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的遣散，將這樁婚事又推進了一大截，竇安康臨走之前將后宮能做的安排都已經做好，此時就算沒有人主事，事也仍舊按部就班地推進，沒有半分混。

秀秀的袍也已經完工，帶到謝家給謝蘊試穿的那天，整個謝家的人都圍了過來，連唐停都來湊了個熱鬧。

三百繡娘，歷時兩月才完工，其華貴，不可言表，哪怕袍尚在匣中，都有華溢出。

明珠滿臉興：“姐姐試一試吧？”

謝蘊難得赧，素來對大婚之事坦，可此時看見謝家滿目的喜氣，看見那匣中心準備的袍，竟恍然像是回到初定婚事的那一年，小兒態不自覺流，竟真的生了幾分赧。

“等大婚那日，自然會試，著急做什麼？”

明珠面失，眼地看著唐停，盼著能勸一勸謝蘊，奈何唐停不喜歡強人所難，謝蘊拒絕了，雖然心里也失，但也只是攤了攤手。

好在沒有唐停，還有謝家其他的姐妹，雖然謝蘊在族中姐妹里行二，可卻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還沒婚的姑娘，被妹妹們一通胡鬧，實在是有些扛不住，只能躲了出去。

路上剛好遇見殷稷來尋，連忙拉著人躲在了假山后頭，一眾謝家姐妹笑追出來，謝蘊被唬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看得殷稷直想笑。

天知道他可沒見過謝蘊這幅樣子，這世上能得躲藏的事可太了。

“們鬧你了？”

他低聲音開口，一邊說話，一邊還在使壞，溫熱的氣息不停地往謝蘊耳垂上噴，激得直脖子，“和我說說可好？們怎麼鬧你了？”

“你別鬧。”

抬手推開殷稷的臉，“你再鬧，我喊人了啊，我娘可說了，大婚前不能見面，讓知道你來了，肯定攆你出去。”

殷稷笑起來：“沒關系，攆出去了我換套裳再來，反正府里現在那麼多人，我可以扮長工，也能扮侍衛，還能扮進京趕考的學子……”

謝蘊思緒一頓，學子？

十年……不，現在應該是十一年前了，十一年前的殷稷映腦海，看著那帶著幾分靦腆青的年郎，謝蘊心頭微微一熱，隨即猛地回神，手忙腳地捂住了殷稷的。www.33qxs.m

真是的，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

“你快回去吧，左右不過這兩天，你有什麼等不及的？”

要是等得及，今天就不來了。

殷稷膩膩歪歪不肯走，直到外頭真的傳來謝夫人的聲音，他才閉了，等謝夫人走遠，謝蘊才推了推他：“快走。”

殷稷無可奈何，正要轉離開，卻聽見鐘青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十六姑娘呢？把這東西給送過去。”

兩人不約而同地探頭，就見丫頭接過的東西里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五花八門，齊全得過分。

謝蘊悄悄湊近了殷稷：“他是不是有別的心思？”

“就差寫臉上了。”

“那我去探探明珠的口風。”

轉就走，殷稷了手，卻連點角都沒能抓住，他看著自己空的手嘆了口氣，只能出了假山，卻一抬眼就瞧見謝夫人不遠不近地看著他。

“……岳母。”

謝夫人滿臉慈地將他請出了家門，并給了他備了車馬送他回宮，然后當著他的面吩咐門口值守的下人：“記清楚了咱們皇上的臉，大婚之前不準讓他進來。”

殷稷：“……”

皇帝被攆出門外，謝蘊卻暢通無阻地進了明珠的院子，本想旁敲側擊的問問明珠對鐘青的看法，卻沒想到唐停竟然也在這里，有說話聲傳出來。

沒多想就敲了門，說話聲戛然而止，隨即門才被打開，氣氛卻有些不對勁。

謝蘊頓住腳：“怎麼了？”

想起剛才約聽見的幾個詞，似是在說蠟丸之類的，什麼蠟丸？

“沒什麼呀，”明珠無辜地搖了搖頭，“我們在想該給你備什麼賀禮。”

謝蘊狐疑地打量著兩人，是多心了嗎？

“你的傷沒事了吧？”

“已經好了，唐姑娘給我看的傷，只管放心。”

謝蘊這才稍微放松了些，如果明珠的有問題，唐停應該早就看出來了。

說著提起了此行的目的：“我方才在路上遇見鐘青了，他這個年歲也該親了，皇上先前和我商量過，等我們大婚了，也該給他相看人家了。”

說著話打量著明珠的神，見目閃了閃，手也抓了帕子，心下有了主意，正要說得明白一些，明珠就開了口：“姐姐你看中的一定很好，等他親的時候，我一定備一份厚禮。”

謝蘊一愣，怎麼是這個態度？

還想說點什麼，外頭謝家姐妹就尋了過來，被迫出了門，明珠一路送們出了院門，這才停在門口招了招手。

唐停跟了出來：“你真不打算說？”

明珠搖搖頭：“大婚這種喜事，就別壞他們的興致了。”

殷時給吃的蠟丸，一直以為是毒藥，但唐停說不是，蜂蠟里頭包的是金沙，等蠟丸融化，金沙就會進的，越積越多，最后……

唐停也想救，但是金沙太小了，想找出來簡直難如登天，如果不是上次明珠重傷，不對勁，甚至可能還發現不了問題。

“別這副樣子，”明珠抓著的手晃了晃，“過兩天姐姐就大婚了，我們該高興呀。”

唐停沉片刻，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抬眼看過來：“明珠，跟我走吧，說不定還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