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可我眼中卻抑制不住我的疑了。

柳天牛，在轉移我的話題。

“遁空，還不給大長老行禮？”我低聲道。

遁空立即撣了撣袖子，就給柳天牛行了一禮。

我又繼續開口，低聲道“正道道長他……”

柳天牛卻沒有理會我，他神更祥和的看著遁空，道“孩子，你跟我來。”

遁空略遲疑和不安的看我。

我眉頭皺得更了。

可我只能點點頭。

柳天牛帶著遁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則是跟在他后。

到了上一次柳天牛帶我和楊青山吃飯的屋。

柳天牛示意遁空坐下。

遁空坐下后，他依舊有些不安。

柳天牛卻轉進了房間。

片刻后，他又走了出來，手中卻拿著一樣事，那是一陳舊的麻繩。

他將麻繩放在了遁空面前。

遁空愣愣的看著繩子，我略有幾分不解。

“孩子，你帶著這繩子，從村后出去，那外邊兒有一座矮山，去了之后，你就明白了。”

柳天牛祥和的說道。

遁空又扭頭看了我一眼，顯然是在問詢我。

我點點頭，示意遁空聽柳天牛的話。

他這才立即起，拿著那節麻繩，轉出了屋子。

等遁空走了許久，柳天牛都還在看著屋門。

我深吸了一口氣，已經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疑慮了，低聲道“大長老，我……”

“正道，走了。”柳天牛的嘆息，打斷了我的話。

我臉微變，問道“去什麼地方了？”

“去找化煙。”柳天牛又道。

我瞳孔，又要開口。

柳天牛搖了搖頭，才道“這件事，是柳家的事，你便不要再多問。”

“正道這孩子，子太執拗，尤其是如今。”

“我需要叮囑你一番話。”柳天牛看我的目深邃了不。

“大長老……您但說無妨。”我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禮。

柳天牛這才開口道“遁空這孩子，骨奇佳，正道同我說了一些，現在我觀他，他卻太聽

你的話。太聽話的孩子，的確深得父母之喜。”

“可，一旦將來出現什麼事，他不想聽你的話了，也會變得很反逆，你們無法勸說。”

“讓他想做自己的事，你只是引導，這才是教好了他。”

我一僵。

柳天牛的話，當真是說到了我。

遁空的確很聽話。

可遁空有什麼想做的事，我卻不知道。

還有，他這是在暗示柳正道，曾經也和遁空一樣聽話？！

現在柳正道的逆反，他管不住？！

可柳正道去找柳化煙，為何是逆反？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再開口問詢。

“大長老，遁空的事，我會注意，可正道道長的事，我卻還是想問。”

“他去找化煙，恐怕是你不許可的事，他才會一直跪在院中，對吧？”

柳天牛沉默片刻，他點了點頭。

“柳化煙，也做了逆反之事？”我又問道。

這其實是我忽然想到的事，若是正常的話，柳正道要去找柳化煙，那柳天牛又為什麼要拒絕？！

唯有一個可能。

柳正道去找柳化煙，并不是著善意的。

而對于柳天牛來說，柳化煙是嫡傳弟子，柳正道又是親子。

若是柳正道要做什麼決然之事，柳天牛肯定不會接，自然不會讓柳正道去找柳化煙……

那柳正道跪在這里，是要得到柳天牛的許可……

如今他直接離開，柳天牛必定沒有同意……

而柳正道不會莫名其妙對柳化煙下手，只有柳化煙做了忤逆逆反之事，才會讓柳正道如此！

一瞬間想清楚了這些，我眼神都變得凌厲了不！

柳天牛的面，卻變得極為復雜。

他又嘆了一口氣，許久之后，才說道“還記得，當年的卦麼？化煙的那一卦。”

“應卦

了。”

我再一次一僵。

很快，我就回憶起來了當初給柳化煙算的那一卦。

“何校滅耳……”

”此卦所言，柳化煙將做掌刑之人，不夠中正，導致自遭禍患，至此后，又要剛正不阿，堅守道心，心存敬畏。”

“整個卦象，都是對柳化煙的磨礪，而卦象最后，為何校滅耳，是雙耳被蒙蔽，以枷鎖遮擋，不聽他人勸告！”

我低喃之中，再看向柳天牛。

又回想到當年柳化煙來了一趟唐鎮，又徑直離開……

我眉頭皺了一個疙瘩，復雜道“大長老，恐怕會吻合我們當年的推斷……柳化煙在做某件事，認為是對的，所以用枷鎖罩耳，不想聽任何人的話。”

“的確如此。”柳天牛又嘆了口氣。

“那……這是一件什麼事？”我再問柳天牛。

“殺人。”柳天牛搖搖頭，復雜的回答。

我臉再一次驟變！

殺人？！

柳化煙，想要殺什麼人？！

我立即又問柳天牛，想殺誰？！

“袁化邵。”柳天牛再道。

“……”

我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半晌后，我才堪堪回過神來，問道“為什麼要對開大先生下手？！”

“我不知道。”柳天牛搖了搖頭，又道“化煙沒有說，只是告訴我，要做這件事，然后便離開。”

“袁化邵，做了不為蒼生黎民之事，我無法阻攔化煙。”

“可之后，我想了許多，化煙應該有自己的理由，我教，絕非一個惡徒，不想告訴我，應該是不想有變數。只不過在正道看來，我如今這副老態龍鐘的模樣，是化煙沒有照料好我所致，他便要去找。”

“我不同意，正道便認為我老了，化煙也是忘恩負義。可如果正道找上了化煙，憑他的格，知道化煙所作所為，免不了兩人仇。”

柳天牛這番話，才讓我恍然大悟。

沒錯，柳正道的秉，他若知道柳化煙是要

殺袁化邵。

他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定然會阻止！

那兩人，絕對不了一場惡戰！

無論勝負，都是柳天牛無法接的事。

還沒等我說話，柳天牛又輕嘆一聲，道“此事說來和你無關，但也和你有關，你需要袁化邵救遁空，正道視作遁空為師兄弟，此事他更不可能坐視不理。”

“或許與你來說，也不會讓化煙這樣做。”

“這一卦，的確是大兇。”

我沉默了。

柳天牛所說的沒錯。

即便是柳化煙現在有自己的理由要殺袁化邵。

但袁化邵，也絕對不能現在死。

更讓我疑的是，為什麼柳化煙要這樣做，難道發現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屋外，卻傳來了一陣牛哞聲……

我扭頭看去，院外，遁空回來了。

不只是遁空，在他后，跟著一頭老態龍鐘的大黃牛！

柳天牛給的麻繩，正套在了老黃的脖子上！

遁空的臉上，盡是洋溢著欣喜！

“老黃……居然沒有被二長老帶走，而是留在了您邊？”我扭頭看柳天牛。

“天干認為，三元不配坐黃牛，他將老黃留在我邊，可保護我一二。”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柳天牛的意思。

“父親！”遁空喊了我一聲。

我沒有立即走出堂屋門，又看了柳天牛一眼，道“大長老，你要讓老黃跟著遁空走？”

“嗯。”柳天牛點點頭。

“如果，你遇到了化煙和正道，讓正道手下留，如今的化煙，不是他的對手。”

“還有，如果化煙真的錯了，你勸，莫要太執拗。”

“當著化煙的面，將這件東西給正道吧。”柳天牛從后一手。

他拿出來的，是一個高冠！

我怔住了一下，才接過那高冠……

“大長老……你……”

我知道柳天牛的意思，可那話卻到了邊又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