,門一關,我就聽到老兩口問趙安他們是不是藏錢了?”
“趙安說沒有,然後老兩口就進了趙安夫妻的房間,從裏麵搜出了可多好東西,新買的服,首飾,靴子。還有吃了一半的點心。”
葉彩唐驚呆了,這是什麽發展?
司呼說:“然後,趙老頭就問,這錢是哪裏來的?”
“他們確實收了周家的彩禮,但是不多。而且彩禮錢也落不到小兩口手裏,都是老頭老太太自己保存。”
“所以這是一筆,連老兩口都不知道的錢。為了這個錢,昨天他們吵得可兇。我聽著他們吵都覺屋頂都要掀翻了。”
“後來趙安才說了實話。這個錢有是周額外給他們的。”
這就奇怪了,葉彩唐腦子更轉不過來了。
周除了明麵上的彩禮,又給了一筆錢給趙玉茵的哥哥,這是什麽理由?
而且還是瞞著趙玉茵的父母給的。
司呼道:“想不明白吧,我也想不明白,後來趙安說了老實話。這錢是周給他,讓他想辦法破壞這樁婚事的。”
周本就不願意娶趙玉茵,他知道自己著了道。但是這個道他沒辦法,隻能吃了這個啞虧。
可是他願意花錢消災,所以他給了趙安一筆錢,比彩禮多的錢,讓趙安想辦法不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他。
司呼一口氣說完,咬了一口夾饃。
眾人消化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葉彩唐的心很複雜。
怎麽說呢,周大嬸有一點說的是對的,的兒子和兒媳婦的應該是真的不錯。
所以周不願意納妾,他寧可花錢,也不願意有一個被算計的人進他家的門。
在這個年代這是很難得的。
有多人家的男人,對妻子都說自己不願意納妾,但是一旦父母要求或者是有其他原因,就會擺出一副,我也是被的,我也沒辦法的姿態,然後還是讓妾室進了門。
進了門以後,可能裝模作樣的冷落上兩天,然後又擺出一副,這姑娘也是可憐人,娶了就要負責的姿態,不不願的收下了。
可是周不一樣,他說不要是真不要,寧可花一大筆錢讓趙安從中作梗,也不要。
葉彩唐道:“所以趙安收了這筆錢,他同意了?”
“對,沒錯。他答應了周要求。”
所以說即便周沒有被害死,這樁婚事也是辦不下去的,別人不好從中阻撓,但是作為新娘的親哥,趙安想從中作梗辦法太多了。
司呼說:“趙老漢非常生氣,把兒子打了一頓。趙家老婆子也揪著兒媳婦撓了一頓,說這肯定是兒媳婦的餿主意,慫恿的,要不然的話兒子不會如此犯渾。”
葉彩唐完全能夠想象當時趙家是什麽樣的形。
老兩口和小兩口四個人一邊罵一邊打鬧一團,趙玉茵在角落,誰也幫不上,隻能哭兮兮,真是太彩了。
難怪司呼盯了一晚上一點不困,還興。
司呼說:“趙老婆子罵他兒子隻看眼前,不知道趙玉茵嫁給周家,以後還能得多好。而且他這銀子私下收了,竟然沒有給父母,就是想自己貪了的意思。”
“開始的時候,趙安挨了兩下還不作聲,後來可能是被打的氣了急了,開始還口。”
還手是不敢還手的,畢竟是自己親爹娘。但是被打的還口,他罵自己爹娘,妹妹都能賣了換錢,誰知道哪一天會不會把他賣了。
這話就脊梁骨了,因為說的特別實在,所以趙家老兩口一聽簡直是立刻蹦了起來。
罵他沒良心,狗崽子,白眼狼。
吵架嘛,相打無好手,相罵無好口,自然是什麽難聽說什麽,什麽能氣死對方就說什麽。
眾人聽著這熱鬧下飯,都覺得今天早上可以多吃一碗。
等司呼說完了這一段,葉彩唐說還有呢?
周家雖然做了這些年的倒菜生意,有一些錢,但都是一點一點攢起來的辛苦錢,沒有那麽闊綽。
司呼一拍桌子:“下半段來了。”
趙家老兩口雖然是村民,沒有多大見識,但是今天葉彩唐說的話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葉彩唐說,趙大嫂戴的鐲子怎麽不得幾萬兩銀子?
幾萬兩銀子,那不是幾十兩幾百兩,就算是周家也拿不出幾萬兩。
所以這一吵完,趙家老兩口就問,這麽值錢的鐲子哪裏來的?
顯然不是趙大嫂祖上傳下來的傳家寶。
趙大嫂的家境和趙家旗鼓相當,有幾斤幾兩,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要是有這麽個值錢的傳家寶,哪裏會落得如此地步。
不過趙安說這個鐲子本就沒有那麽值錢,是我們瞎說的,主要就是為了詐他們一下。
葉彩唐道:“老兩口信了?”
司呼說:“開始是不信的,但是趙安咬死了這鐲子不值錢,並且當場拿下來,想要砸給老兩口看,這麽一折騰,老兩口也就信了。”
雖然老兩口信了,但是司呼確定:“我敢保證那個鐲子絕對不是周家給的,因為那個鐲子真的很值錢,周家肯定買不起。”
和趙安相比,大家當然更相信司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