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努力抬起臉來看夏樾,然後在他的注視下,委屈撇起了。
夏樾突然頭大,有一種欺負小孩兒的覺,接下來這孩子不會是要哭了吧。
還好沒哭,因為他打了個噴嚏,然後就昏了過去。
眾人無語。
葉彩唐和其他人都很張的在六扇門裏等著,等著等著,沒想到大隊人馬回來了,沒有抓回什麽殺手犯人,而是抱回了一個孩子。
夏樾道:“趕去請大夫,去燒熱水。”
葉彩唐一看,王統手裏抱個孩子,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看起來也就是六七歲吧,長的倒是好看,小臉生生的。
但是他們不是去赴垂絛的約嗎,怎麽會抱回一個孩子呢?莫非是被垂絛的人抓的?還是在路上看見了傷的?
丫鬟趕忙準備了熱水,一個點點大的小屁孩也沒有什麽好避忌的三兩下給了,放進熱水裏先暖著。
夏樾說:“凍著了。”
這寒冬臘月的,前兩天還下著雪呢,在冰冷的湖水裏泡了那麽久,這小板能扛得住嗎?
葉彩唐手在小男孩腦門上了,燙人,這是發熱了。
好在大夫很快就來了,看了之後,隻是凍出了風寒,並無大礙。
大夫準備了藥草包放進溫水中,先讓他泡著,然後再開了藥。
冬天得了風寒的人太多了,都是現的藥方,現配好的藥。
等泡完澡之後,喝藥睡覺捂汗,兩天就好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
夏樾也將這孩子的來曆,給眾人說了。
眾人都驚呆了。
什麽玩意兒,這個小家夥,是垂絛的人?
這,這是垂絛的第幾代?
垂絛是沒人了麽,還是這孩子天賦異稟,有什麽了不得的地方?
夏樾雙手一攤。
“我也不知道,人抓出來以後沒來得及問呢,就昏過去了。”
如果這是個大人,那肯定直接兩腳就踹醒了。
但是個這麽點大的孩子,就算是一肚子心眼老謀深算吧,也有點不忍心。
眾人都是無奈,隻好聽大夫的,好生給養著。
還得哄!
真可怕。
小孩兒泡了藥水澡之後,熱度退了一些。熬的藥也好了,但是這個就不好喂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那苦兮兮的藥怎麽願意喝?
大人喝著都覺得苦,隻是生病難沒辦法才不得不喝。
小孩子就沒那麽講道理了,還是燒糊塗了的小孩子,不喝不喝就不喝,你威脅他也沒用哭的哇啦啦的,還吐了一床。
幸虧府裏下人多地方多,床吐髒了以後直接換了個房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哄帶騙的,總算是把藥給喂進去了。
真是太可怕了,比打了一架還可怕。
眾人都被鬧來了,當然出力最多的還是林嬸。
林嬸是親手帶過孩子長大的,不但帶大了林玲,還幫著葉明沒帶葉彩唐,所以有經驗。
其他幾個沒親的,簡直是手足無措。
小孩喝了藥,舒服了許多,迷迷糊糊的抱著林嬸的胳膊又睡了。
睡著前瞇著眼睛也不知道看清楚沒看清楚,喊了一聲,這一聲喊,差一點把林嬸給喊哭了。
“這可憐孩子,才多大啊。”林嬸坐在床頭,給小孩兒掖好被角,小臉。
林嬸也是個可憐人,丈夫去的早,沒有兒子,兒沒出嫁也不在了。像這個年紀的人,多半有了孫子外孫子,可卻是孤一人。
這孩子,勾起了心裏的。
“你們去休息吧。”林嬸說:“我看著他,你們都沒帶過孩子,不知道要怎麽照顧孩子。”
夏樾和葉彩唐商量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個什麽來路,但是他不會武功,上也的溜溜換了服,不會有武什麽的,倒是不怕他有什麽危險。
於是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剩下林嬸照顧小孩兒。
小孩兒底子還是好的,睡了一夜,退燒了第二天就醒了。
小孩醒了之後,看見在一旁打盹的林嬸,然後想要爬起來,爬了一半突然發現自己是溜溜沒穿服的,又了回去。
這一,林嬸醒了。
林嬸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他,大眼瞪小眼。
小孩睜大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的轉。
林嬸看著看著,覺得這孩子長的真好看,還有一點像葉彩唐。
看起來更可了。
“你醒啦。”林嬸溫和對小孩兒說:“現在覺怎麽樣了,還難嗎?”
小男孩在被子裏蠕一下,搖搖頭。
“那就好。”林嬸他的腦袋,但是被躲開了。
小孩兒說:“我的服呢?”
“哦,服。”林嬸說:“你等一下啊。”
然後林嬸就出去找服了。
這就尷尬了。
他們府裏哪有這麽大孩子的服,昨天他穿的那一還沒幹。昨晚上又太晚了,他病得七葷八素的,也沒想太多,從浴桶裏出來就直接給塞進被子裏,沒想起來準備服。
好在府裏有個差役,家裏有個和小孩兒差不多大的兒子,住的也近,趕回家給拿了一件服來。
大家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小孩兒裹著被子,正在研究桌子上的花瓶。
不管怎麽說,小孩還是小孩,要是大人,現在估計沒心思研究這個。
小孩正拿著花瓶看呢,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手裏的花瓶掉了下來,要不是被王統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就要摔碎了。
然後小孩愣了一下,趕從椅子上爬下來。
是的,他太矮了,還夠不著桌子,是先爬上了椅子,然後跪在椅子上,才夠著了桌子中間的花瓶。
見大家都進來了,他慌忙往下爬,然後被子太長拖住了椅子,整個人往前撲去,還好被夏樾一把撈住了,塞上了床。
三個人都很鬱悶,昨天晚上,竟然跟這樣一個小鬼,一本正經的折騰了半夜。
早知道就直接過去抓起來塞進麻袋裏好了。
“坐好了,有話問你。”夏樾兇狠道。
小孩兒一臉的不服氣,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沒穿服,還是慫了。
“你們要幹嘛?”小孩兒慫還:“抓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