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傍晚,臨安侯府便得了長公主府的傳話,待傳話的人走了之后,蕭氏便去見了程老夫人。
“您說,長公主要見我所為何事?”
程老夫人休養了一些時日,臉還有些蒼白,神倒是稍稍好了一些,聽了這話,也是皺眉“難不六娘和謝三郎的親事真的不了?”
“很可能是這事了。”蕭氏臉有些不好,“難道長公主說要娶咱們家的郎便娶,說不娶了便不娶了?這是什麼道理?”
就算是是長公主,也不能這麼過分是不是?
他們臨安侯府在長安城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勛爵人家。
程老夫人心中琢磨了良久,便與蕭氏道“你明日去見,不管說什麼,你要記得六娘與謝三郎的親事不能更改。”
“六娘要嫁的是平清王府,可不是長公主府,若是不知該如何回的話,你便說要回來與我商議。”
蕭氏將事記在心里,到了第二日,便著頭皮去了長公主府,見了首長公主。
首長公主將的意思與蕭氏說了,聽得蕭氏都傻了。
什麼什麼?
要將六娘許給太子殿下?
這是什麼事啊?
“臨安侯夫人覺得如何?嫁給太子,總比嫁給謝瑯的好。”
“不不可”蕭氏回過神來,直搖頭。
“怎麼?難不是看不上太子殿下?”
“不敢。”蕭氏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若是能與太子殿下結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只是長公主應該知曉,我們家二娘先前與太子定過親事,姐妹易婚,委實不妥”
在蕭氏看來,太子殿下本來就是孫嫵的未婚夫,便是親事不了,也不能不能將妹妹嫁過去啊,若不然,將來有什麼面見這個兒。
“有什麼不妥的。”首長公主輕笑,“臨安侯府也收了聘禮了,姐姐嫁不了,妹妹替嫁,這樣的例子多了去了。”
“難不是擔心太子殿下那邊不同意,你放心,本公主既然提了此事,只要你們同意了,陛下與太子那邊自然都會應下。”
蕭氏一顆心砰怦怦跳,一邊想答應下來,一邊又不想答應,不過好歹有一些理智,于是便道“此事我們家中還需得商量商量,實在對不住長公主。”
“無礙,你們好好商量吧。”首長公主臉淡定,倒是沒有再迫,畢竟一個太子妃之位,便足以讓人做出選擇。
看著蕭氏離開,首長公主的心大好。
蕭氏回到府中,將首長公主的意思同程老夫人說了,面上卻是沒了笑意“母親,首長公主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回程的路上,蕭氏想了許多,越想越是有些不對勁。
首長公主可是謝三郎的親娘,怎麼有親娘挖兒子的墻角,見準兒媳推給別人?
真的是活見鬼了,這世間上還有這種親娘的?
程老夫人也想不“長安城之中人人都說首長公主極為厭惡謝三郎這個兒子,想來是真的。”
“那我們應不應?”
“
自然是不能應的。”
廢話,當然不能應的,又不是瘋了,這個太子很可能是個冒牌貨,嫁過去一家老小一起陪葬嗎?
“雖說是太子妃,可是我瞧著這里面的事多得很,六娘那子,可做不好什麼太子妃,若是結了這門親,到時候都不知是福還是禍。”
“我們程家為侯府,在這長安城之中也算是極為尊貴的人家了,也不需要什麼從龍之功來更改門庭,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已經是極為不錯了。”
至于這些皇族的恩恩怨怨,他們還是不要摻合的好,不小心就是全家陪葬。
程老夫人緩了一口氣,道“我得差個人去問平清王府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那些傳言都傳了一日了,平清王府也沒有人站出來澄清。”
蕭氏也擔憂“難不真的是不想娶我們家六娘了?”
“若是不想娶,我們也不稀罕,到時候另外給六娘尋一個,我瞧著這一屆的學子,就有幾個不錯的。”
“如此也好。”
這等事,蕭氏自然是聽程老夫人的,畢竟程的子真的不適合做什麼太子妃,而且還有孫嫵的緣故,蕭氏覺得程嫁給太子有些別扭。
當日下午,程老夫人便派了邊的一個嬤嬤去了平清王府。
派去的嬤嬤很直接,毫不給平清王妃面子。
“王妃若是瞧不上我們臨安侯府的郎,直說就是了,何必議親又悔婚,這不是在欺辱我們臨安侯府嗎?”
平清王妃被人這樣說,臉有些不好,也有些尷尬,只得解釋道“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平清王府可沒有悔婚的意思,只等將八字拿去合好了,兩家便一起商議下聘的日子。”
“我們家王爺可是極為中意你們家六娘的。”
“那長公主那邊”
“長公主雖然是三郎的親娘,可我們王爺也是三郎的親爹,再說了,這些年將三郎養大的可是我們平清王府,這親事自然是我們平清王府做主。”
“旁人怕這個鎮國長公主,我們王爺可是不怕!”
“可那些傳言都傳了一日了,也不見有平清王府的人站出來澄清”
“這是我們疏忽了,我們立刻便放出消息,說我們平清王府很中意你們家六娘,不會悔婚的。”
“既如此,便多謝王妃了。”
得了平清王妃的準話,臨安侯府的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程老夫人有些心累,對程說“你這樁姻緣,當真是多磨難。”
先是謝三郎不同意,現在又有首長公主突然反悔。
程笑道“好事多磨。”
“祖母啊,倒是希這樁親事是好事。”程老夫人搖頭,心中卻是很擔憂,平清王府和首長公主的事,指不定沒那麼簡單。
程道“祖母,既定姻緣,孫便不會后悔,不管將來有多風浪,孫也愿意與他一起面對,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有負于我,我才會放棄他。”
雖然與想躺平做咸魚的夢想不符,但既然選擇了他,便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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