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寅喝道：“喻子熠！”

喻子熠嚇得一抖。

吳姿氣不打一來，“又嚇到孩子了，你這個暴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

“不準說。”喻承寅沉聲警告。

警告完才反應過來，喻子熠那表達能力本說不出什麽來。

“什麽就不準說了？依我看就是子熠太孤單了，你也該娶潘靈過門，給子熠生個妹妹陪著他了。”

喻子熠頭快搖了撥浪鼓。

喻承寅冷聲：“我說過了，我不會娶，您以後不要再提了。”

吳姿：“你不娶你娶誰？你就想氣死我和你爸是不是？”

喻老夫人撐著拐杖坐下，也表達看法：“我也不喜歡潘家那個丫頭，看著就一腦門子的壞心思。”

“媽，您怎麽也說這種話。”吳姿扶額。

“怎麽了？以為我老糊塗了不會看人？我看過的人比你們吃過的鹽都多，依我說還是……”

喻承寅瞳孔驟。

吳姿急聲打斷：“媽！”

“好好好，我不說，好好的家你們就可勁折騰吧，我老了，也管不了你們了。”

喻老夫人擺擺手，轉頭去和小重孫說話：“子熠還沒吃飯吧，陪太吃飯好不好？”

*

舒心帶著舒一一到達京郊時，正值晌午。

初雪過後又下了兩場雪，隻化了些許，半山腰的路不那麽好走。

車剛停穩，舒一一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爬了下去，一溜煙跑遠了。

舒心去開後備箱。

目是二層小別墅，被花花草草圍繞著，半山腰獨此一棟。

柵欄外站著的老頭，滿頭斑白，看到兩人，立刻笑開了。

“太爺爺！”

舒一一跑得歡快，蹬蹬蹬地就到了潘茂學的麵前，親得潘老爺子滿臉口水，咧開笑得歡。

舒一一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兩人隻在冰冷的手機視頻裏太爺爺長重孫短的，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可算見到我寶貝了，給太爺爺想死了。”

舒一一摟著潘茂學，“一一最想太爺爺了！”

潘老爺子從潘氏退了之後，在京郊的半山腰上圈了不小的地，養養鴨魚鵝，種種瓜果蔬菜，過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舒心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到了麵前，剛提上一口氣。

“你再我老頭試試？”潘茂學吹胡子瞪眼。

舒心乖道：“爺爺。”

潘茂學這才舒服了。

“一一，快下來，別累著太爺爺。”舒心皺眉。

“我稀罕我重孫，抱抱怎麽了？又沒累著你。”

舒心：“……”

說是這麽說，但舒心還是從潘茂學懷裏把舒一一抱了過來，七十來歲的老爺子，再怎麽好抱個五歲孩子也夠嗆。

“你就這麽忙？那天打電話讓你空過來，我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喻子熠生日宴過後，舒心這段時間都在忙著張羅住所和舒一一學的事，完全騰不開時間。

“太爺爺別生氣，我下次帶爹地和哥哥來找你玩。”舒一一拍拍潘茂學的肩說。

潘茂學笑瞇了眼，“還是一一最懂太爺爺。”

他點了點舒心：“你就隻會惹我生氣。”

不遠的幾隻大白鴨子正得歡。

舒一一被吸引了視線，扭著要從舒心懷裏下來，腳剛著地就奔了過去。

潘茂學看舒一一走遠了，才一眨不眨地盯著舒心看。

曾經的小孩長了大姑娘，眉眼間雖是帶著和，但不看人時卻被淩厲蓋了大半，如出鞘的利刃，眼底藏著冷。

是經曆了多事才被磨了現在的模樣。

潘茂學心底升出異樣的緒。

緩了緩才說：“心啊，雖然你跟我老潘家沒什麽緣關係，但你我好歹爺孫一場，你怎麽就能這麽些年都沒個信？十年啊，你十年都不來見我，你說我還有幾個十年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