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一句話，后一直一言不發的崔凈空卻忽然一哂。薄著人發的耳，人子發，他卻越發興起來。

語氣堪稱，好似在說什麼人間的語：“嫂嫂，你才知道我瘋?當初嫂嫂默許我去對馮兆他們幾人下手的時候，不知道我瘋得厲害嗎?”

第52章 到此為止

溫中暗藏殺機,就像是吐著蛇信的毒蛇，吐息裹挾著森森的寒意。

馮玉貞啞口無言。

崔凈空說得一點不錯。他的本如何，恐怕沒人比更清楚。那個從頭到尾看過的話本,分明是個再醒目不過的警示，初見時的警惕、恐懼均被青年有意消融了,最后一步一步步他的圈套。

有一柄快刀，走投無路時遞送掌間,為所用,在慌張下攥,全力一揮,那些威脅俱煙消云散。

可太蠢笨，也太自大,竟以為能讓生來便的刀變吃草的畜牲,卻不曾想會遭到反噬，一向朝外的刀尖,最終轉回對準了。

他撕破這層遮布,馮玉貞囁嚅兩下,最后無力道：“是我活該。”

回到府上,自下馬伊始,兩人便挨在一塊,寬袍之下，崔凈空死死箍著的腰肢,幾乎是將這個人攔腰挾持一般往里走。

寡嫂踉踉蹌蹌，連指尖都著不不愿。崔凈空干脆俯下,結實的手臂卡在人的之下,與他而言,像是擁著一團棉花,半點不費力地將人托起，跟抱小孩似的大步往里走。

這個姿勢委實令人恥，猝不及防被抱起的馮玉貞掙扎不及，索不再白費力氣，更因為今日府邸有些怪異，似乎安靜的出奇。

整天樂呵呵的李疇沒有守在門口，團圓和吉祥也無影無蹤，難不還在外面找?馮玉貞生平極騙人，一想到兩個丫鬟被不得已支開時全然信任的模樣，心下愧疚不已。

好在的疑慮并未持續太久，因為步庭院，三個人赫然整齊跪在地上。

兩個丫鬟同李疇三個人規規矩矩跪著，不知已經跪了多久，然而無一不是發干。突然聽聞腳步聲抬頭，看到馮玉貞也回來了，頓時大喜。

一眾人磕頭如搗蒜，口中先是喊了兩句吉祥話，接著便是疊聲的哀求：“奴婢疏忽，一時未看顧好夫人，求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李疇雖然灰頭土臉，但面上卻稍輕松一些，兩個丫鬟磕地最為賣力，額頭很快紅腫瘀，最后破開口子，星星點點凝實的跡砸在青磚上。

馮玉貞怔怔地看著們二人拼命磕頭的模樣，腦中一片空白，里下意識說了些什麼，大概是讓二人起，不必再磕了。

可的話并沒什麼用，掌握府上實權、一句話抵得上十句的崔凈空始終不發一語，只冷眼瞧著。

兩個孩嗓子都喊啞了，額頭模糊，馮玉貞再忍不了，不顧方才與他僵持，攀著青年的脖頸，急切地求他：“此事全是我一人的錯，與們無關，們停下來——快們停下來!”

的驚恐和焦急猶如實質，崔凈空換另一只手臂拖著，顛了顛坐在手臂上乖乖摟住自己的寡嫂一下，這才慢悠悠道：“好了，沒聽見夫人你們起來嗎?”

彼時們才跟到極大恩典一般，又叩謝一番，崔凈空看都不看，只顧摟著在懷里呆住的、宛若一尊靜默小觀音似的寡嫂進屋，放在人榻上。

好似遭極大的沖擊，馮玉貞歷來是個善良到懦弱的人，殺心里都要抖一抖，見兩個活生生的人由于自己的緣故死中求生，卑微至此，不免為之。

崔凈空斂目，出手將散落在臉旁的額發攏到腦后。馮玉貞抬頭，著他淡淡的神，倉惶問道：“是你?你讓他們幾個跪的是不是?”

像是昏了頭，崔凈空冒出一陣不合時宜的憐憫，他盯著寡嫂發白的瓣，不不慢道：“嫂嫂，是你。”

他在側坐下，口中步步道：“嫂嫂不走失，他們平白無事，又如何會被罰跪?嫂嫂明知道我瘋，拿鋼鞭碎膝骨的事，也并非做不來。”

馮玉貞的手煩地擰著的布料，一雙大手撐開的指，兩只手嚴合合上。同水相也好，哪怕這樣簡單握著手，便快意許多。

崔凈空扣，低聲道：“因為嫂嫂不見蹤影，我尋不到你，他們才會跪上半天。我這種瘋子，嫂嫂要將我看一些才是。”

人抿著，崔凈空上的后背，順著一節一節的脊骨索下去，生疏模仿那些曾見聞過的親長間的安，直到他無意間到的右臂，好似有堅的件磕了他一下。

有什麼東西藏在的袖子里。

他要進袖口，方才緘默的人突然反手，不他進，這場反抗無異于蚍蜉撼樹，只能徒增崔凈空的懷疑。

他一手制服住細胳膊細的寡嫂，另一只手將的右臂在榻上，猶如進無人之境一般，順藤瓜掏出了那個木球。

隨意擺置兩下，木球驀地打開，青年盯著里面俗艷的、不知廉恥的花，嗤笑道：“這是什麼破爛玩意，也敢拿到你跟前顯眼?”

誰知馮玉貞很當一碼事，甚至出手來奪，崔凈空驟然間眼神一凜，手把方才于眼前一晃的細腕捉住，上面果然殘余一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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