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好不容易來一趟海城出差,談一個項目。
顧莎莎最近忙得不可開,沒有跟著一起來。就拜托上信幫忙看著點。
上信說要給接風,擺了一桌酒等。
汪斯年人在海城總部那邊,被一些工作上麵的事纏得不開,江婉就拿著地址去到了吃飯的地方。
好巧不巧,來這一趟,就遇見了人。
江婉還沒找到包廂,就聽見有人在。
“江小姐?”
江婉回頭,看著眼前穿著酒樓統一製服的服務員,這人誰啊?看著有些麵呢!
“你是?”
“還真的是你啊?我們以前見過的,你當時來我們會所去找人勾搭唐浙源,你還記得嗎?”
江婉這輩子沒做過幾件下作的事,唯獨這件事,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眼前這人,是莉莉?
沒化很濃的妝,正經的製服穿起來,上別著對講機,也頗有酒樓正經管理人員的模樣。
江婉看了一眼口的銘牌:大堂經理,梅莉。
“嗯,你有什麽事嗎?”
梅莉還自來的:“沒事,就是覺得看你順眼的,對了,汪總呢?沒跟你一起來?”
江婉見梅莉沒什麽敵意,正準備開口。
突然從梅莉後竄出來個服務員,把莉莉掩護在後,看向江婉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江婉,你想幹什麽?你都把我家整破產了,你還想怎麽樣?”
眼前這人,不就是從前風無限的唐浙源嗎?
頭發剪了寸板,紅的服務員製服穿在他的上,不倫不類的。
“你別說,我可沒整你!”
這黑鍋可不背。明明是他咎由自取。
“嗬,要不是你,汪斯年他怎麽可能會害我!?都是你……”
江婉的脾氣也上來了:“唐浙源,你好意思說出口,說我害你整你,你自己做過什麽,你忘記了嗎?你想想你自己幹的是人事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
“你不先對我手,我會招惹你嗎?再說了,汪斯年為我出氣有什麽不對嗎?汪斯年以前就有跟你們說過,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談,將來要結婚的那種,你們還是不顧他的麵子,侮辱我,我從前讓著你們,現在可不會了?“
唐浙源也是很久沒見過江婉了,不知道現在的江婉已經不是從前那副包子格了。
”你信不信,我馬上投訴你,讓你在這裏的工作都不保!“
江婉的氣勢一上來,唐浙源反而就沒脾氣了。
果然,人善被人欺。
江婉看見唐浙源就沒有什麽好印象,第一次見麵就說長得像陪酒的公主,還說是誇。
那個時候的江婉還很單純,以為是汪斯年的朋友不喜歡這種貧民家庭出的人。
第二次見麵的時候還親手烤了些小餅幹和小蛋糕送到派對上,結果散場的時候,在派對的垃圾桶裏看到了那些可憐的小餅幹小蛋糕們。
江婉心裏難過極了,但是沒對汪斯年講。
看著汪斯年跟他們笑著鬧著那麽開心,不想掃興。
後來,分手後,江婉才明白什麽做:三觀不同,不必為友;圈子不同,不必強融,思想不同,不必通。
梅莉拉開唐浙源,衝著江婉十分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他有病,你不要跟他計較,我想跟你個朋友,可以嗎?”
梅莉遞上一張名片,江婉接過,問道:“我朋友定了包間,財字間。在哪裏?”
“財字間就在最裏麵,你沿著這條走廊走到底就到了。”
江婉點頭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我是這裏的大堂經理,一會兒你結賬的時候報我的名字,可以打折,下次定包間也可以直接找我。”
“好。”
“那就不打擾你了。”
梅莉的對講機裏麵說了什麽,直接對唐浙源說了句“別惹事”,然後就這麽拋下唐浙源就走了。
江婉剛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唐浙源,有句話我很想說,看見你現在這麽慘,我很開心。”
唐浙源拳頭都握了,惡狠狠地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風水流轉,明年到你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孔老夫子有句話說得很對,己所不,勿施於人!唐浙源,你當初詆毀我,造我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樣一天?怎麽樣?變落水狗,被人人喊打的滋味不好吧?”
“……”唐浙源此時此刻恨不得把江婉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江婉活了一下手腕,有些躍躍試。
來啊,隻要你敢先手,我就能正當防衛,揍你個半死!
江婉還在挑釁他:“怎麽樣?聽說你現在跟這個莉莉在一起了?聽說你很喜歡啊?我的眼還不錯吧,唐浙源,這人還是我給你挑的呢,你要謝我!你當初找人搞我,我也禮尚往來,給你也找了一個。”
“江!婉!!你簡直欺人太甚!”
唐浙源舉起拳頭,額頭青筋都被氣得突突跳了起來。今天豁出去了,他一定要打死這個臭娘們!
唐浙源也沒手,他的手被人從後麵拉了住了。
“唐浙源,你想幹什麽!?”
唐浙源回頭看去,原來是汪斯年。
汪斯年惡狠狠地瞪著他,眼角都帶著怒氣。他拉住唐浙源的手,往後使勁一拽,自己走到江婉前,轉過來把擋在後。
曾經的兄弟兩人,遙遙相對,最後還是唐浙源敗下陣來。
他知道真鬧起來,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甚至連莉莉的工作也保不住。
他需要錢。
俗話說得好,人窮誌短,馬瘦長。
唐浙源家以前還是算有錢,他家破產了,他外公家還是有點權勢的。
破產之後要想過回從前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外公家的接濟,也算是能過得下去。
但是偏偏唐浙源想要跟莉莉結婚。
他外公家查了一下莉莉,堅決不同意,要求他跟安城的一個千金聯姻,他不肯,直接跑了出來和莉莉住在一起。
莉莉這頭也不願,本來就是脾氣怪米日眼的富二代,現在還破產了,長得也不怎樣,要錢沒錢,要沒,莫名其妙說要結婚?
簡直是白天做大夢——得你!
後來,唐浙源和莉莉同居之後,表現得很是老實,跟從前是判若兩人。
自己睡沙發就不說了,還找個了個服務員的工作幹,工資還全部上。
家務也不讓幹,洗做飯,所有的家務都包完了。
誰人不說這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有時候莉莉還刺激他,說起從前的事,說自己陪了多客人,吹噓著曾經的戰績。
唐浙源沉默著不說話,臉並不好看。
但是最後唐浙源卻抱著莉莉說道:“你睡了很多人,我也睡了不,我們扯平了,你不要計較我的過去,以後,我們好好搭夥過日子,多掙點,把你的孩子們都養大,就是了。”
不是沒有人勸過莉莉從良,也不是沒有人給很多錢,勸上岸。
可是,那些人隻是可憐,就像對待流浪的貓貓狗狗一樣,莉莉有時候覺得自己還不如貓狗。
常年的生活力,讓不堪重負。
笑貧不笑娼,不覺得自己低賤,隻不過是沒有更好的選擇而已。
唐浙源是第一個知道了所有的不堪之後,還願意跟一起過日子的。
莉莉曾經問過他:“你喜歡我什麽?”
唐浙源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他心裏想的:大概可能也許是安全吧?
剛開始的時候,莉莉和他一起很是和諧,兩個人都玩得很開。
可是接下來,他被莉莉那種強勢的氣質給征服了,總覺得跟莉莉在一起很有安全。
汪斯年之前對唐家下手的時候,莉莉給唐浙源出了個主意。
讓他去他外公家大鬧了一場,還斷絕了關係,在汪斯年的眼皮底下保住了他外公家。
此後,唐浙源他就覺得自己一定要抓住莉莉,不能放手。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自己做出的,絕對正確的選擇。
唐浙源現在不敢對江婉怎麽樣!
因為他需要工作,需要工資,需要養家。
他緩緩低下頭,悶悶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汪斯年看了他兩眼,又回過頭來,拉著江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他能做什麽?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一來就手腳的嗎?”
江婉煩死了,汪斯年現在生怕自己了一頭發似的,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汪斯年還想對唐浙源說些什麽,江婉卻覺得沒有什麽意思,隻覺得可笑極了,居然就那樣被這樣的人欺負了好幾年。
當初就算汪斯年不出頭,自己也可以把唐浙源打一頓,這種欺怕的人,打兩頓就老實了。
有時候可以以德服人,要是沒效果,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不講武德嘛!
江婉扯了扯汪斯年的袖子,麵無表地說道:“走吧,上他們等很久了。”
汪斯年牽著江婉的手,朝包間走去,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唐浙源。
站在包間門口,汪斯年淡淡地說了一句:“,別生氣。”
“什麽?”
“別生氣。”
“我沒生氣,真的,我隻是在想那幾年的事。你覺得以前的我,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汪斯年轉過來,捧著江婉的臉,很認真地說道:“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江婉嗬嗬一笑,掐了一下汪斯年的腰:“好好說話!別手腳!”
“真的很好,裏裏外外都很好,對外顧全我的麵子,對把家照顧得很。”
“還有呢?”
“張媽說你每天在家不是畫畫就是澆花,還玩積木,每天空閑得很,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張媽對你不好,我早就把給開了!”
哦,汪斯年,你真行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才遇見了唐浙源,你又來說張媽?!
江婉的拳頭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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