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之中有渡魂符,作為超度之用。”
柳正道又低頭看了一眼尸,說道“他們雖死,但沒有多大怨念,習道者大都如此,若非生前遭極大厄難,否則不會為禍世間。”
“可他們被兇尸所害,氣怨氣封鎖尸,很難再正常投胎,渡魂符可讓他們解。”
柳正道的解釋,才讓我恍然。
沉默片刻,我輕嘆道“未曾見遁空用過,沒想到,符所涉獵,竟如此寬闊。”
柳正道搖搖頭,道“遁空一直在你們旁,縱有什麼大事,你們會理,他自然無法用到符的全部。”柳正道說這話的時候,是背負著雙手的。
河邊倒映出來他的影子,那高冠極為板正,連帶著柳正道整個人氣息都拔高了不。
他所說的這番話,和柳天牛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柳天牛的更為直接,是我們將遁空管束得太嚴。
深吸了一口氣,我定了定神,也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柳道長,我們先回馮村,這先生的事,還需從長計議,我也要給大哥寫一封書信。”我又和柳正道說道。
柳正道點了點頭。
他再要拉著我走,我趕抬手,做了個阻攔的作。
”他已經逃了,倒不用那麼急促趕路,我還需要考慮一些事。”我立即說道。
實際上,我不只是要思考事。
還有就是,柳家道士常年這樣修,不怕趕路的顛簸,我一兩次還好,但真要我一直跟上這種速度,對于我負擔太大。
我們從原路再去村口,再之后,就是步行回馮村了。
這一路上,我思忖了良久。
那人的實力,差不多已經暴出來了一些。
他本的手,就同所有先生一樣,是個弊端。
其實,他也并非再
上幾個臺階。
我和蔣盤都是趨于大,天元地相本已經足夠強悍,他未必這等法比我們強。
只是說,他一直在背后而已。
若是揭開了面紗,正面應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這時,我卻又想到了一件事,背上滲出了大量的冷汗!
“果然,不只是一個人。”我駐足,微瞇著眼睛,神只剩下冰冷。
“你想到什麼了?”柳正道同樣停步,他面著凝重。
“黃之遠的邊,還有一個先生,他反噬了我。”我沉聲,一字一句說道。
再接著,我將當年的事,全都告訴了柳正道。
并且,關于對眼前這先生的猜測,我都和柳正道說了一遍。
柳正道一時間沒開口說話,他也在低頭沉思。
我腦中思緒和推演都極快。
正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柳正道便微瞇著眼睛,先開了口。
“這兩人,應該是同謀,和你的猜測一樣,他們不只是謀天元,更謀開大先生。”
“他們沒盯上你,可能是因為你名太遲,在蔣盤初名之時,地相堪輿是大先生蔣一泓,不是他們敢染指的存在,在你名之時,他們應該無心再謀劃算計你。”
“此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你并不會在某一地長居。”柳正道這一番話,也吻合我的推斷和猜測。
點了點頭,我又道“兩人分散算計,共通有無,在能得手之際,應該會幫另一人。”
“這一次
,要麼他放棄袁化邵,要麼就會兩人再找上我們了。”我語氣變得更凝重。
柳正道的神,頓時變得極為冷冽。
停頓了一下,我又說道“袁化邵很有可能知道這樣一個人,但他不知道那人針對他的算計究竟有多,或許是差錯,又或許,他知道關于水尸鬼的,我剛好到這里,卻了他挑開此人算計的刀。”
“不管是哪一個可能,此事,我都可以直接去找袁化邵,他不可能不面!”我剛說完,柳正道就直接點了點頭。再之后,我們都沒有再多說話。
不多時,回到了開城外。
再過了一小段時間,又回到了馮村何家。
此時,何家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路面的跡完全消失不見。
何雉,遁空,何七月,羅忠良,包括張九卦和張爾兄弟都在何家堂屋里頭。
很顯然,我離開之后,他們就回了這里,張九卦則是之后趕到。
我同柳正道進院。
他們幾人匆匆走出。
遁空傷勢未愈,還是羅忠良攙扶他。
何雉的目全在柳正道上,更為愕然的看著柳正道的頭頂。
柳正道微微點頭,他又整理了一下下的繩索,似是在將高冠固定。
“遠看,我以為是大長老。”何雉抿著,苦道。
柳正道沒接話。
遁空臉上欣喜更多,他掙了羅忠良的攙扶,又到了柳正道的前。
柳正道抱了抱拳,竟然稍稍施禮了兩分。
很顯然,雖然柳正道年紀更大,但他在禮數上是有區分的。
遁空先徐符門下,是為師兄。
他沒有喊出
來師兄,卻行了禮。
遁空正要說話,另一側的老黃卻哞了一聲。
柳正道扭頭看了看老黃,他面微變,眼中多了許多復雜和唏噓。
至于張九卦和張爾,他們只是剛走出堂屋門,就停頓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了。
“先進屋,七月,等會兒你要去幫我找一個人送信,此人必須足夠信任,速度還要快。”我沉聲說道。
所有人頓時都讓開了我和柳正道。
我進堂屋之后,直接就取出來了地支筆和天干硯寫信。
等我將所有事寫下來之后,又讓何七月取了一張黃紙,我將信紙折疊在黃紙里,再在其上寫了,蔣盤親啟。
我同何七月再三叮囑了,這信件,必須送到盤江紅河,我大哥蔣盤手中。
何七月接過信件,面極為嚴肅,匆匆轉離開了院子。
何雉眼中盡是詢問之。
我沉凝了一下,并沒有立即回答何雉,而是看向了張九卦,低聲道“張九卦,你和張爾,也去辦一件事。”
“找長青道觀一趟,告訴他們,出開城的西南方,有一小村,其中有他們觀主茅通,以及三個道士的尸。”
“讓他們去收尸。”
張九卦臉上頓時出興之,他立即邁步走出院子。
張爾則屁顛屁顛地跟隨其后。
安排完這些,我閉眼,平穩呼吸。
再睜眼,我看向了遁空。
遁空整個人的氣比之前好了更多,雖說有傷,但是氣神卻更飽滿。
這就是那柳家藥丸的作用了。
“父親,我的傷沒事,你說,要我做什麼?”遁空極為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