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樊的婚禮定在四月底,蕭棠因為送禮這件事頭疼了好一陣。
顧樊從小就對很照顧,禮金是絕對不能的,可糾結了好一陣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麽給何小姐當禮。
“你快來幫我挑挑,周顯——”
趴在床上,手裏劃著平板,漫無目的的挑著禮。
周顯掛斷電話,從臺走進來,看著趴在床上的周太太擺都快要到腰側上去了,眉頭一皺,過去替拽了下來,又蓋上了小毯子。
“正在換季,小心涼。”
蕭棠敷衍點點頭,把平板舉給了他看:“你說,何小姐會喜歡高跟鞋還是包啊?”
周顯不答反問:“你呢?”
“那當然是都喜歡啊。”
“那就都送。”他淡聲回道。
好像……還真是這樣。
一下子就解決了蕭棠多年的選擇困難癥。
認真點點頭,隨即和各個專櫃的專屬SA確認了禮,全款定下。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自己不心疼。
婚禮當天,蕭棠和周顯剛到迎賓區,新娘當場就認出了:“您……就是給我送了一車禮的那個蕭小姐吧?”
蕭棠有些不大好意思:“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就都買給你了。”
何滿招笑瞇瞇的,很是討人喜歡:“怎麽會,我都很喜歡,尤其是馬仕那款新出的鱷魚皮,我喜歡了好久。”
蕭棠驚訝:“真的嗎,我也很喜歡那個包。”
姐妹倆就因為一個包,迅速為好友,還互加了微信,直接把兩位男士晾在了一邊。
還在原地的顧樊失笑,視線微微轉向周顯,沉默片刻,便道:“我為當年的話,向你道歉,現在我很看好你們。”
他指的是,當初兩人見麵,他並不看好周顯的那段發言。
時過境遷,顧樊現在總算覺得,幸好當時蕭棠嫁給的人是他。
周顯輕抬眉梢,禮貌收下祝福,也說:“新婚快樂,我也很看好你們。”
顧樊一愣,笑道:“謝謝。”
婚禮進行到中途,基地裏有幾輛車出現了問題,周顯走到一旁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就瞧見自家小妻不知何時坐到了顧詩凝那桌去。
兩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尤其是蕭棠,喝得眼都睜不開。
今天看見顧樊結婚,顧詩凝雖說心底釋然,但終歸有些慨,坐在角落裏憋著淚,蕭棠就想著來安下,結果一來一往,直接喝多了。
顧詩凝搖搖晃晃指著蕭棠:“我說你……我怎麽不早知道原來你也喜歡吃香菜,你要是早這麽說,我小時候就不討厭你了。”
蕭棠坐著,也傻笑起來:“你也沒和我說你喜歡啊。”
兩個人看起來智商加在一起都不會超過五十的樣子。
周顯微微蹙了下眉。
上前一步,將攬在懷中:“走了,回家。”
燕京四月底的天氣,溫度適宜,前兩天他們還去看了福利院的小孩子們,發現一個月前大家種的樹有些已經發了芽,新芽萌生。
走出門外,蕭棠一直很不老實,非要走到街道上踩格子,一腳前,另一腳後,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周顯雙手兜,慢悠悠在後麵跟著走了一會兒。
“周顯……我累了。”
突然不了,小聲嘟囔。
周顯輕歎了口氣,走了兩步,在麵前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蕭棠甜甜笑了聲,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很信賴地將全重力都了上去,跟著便覺自己被背了起來,整個人都懸空著,連忙盤男人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
“知道自己酒量差,還喝這麽多?”
溫熱的氣息在耳畔上噴灑著,周顯忽而覺得,往邊上湊了湊,卻又被蕭棠的手給死死抓住不讓他。
“扯——”蕭棠拖著長音,話都說不清,“誰酒量差了,都還沒開始喝呢。”
上的人不老實,總是晃來晃去,幾步的路程愣是被磨得走了四五分鍾。
婚禮宴會廳的旁邊有幾家婚紗店,蕭棠趴在他肩上看著,突然想就到了今天何滿招穿的那婚紗,不自覺說了句:“真好看……”
婚紗嘛,總是所有孩的夢想。
喝醉的蕭棠,自然也不例外。
周顯麵無表又將向上抬了下,仿佛沒聽到的喃喃自語,走出去幾步才輕聲問道:“喜歡什麽款式的?”
蕭棠此刻大腦渾濁,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魚尾吧?方便逃婚。”
話音剛落,隻到下背著的男人形一頓,素來清淡的聲音響起,還帶著淡淡的冷意:“你還想逃婚?”
喝多了的蕭棠也很會察言觀,覺到不對勁,忙親了口男人的臉頰:“證都領了,逃什麽婚呀,說說而已……”
“說也不許說。”
“哦……”
走到車前,周顯打開車門,輕輕地將上抱著他的人放在後座,小臉酡紅,也像是被染上了櫻桃般,讓人想要忍不住使壞。
可偏偏對他毫無防備,全心都依賴著。
周顯蹲下,替開額頭兩側的碎發,盯著看了很久很久,才低聲問道:“所以,你想嫁給我嗎?”
語氣鄭重的不像話。
但此刻的蕭棠已然沒了意識,靠在後座的椅背上,閉著眼醉的很沉很沉,好半晌也沒答話。
周顯怔了怔,有些好笑。
和一個小醉鬼有什麽可說的。
虧他還有些張。
剛想站起來,人卻抓住了他的手腕,順勢倒在了他懷裏,小腦袋穩穩埋進了他的肩窩,鼻尖蹭過他的下頜,很。
輕輕喃喃,幾乎輕不可聞:“願意啊,當然願意……”
那語氣摻雜著滾燙的呼吸傾吐在他脖頸,很輕很輕,總帶著些許的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一樣。
周顯沉默。
半晌過後,他抬頭了的後腦勺,料產生些窸窣的聲響,周顯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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