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忽地鷙下來，問道：“趙毅過你?”

寡嫂的皮有多白多細，崔凈空自然是知曉的。他不僅詳知還尤為喜歡親自繪下。

遠山青黛都起伏在子苦桔靡靡的軀之上，白峰巒所致，只消輕輕一掐，或者讓他裹吸幾下，便會留下幾日不消的印跡。

馮玉貞這樣保守樸實的人，他又要得頻繁，幾乎一天不歇，自然不肯讓他在那些見人的部位留。可崔凈空狡詐，等人水眸漾，才問明日領多高。

迷迷糊糊比劃出來，他就沿著指尖劃出的那條線，在其下只一寸的皮上吻過。因而很多時候，馮玉貞看似是個老實的村婦，實則扯開的領，里面蜿蜒著一路零碎的春意。

崔凈空理所當然地想，這些本來都應該是他的。先前和崔澤婚后的半年，他自可表示大度地放過。

反正已是一抷黃土，兄長死后，又到崔凈空，勻凈的臉頰、纖長的素頸，秾纖合度的腰肢，包括那條畸形的跛，好的壞的，的丑的，通通都應該歸屬于他。

懷疑如同高漲的水，攪神經，崔凈空陡然間驚覺，他不自主地想，他們——趙毅和馮玉貞在那間窄小的屋室里，果真發生都沒發生過嗎?

孤男寡，干柴烈火，抱有邪念的木匠和弱的寡嫂，只想一想，頓時殺心四起，他右手食指很怪異地了一下：“嫂嫂，他和你可還做了什麼別的?”

“你——”馮玉貞睜大眼睛，他竟然這樣污蔑!一盆污水傾倒在頭上，怒火、悲傷、恐懼織而過，牽了牽角，語氣平淡：“做了什麼，空哥兒不清楚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不明白嫂嫂的意思。”

馮玉貞著他冷厲的神，看他還在瞞，從兩人握的手中拽回手，旋即站起，面向青年，雙手從頸項盤扣起始，一件接著一件解開。

既盈又瘦弱的從大的衫間逐漸剝離出來，像是剝開一個金橘，出里面的果，順著潔的小，溜溜落在地上。

人全上下再無一遮擋，在青年面前赤條條的，赤足踩在冰涼的地地面上，青云堆在后。

青年就站在離兩步遠的位置，他瞧著自顧自解開，最后一件衫落地，目幽深注視著前的酮，癡迷和疑心此消彼長，誰也不過誰。

他的目肆意妄為，馮玉貞到底不是全然無所謂，橫臂抱住前，眼尾泛紅，含著哭腔問：“你那天借我的名義喚趙大哥來，不就想讓他看到這些的嗎?”

崔凈空游離的目猛地頓滯。

積攢已久委屈和凄然在此刻占據上風，馮玉貞視野逐漸模糊，看不清崔凈空此刻的神，一時搞不明白是在懲罰對方，還是讓自己難堪。

被抱起，崔凈空把人摟到床上，拽過被子蓋住，他難得語塞，過一會兒才辯解道：“我怎麼會讓嫂嫂被他看見?我仔細丈量過距離，他什麼都不會看到。”

這是他失算，不知趙毅竟然將這件事都說給了。

馮玉貞見他默認，更覺得自己可笑，枕在枕頭上，紅著眼仰視他：“看不到就沒事了?”

這樣揪著不放，崔凈空沒由來回想起那日的形，他當時就覺得心不暢，暗自憎恨趙毅呆得時間太久，現在更甚。

不若待會兒就徹底了結這個禍害，如此一來，普天之下便再沒有第二個活人知曉的模樣了，馮玉貞也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

他心下不愉，還是耐心哄：“嫂嫂怪我是應該的，可那個木匠實在魂不散，三天兩頭糾纏你，我只是怕你被他哄騙過去。”

“到時候拋下我，我又該如何找你?嫂嫂，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讓他站在旁邊聽著，這在意?崔凈空，你一直瞞著我，現在不過是真相敗……”

頭一回喊他的大名，一邊說話，淚珠滾過腮邊，恰好掛在發紅的鼻尖，可憐可。

一哭，崔凈空就忍不住，默默瞧著，對馮玉貞的指空供認不諱、照單全收。只是等說完，才歪頭湊上前，要去親鼻尖上的淚水，馮玉貞明晰他的意圖，急急側頭躲過。

做這事的時候曾有第三人旁觀，這念頭在腦中揮之不去。再遇上青年的求歡，杯弓蛇影不說，宛如吞下了一只蒼蠅似的惡心，胃中翻攪。

寡嫂的抗拒和略微的嫌惡一覽無，崔凈空神驟變，好似烏云境，他尚還竭力按捺著自己，不在馮玉貞面前發作，只道：“嫂嫂出去一天，歇一會兒罷，我讓丫鬟進來伺候你。”

說罷扭過，人又道：“我要回去住。”

他有求必應：“好，我們改日回村里。”

馮玉貞又執意糾正到：“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他形一頓，低低念了一遍，總算忍不能，扭頭盯著床上半坐的馮玉貞，眼神幾近兇狠道：“你不能一個人，嫂嫂，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極力制著，以防那雙吐出什麼令他失控的話，快步走到門口，馮玉貞又提了第二個要求：“不要殺他。”

話語中帶著幾分疲累，閉上眼睛道：“倘若趙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之間便……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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