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音很害怕,但點了點頭。
“好,”
燕澄朝囑咐道:“若是發現有人尋來,先躲起來,看見這里的那塊大石頭了嗎,就躲那后面,等確定是我們大夏的人了再出來。我會在山門口設幾個陷阱,以保護你的安全。”
李嗣音抓住他袖,嗓音滯,“若進來的人不是、不是大夏的衛兵呢?”
燕澄朝沉默了,此山位置蔽,前方有枯藤野草遮擋,又有他做的陷阱設防,輕易不會被發現。若真是今日襲擊的刺客先發現了這里,那只能說明,護送他們的衛兵已經兇多吉。
“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燕澄朝看著,忽而堅定地笑了笑,“我們上還有蠱呢,九公主,只要我沒死,你就不會死。”
李嗣音眼里霎時就帶了淚,哭道:“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燕澄朝認命地拿手給了淚,調侃道:“九公主,平日里牙尖利的,也不見你這麼哭啊……”
李嗣音手拍了他一下,紅眼瞪他,悲傷害怕的緒倒是被他這一打岔驅散了許多。
見人緒穩定下來,燕澄朝不再拖延,站起道:“九公主,本世子走了。”
李嗣音跟著他站起來,看著年的背影走出口,逐漸被野草掩映……忽然沖了出去,抓住他的小臂,輕聲道:“燕澄朝,要回來。”的鼻子已經哭得被堵住了,這句話帶著濃重的鼻音。
燕澄朝看著李嗣音眼中濃重的惶恐擔憂,心下容,手了的臉,鄭重道:“好。”
李嗣音鉆回山,靠著壁坐下來,雙手環繞住屈起的小,靜靜等待著。
山里很安靜,涼氣繚繞,線被阻隔,顯得有些昏暗。李嗣音著自己冷靜下來,悄悄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是一國公主,不能這麼弱。
可以的。
*
燕澄朝把白馬藏在了林間,自己悄悄潛伏進了方才發生襲擊之。他藏于一株高大的樹木上,借用高度差,能瞧清下方不遠的況,又能借茂的枝葉掩住形。
戰斗似乎已經結束了,此時沒了那些激烈的砍殺聲和沖鋒聲。
地面上散落著不衛兵和黑人的尸,還有一些則是了傷被俘虜了。燕澄朝仔細看了看,發現其中并沒有于盛和副統領趙閔朱砂他們的影,這令他松了一口氣,至說明那些人暫時是安全的。
原本,得知這些信息,燕澄朝就應該離開了。
但他看著那十來個被俘虜的衛兵,都是還年輕的面龐。他想,不如查查這些膽敢襲擊皇家護衛隊的人都是誰,若能順道將這些被俘的衛兵放了便放了。
燕澄朝沒有再猶豫,他蹲在樹上,安靜地看那些人打掃戰場,問打罵那些俘虜,應該是試圖問出李嗣音和他的下落。
片刻后,其中一個黑人揮手,派了一隊小兵往西南方向追去。
燕澄朝并不害怕,那方向并不是李嗣音所在的方向,至于于盛和副統領他們,他相信他們即便逃散了也一定會想方設法聯系地方守軍,回來救援。
底下的黑人準備離開。
燕澄朝屏氣凝神,一路潛伏在他們后面,有好幾次險些被發現,幸好都被他巧妙地躲過去了。但這顯然也引起了這些黑人的警惕,他們開始繞路。
夜幕降臨,燕澄朝才跟著這群人走到了一座府邸前。
他們果然是有預謀的。
燕澄朝的力已剩不多,未進食和劇烈的運令他有些疲憊。他靜悄悄地埋伏在暗的房梁上,等著那個可以出手的機會。
一個時辰后,燕澄朝終于等來了這個機會。
巡邏的府兵因腹痛臨時喊了個人替他而落單,燕澄朝跳下房梁,利落將人打昏了,將人拖到草叢里,換上他的服。這府兵是因病告假,倒省去了后續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燕澄朝走兩步,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姿勢,不一會兒,他便了背微弓,步伐略虛浮的模樣,與方才的府兵作習慣大不差。
他一路溜到了關押俘虜的地方,那里守衛重重,燕澄朝觀察了一會兒,察覺僅憑他一人之力并沒有辦法能將人都救出來。可來都來了這麼一遭,不做點什麼他不甘心,燕澄朝眼珠微轉,既然不能正面救援,不如聲東擊西。
希這些被俘的衛兵都機靈點兒,待會兒起來了能跑掉一個是一個。
燕澄朝去了后廚。
他明正大地進去,佯裝巡邏累了進來找食的模樣。后廚里只有一些婆子和家丁在忙活,見他進來,忙出口詢問燕澄朝需要什麼。
燕澄朝心里一跳,這些人說的是巫族語。他聽不懂,依稀只能辨認出幾個單詞,而且他也不會說。
事到如今,唯有賭一把。
燕澄朝面上出茫然神,繼而開始手比劃起來——他要偽裝一個啞。
那些婆子和家丁見了他這模樣,皆是出詫然神,繼而驚疑不定。燕澄朝一把汗,暴了嗎?
幸好,片刻過后,他們似乎了然
——并沒有懷疑燕澄朝的份。
這讓燕澄朝松了一口氣。
他借口順走了火油和火折子。
做完這些之后,他尋到了柴房,撬開柴房的窗,將火油全倒在那些干燥的柴火上。柴房外,守門的小廝正在嘮嗑,燕澄朝一句也聽不懂,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那些來襲擊他們的人就是巫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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