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傅池宴沒著急走,他一個人站在欄桿,看著遠,似在看什麽東西,實際上什麽都沒進到他眼裏。
手機震下,來了條短信。
蔣時川的。
【池宴,按照你的意思,我讓人把許寂丟許家本宅了。消息也捅了出去,許暗聽說了,已經手找他算賬了。】
接著,又來一條。
【許寂說什麽視頻,什麽視頻?】
傅池宴想打電話過去說,想了想不方便,直接打字回複:【那個東西裝了攝像頭,被我換掉了,現在留著的是空白的,估計已經被許寂安排的人取走了。】
許寂要是知道,就後悔提那一了。
不過傅池宴將計就計,讓人立馬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替換掉,還放在原位置。
隻不過,沒有開而已。
也就是,許寂讓人拿走的那個,是空白的,什麽都沒錄到。傅池宴要的就是,許寂空口無憑,又實際拿不出證據。
他好說出去一句,傅池宴就有一百種辦法讓他開不了這個口。
隻不過,他還不想做到那步。
太殘忍。
怎麽著,按照蔣時川的話來說,他可以不顧及自己,但也要考慮薑意意,以及為他和薑意意將來的孩子積善德。
蔣時川:【那就好,狗東西的。】
傅池宴又站了會兒,理了下頭緒。
然後離開找薑意意。
溫純善從三樓掉下去的,腳先朝地,然後才是頭部重重磕在地上,流了一地。
醫院燈火通明,卻不闌珊。
讓人無法覺到溫。
薑意意抱著手臂,坐在長凳上等,已經淩晨三點了,快要天亮了,裏麵的醫生還在忙。時間每過一秒,就是一份煎熬。
傅池宴公司很忙,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理,薑意意這邊又需要他,他完全走不了,不開,也不放心薑意意。
他的電話幾乎不斷。
一直打到手機沒電關機。
沒多久,傅池宴的書過來了,帶來了路上去餐廳買的外賣,還有一套服。
“傅總。”
江書輕喊了聲,有話有和傅池宴說。
傅池宴說等會兒,他接過袋子,拿出西裝外套,披在薑意意上。
隨後,和書離開。
走遠了,江書小著聲,說:“傅總,薑家地產那邊怎麽理?一直這麽耽擱著嗎?要是這麽停著,一天下來公司就損失上百萬。集團幾個董事打不通您的電話,我問問接下來德安排,您是暫停項目,還是決定整撤資?”
傅池宴轉著昂貴腕表,平靜說:“文件我今晚擬定,明天一早發送到工作郵箱,你打出來。告訴傅氏集團旗下所有的合作商,誰與薑氏再繼續來往,傅氏一概拒絕合作。”
等薑氏票下跌,再通知董事會,用傅氏散名義收購。差不多時候,傅池宴以個人名義出手進行收購,他要的,就是薑家破產。
永遠翻不了。
之前,他一筆筆資金投,完全是針對薑應崢,溫水煮青蛙,煮差不多,他為該釜底薪一鍋端,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薑家以為傅池宴投資,是因為他娶了薑家兒,是婿的關係。薑應崢想錯了,傅池宴是商人,還是吃人不吐骨頭那種。
他本看不上薑氏和薑應崢。
傅池宴的生意手腕,最喜歡也最擅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薑應崢太蠢而已。
如果沒有薑意意,他早就手了。
如今,他更不用再有顧忌了。
薑意意幾乎等了一夜。
江書帶來的飯,也一口沒吃,直到冒著熱氣的飯漸漸變涼,被傅池宴丟進垃圾桶。
他也沒走。
中間離開了一個小時後,再回來,就一直陪著薑意意,陪他一起等結果。
至於有關薑意意世的問題,他沒說。
現在說不是時候。
他已經讓人著手調查了,往二十三年前查,有關薑家的一切,傅池宴想知道,薑意意不是薑家的兒,那麽,是誰家的孩子?
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淩晨五點,手室的門打開。
薑意意愣了一下,猛地站起來,坐久了麻木的沒知覺,差點踉蹌一下栽地上,被傅池宴摟住肩膀,扶住的人。
薑意意急忙問:“醫生,我媽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搶救過來了。”
但是,他臉並沒有喜,歎口氣說:“我們盡了最大的能力搶救過來的生命,但是不保證能醒過來。能不能撐過三個月,以及很小的機率醒過來。就算人醒了,因為大腦到重創,也很大可能是植人。並且,病人完全不能自理,腰椎以及下半,癱瘓狀態。”
薑意意完全消化不了。
全都聽到了,可什麽都聽不懂,覺腦子裏嗡嗡嗡的,整個人是懵的。
傅池宴對醫生點頭,醫生離開。
“醫生,你別走說清楚……”
“意意,冷靜。”
傅池宴抱著薑意意,他把的頭按在懷裏,在耳邊輕聲安說:“我都聽到了,我告訴你。你聽話,我說給你聽。”
薑意意渾渾噩噩的坐在椅子上。
接不了這個事實。
什麽做植人?
什麽做就算植人,也會死,因為大腦損傷骨頭壞死癱瘓,昂貴的藥維持,生命也就最多撐得了三個月?
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是嗎?
再也不能醒來,罵一句,哪怕生氣,對嗎?
薑意意坐在椅子上,覺無助的,心裏也難的要死,張著,不知道該說什麽,有好多的話要說,要好多的怨言要說,可是說給誰聽?的恨的委屈,又該放在哪裏?
薑意意眼前發黑。
盯著地板,看看看著,一頭栽下去。
一雙手抵住的頭,傅池宴心驚膽的接住薑意意,把人摟抱在他懷裏,他掐著薑意意的人中,看到睜眼,心裏才鬆口氣。
他臉上的張擔心很明顯。
“你不吃也不睡,吃不消。”
薑意意抱住傅池宴的腰,臉埋進他口。
傅池宴不由分說,把薑意意打橫抱起來,留在這兒沒有任何的用。
薑意意回去睡了一覺。
然後到下午,就開始發高燒,溫度越燒越高。
薑意意裏呢喃著什麽,聽不清。
一邊流眼淚,一邊說囈語。
傅池宴請來家庭醫生,正好又上薑意意的生理期,醫生在客房住下來,照顧了薑意意兩天。一直到第三天,薑意意燒還沒退下來。
薑意意發燒的事被傅爺爺知道了,他打電話跟傅池宴說:“意意剛出生那會兒,就發燒了一次,連續一周都不好,薑家都以為活不過來,出生沒多久就要夭折。這丫頭也是福大命大,繞過鬼門關活過來了。不過留了病。”
傅池宴試探了一下,沒問出什麽。
傅爺爺應該不知道薑意意份的事。
下午,他約了薑聞聞喝咖啡。
薑聞聞準點來了。
不認為傅池宴約是來敘舊,開門見山:“你找我有什麽事?非要我和我爸當麵給你跪下,你才滿意?薑家已經在懸崖邊緣,很快會破產。”
傅池宴嗤笑:“當我是你們祖宗?”
薑聞聞臉變難看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就是要薑家破產?”
傅池宴喝口茶。
他淡定從容,麵無表說一句。
“我沒說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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