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帶著人帶著牛，一進虎踞城便了城中各商鋪的熱。

當初他哥初任戶書，也是這般。

被送上一筆孝敬銀。

與之相比，閆老二此時收到的恭賀紅包更大更多。

那些悉的老臉，一個個笑得像開出了花，里抹了一樣，恭維好聽的話不要錢一樣往外甩。

饒是閆老二心志堅定，還是被這群家伙捧的五迷三道的。

“大家的好意我都領了，這樣，今兒中午，咱瑞酒樓安排上，都來啊，可別有不到的。”

他又客氣幾句，說還有公務在，人群識相的退開，目送他進了衙大門。

“閆總旗可是比薛百戶好打道的多。”有人小聲說道。

“就是就是，以后咱們可有好日子過了。”

“那日后還用不用再往薛百戶那？”

“縣不如現管，應當是……不用了吧？”說話的人帶了幾分不確定。

“還是再看看，薛百戶畢竟是高升了，咱們多孝敬一分，也是積下一分人不是。”

“你家大業大的可是說的輕松，咱們這買賣只勉強糊口，哪里供得起這麼些大佛。”

“再議再議，中午閆總旗定了瑞酒樓，席面錢咱各家都有，這個大家沒意見吧？”

“沒意見，都是老規矩了。”

“行，那咱們就待會見，各位，我瞧著閆總旗像是有啥事找咱，回去心里頭都琢磨琢磨，眼下城里是個啥況，縣衙的庫房有多空咱心里都有數，真要將話說開，攤派到咱上，能應下的咱還是盡力應下，要是實在為難也別當時說啥不好聽的，咱私下里再合計。

閆總旗和以前那些人可不一樣，他老師可是田大老爺，兄長還是咱虎踞的戶書，這麼實的關系，大家伙可要掂量明白啊！”

……

閆老二確實有事找城里商鋪這些管事。

他來時想了一路，這買糧的事要想順順利利，還得這些人多配合。

商場如戰場，也要知己知彼才行。

而城里這些商家，怕是最能和南邊那些糧商說的上話的人了。

畢竟那些糧商業要打探關州的消息，才好將他們手上的糧食賣個好價錢。

閆老二是誠心誠意請客，不但人提前到了酒樓，還預先給了銀錢放在賬上。

酒樓的掌柜誠惶誠恐，說啥也不要，閆老二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后能住場子的還得是戚大，板著臉將銀兩塞到那掌柜懷里。

差點給掌柜懟倒……

“各位，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咱打的道可不，我閆二是個啥樣的人，你們多半也曉得，不會那些虛的，也不整那些虛的，以前這樣，以后也是這樣。”

“今兒你們來賀我，我高興！”

“來，咱先干了這杯，以后你們買賣興隆，我這個總旗做的太太平平，咱虎踞越來越好！”

閆老二一個仰頭，杯中酒就禿嚕下去。

桌上的同飲此杯，七八舌起來。

什麼閆總旗前程似錦，必要再高升的。

什麼咱這虎踞就是因為有了閆總旗護著，才越來越好的。

什麼閆總旗就是咱虎踞的福星，自打您來了，看看，立了多功勞，那北戎都您給打沒了。

王爺慧眼識英才，點了您做總旗，以后咱虎踞的好日子可來了。

越說越是離譜，夸得閆老二都臉紅起來。

該說不說，這幫生意人，真是啥都敢奉承啊，那是相當的沒有底線。

“我一直相信一句話，你好我好大家才好。”閆老二開始進主題：“咱去年讓北戎禍害的夠嗆，眼瞅著就春耕了，種子都湊不齊，北戎搶走的糧食，去了他們吃的，咱繳獲回來的還要分出去大半，最后到咱虎踞手里的，不足兩，這還是算上牛羊以后。”

閆老二重重嘆了口氣：“虎踞缺糧啊！”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于有人開口，小聲探問道：“閆總旗您的意思是？”

想讓咱們咋個攤派法？

您就放心大膽的說吧，咱們來前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眾人向閆老二的目便帶了幾分鼓勵。

閆老二無比實在的道：“我想買糧，但我沒錢。”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

這……這麼大的窟窿麼？！

“但我有牛羊，還有一批上好的皮貨，量大，質優。”閆老二的目掃視在每個人的臉上，笑呵呵道：“怕你們不信，樣品我都帶來了。”

他揮揮手，戚四和戚五從邊上拎起兩個大包，打開包那一刻，里面各式各樣的皮子迫不及待的冒出來。

“我想用皮貨抵買糧的銀錢，大家都知道的，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太實誠了，萬一被坑了咋整？”閆老二的目別提有多真摯了。

“所以我就想啊想，終于讓我想到了。”他熱切的看著在場的每個人：“一人計策，咱們這麼多人，還能想不出好主意麼！”

“閆總旗可是要我們在中間搭橋牽線？”

“咱們缺糧，人家將糧食運到咱家門口來了，多便利多心，所以，我也愿意讓他們多掙些，可你們看看，我這些皮貨也是難得的好皮貨，瞧瞧這峰，立，再看看這種類，全乎的很，啥皮子都有，最關鍵的你們知道是啥不？”

閆老二站起來，走到那兩堆皮子里，隨便拎起一張來，攤開來讓大家看的仔細。

“全是整皮，一個眼都沒有！去年雪大縣衙公告封山，虎踞能進山的只有邊軍和民團，好巧，民團的皮子在我這，邊軍的皮子還在我這。”

雀無聲。

在場的人除了小安村的漢子一門心思的埋頭吃喝。

就沒有一個白給的。

閆總旗的話里出來幾個意思。

衙封山，尋常百姓不得進出，可民團冒著大雪進山揀的事大家都是曉得的。

閆總旗手里的皮貨便由此而來。

天越冷，野的皮子長得越好。

這一批皮貨的質量可想而知。

且這些皮子，沒一個獵來的，都是揀的！

揀的！

整皮！

更為難得！

相應的價值也更高。

可以說除了為數不多幾家老獵戶手里的存貨，虎踞最好最頂尖的一批皮貨，眼可見，實實在在的握在閆總旗手中。

閆老二笑得憨厚，點名道：“左掌柜，你是行家，給咱驗驗貨？”

閆老二：太實誠了我，好怕怕，怕被坑，嚶嚶嚶！

宅宅：又病了我，最近忽冷忽熱，又中招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