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個漂亮媳婦,陸瀚海興得一夜醒來好幾回。
小夜燈的朦朦朧朧地照在陪伴床上,照出林歡歡姣好的廓。陸瀚海近乎癡迷地看著那張臉,心口幾乎被歡喜淹沒。
這是他的朋友。
唔,怎麽想都覺得好得不那麽真實。
他用力在大上掐了一把,頓時疼得呲牙咧。
林歡歡忍無可忍:“你還睡不睡了?”
陸瀚海:“......呃,那什麽,歡姐你沒睡啊。”
“被你這麽盯著誰睡得著?”那眼神灼熱得都擔心自個兒的小床會無故起火。
“好,好吧,我這就睡,歡姐晚安。”
“晚安。”
陸瀚海人生頭一次墜河,連夢境裏都是的泡泡,一覺醒來卻發現朋友不見了。
留了個信息說是去買菜,可直到醫生查完房也沒回來。
林歡歡拎著菜被一個一臉明的中年人攔住了:“林小姐,我們家老爺子請您一敘。”
“你家老爺子是?”
“杜關山。”
這名字在十年前可謂如雷貫耳,林歡歡初到金帝斯的時候杜若舟才接手沒多久,聽了不關於這位老爺子的事跡。
那可不是個仁善的主兒。
林歡歡看了看中年人後的黑布加迪,知道老爺子就在上麵,但並不願意上車。
豪門都有大病。
子孫若是找了個他們看不上的對象,他們一般不去管教自家孩子,而是熱衷於找對方的麻煩。好像不這樣就顯不出他們高貴似的。
杜老爺子要是甩幾百萬還好說,可萬一他覺得自己傷了杜若舟的麵,要把丟海裏喂魚呢?
好不容易從百樂門那個泥潭裏出來,該做的任務做完,該的獎賞可還沒到手呢。
人都找上門來不見是不可能了,但也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想了想:“見麵可以,但地點我定,前頭有家茶館,我到那裏恭候老爺子大駕。”
管家看不上那種普通裝修的茶館:“換一家吧,老爺子喝不慣劣等茶。”
“怎麽?老爺子找我就為了喝茶嗎?”林歡歡在心底切了一聲,大搖大擺地拎著菜往茶館走去。
來不來。
管家為難地上車,老爺子在車裏聽完全程:“倒是有個,怪不得若舟到現在還放不下,走吧,去茶館。”
11路自然比不上四個的。
林歡歡到的時候,老爺子已經進了包間。
漂亮的小姐姐玉手執壺,熱水泡開蜷的茶葉,一進門就聞到了碧螺春的香味。杜老爺子穿著對襟大褂,慈眉善目跟傳說中的腥形象完全不符:“林小姐請。”
林歡歡大大方方地在他對麵坐下,捧著茶杯開始品茗。
杜老爺子對的鎮定很是欣賞,歎道:“百樂門傳承幾十年,能從裏頭全而退的當家人,你是頭一個。”
“老爺子謬讚了。”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臥底。
“說實話,你離開若舟的時候我很惋惜,以你的膽識手段,足以坐穩杜家主母的位置。”
林歡歡:???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杜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林小姐,我是來給我孫子提親的。”
得虧這些年見過的大場麵夠多,不然林歡歡非把裏的茶噴出來不可,放下杯子:“沒記錯的話,杜家有條祖訓,不讓毒P。”
“的確如此,可誰讓若舟喜歡你呢。你知道,沒有家長能扭得過自己的孩子。”
“那可能要讓老爺子失了,我和我對象的很穩定,並沒有另尋新歡的打算。”
老爺子沒想到拒絕得這麽幹脆,驚訝道:“你知道你拒絕的是什麽嗎?”
“當然知道,但我當年離開的時候就沒想過回頭。更何況,我並不覺得杜總有多喜歡我。”
“林小姐可真能睜眼說瞎說,他不喜歡你會契而不舍地找你兩年,還拋下家業跑到梧城去給你當男寵。”
男寵?
林歡歡驚了:“您別告訴我,他是艾倫。”
老爺子比更驚訝:“你不知道?”
那杜若舟跑梧城那幾個月到底幹嘛了?就看著嗎?也太給杜家丟臉了吧?
老爺子隻覺得孫子給杜家丟臉,林歡歡卻覺得杜若舟有病,跑那裏裝男寵到底是個什麽作?
裝得還像那麽回事的,被打了那麽多回居然也沒反擊。無語地看著老爺子:“杜總喜歡人的方式可真夠特別的。”
“若舟還小的時候他媽媽就走了,他爸傷心過度,不久也跟著撒手人寰,老頭子我忙著跟人爭地盤也沒空管他,他是跟著保姆長大的,所以不懂人。但怕什麽來什麽,他不懂卻隨了他爸,十足一個種,自從你走以後,他就不對勁兒了。”老爺子歎了口氣,道盡了一個老人的心酸無奈。
然後端起茶杯品了品這劣質的茶湯,等著林歡歡提條件。
杜家這樣的家世,他不信林歡歡真能不心。
不想林歡歡卻是奇道:“既然擔心他是種,為何不在他初涉時就教會他珍惜。如今是人非,卻要讓我一個外人為他遲來的深買單,這不是強人所難麽?
一天天的沒事幹,等他回頭不?
杜老爺子被問住了。
這跟他預想的走向不一樣。
林歡歡起作了個揖:“老爺子,時間不早,我對象還等著我回去給他做飯,就不與您多嘮了,告辭。”
走得毫不拖泥帶水,顯見對於杜若舟是真的半點都沒了。杜老爺子急了:“林歡歡,杜家什麽樣兒相信你很清楚,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歡歡腳步一頓,偏頭衝老爺子了個笑臉,有恃無恐地道:“您隨意,我候著就是了。”
切,真當是嚇大的?
大不了,跑梧城找全局去。
不過淮江市是不能再待了,畢竟這裏的黑道還是杜家說了算的。這種常年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最懂怎麽鑽律法的空子,可鬥不過他們。
林歡歡心事重重地回了醫院。
陸瀚海正在掛點滴,半靠在床上地盯著門口,看到回來,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歡姐,你回來了啊。”
林歡歡鬱悶的心一下子就敞亮了起來。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笑起來這麽燦爛,從袋子裏找出給他買的早餐:“你慢慢吃,我去找一下醫生。”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陸瀚海嘀嘀咕咕:“還真讓我自己吃啊?”
剛醒的時候,林歡歡一日三餐都是親自喂的,那會兒他雖然暗中竊喜,但還是忍不住尷尬。如今終於可以不尷尬了,結果歡姐卻不喂了。
這都什麽事兒啊。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這傷好得也忒快了點兒。
林歡歡去找醫生詢問出院的事兒,醫生覺得陸瀚海恢複得不錯:“到底年輕,質又好,恢複的速度比我們預想的要快許多,等兩天拆了線就可以走了。”
“那什麽時候可以開始複建?”
“至半年以後吧,這半年好好養,千萬不能再傷了。一點小小的拉傷都不行。”
“好的醫生。”醫生又說了些其他的注意事項,林歡歡一一記下。
中午趁著陸瀚海午休的時候,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終於撥通了銘記於心的那個號碼。當對麵傳來悉的聲音,林歡歡忍不住哽咽出聲:“媽媽。”
電話那邊的鄭院長頓時驚住了:“歡歡,歡歡是你嗎?你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著?”
“媽媽,我沒事兒了,過兩天就回來看您。”
“真,真的?那黑道頭子放過你了?”
“媽媽放心吧,隻要不在淮江,他一時半會兒的也拿我沒辦法。”
“那就好那就好,你什麽時候的車?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這兩年鎮上修了許多路,你怕是都找不回來了。”
“等我買了票就告訴你。”
看來是真能回家了,鄭院長連著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對了媽媽,我還要帶一個人回來,家裏有空房間嗎?”
“有,時晏重蓋了孤兒院,又大又敞亮房間多著呢,別說帶一個朋友,就是多帶幾個也沒問題。”
林歡歡笑道:“這種朋友可不能多。”
鄭院長很快反應過來了,聲音中的笑意越發明顯:“是男朋友嗎?”
“嗯,他陸瀚海,東北人,是個警察。”
“警察好啊,黑道上的人最怕警察了。”鄭院長徹底放了心,還沒見到人,就對陸瀚海有了幾分好印象。
沈星冉麵試的時候自覺發揮得不錯。
等結果一出來,果然總績比筆試績還前進了一位,第二。
一共錄取18人,這績基本算是上岸了。沈星冉很是高興,聞櫻還給發來賀電,問什麽時候開慶功宴。
沈星冉一向低調:“慶功宴就免了,不過學姐怎麽知道的?”
連時晏都沒說呢。
聞櫻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啊,也不想想你姐夫是幹什麽的。”
沈星冉也笑:“是哦,差點忘記姐夫就在外部了。他現在還在法國嗎?”
“早就回京市了,再過一個月,我的公司也要遷到京市去。你呢?來京市嗎?”搞外嘛,京市的發展自然是最好的。
“這個不得服從分配嗎?”
“你要是願意來京市的話就讓澤琛給你活活唄,名次這麽靠前,機會還是很大的。”
沈星冉難得有幾分猶豫,想到了時晏。
理上知道去京市是最好的,可上來說,卻有些舍不得。他們已經兩地分居很久了,難道要一直這麽下去嗎?
這個問題沈星冉並沒有糾結太久,因為時晏來了。
他一樣關注著外部招考的況:“去京市吧,你這個工作想要發展肯定常年四飛,在京市和淮江都一樣不著家。既然如此,當然選擇發展更好的地方。”
沈星冉很驚訝:“我以為你會勸我留在淮江呢?”
“我當然希你留在淮江市,但那會限製你的發展。我就不一樣了,時氏集團這幾年在淮江市的發展已經走到了頂峰,也是時候往外擴擴了,我覺得京市就不錯的。”
沈星冉直接撲進了他懷裏:“時晏,謝謝你。”
時晏很慨,當初為了追,他努力拓展法國的業務,卻從未將之當作一回事兒。
果然,名分是很重要的。
人隻會心疼自己的男人。
鄭院長的電話就在兩人膩歪的時候打進來,沈星冉隻聽了一句就差點蹦起來了:“真的?歡歡姐要回家了?什麽時候?”
“兩天後?還要帶男朋友?”
“天哪,太好了,我,我明天就訂票回國。對了媽媽,歡歡姐是回來看一下就走還是長住啊?”
“你也不知道啊,不管了,我先回來再說。”
沈星冉跟鄭院長聊了十幾分鍾,一掛電話就急著訂機票。
時晏很驚訝:“歡歡姐要回曲江鎮啊?”
“嗯,說要帶男朋友回家。”看來百樂門的倒臺並沒有殃及到歡歡姐,這可真是太好了。
“不是說要在醫院附近租房子嗎?怎麽突然就改主意了,再說了這才多久,陸瀚海就能出院了?”
信息量太大,沈星冉琢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猛地偏頭看向他:“什麽意思?你知道歡歡姐的男朋友?你們最近有聯係?還有,住院是怎麽回事?
時晏哭無淚,捂著小聲道:“冉冉,我說我瞎說的你信嗎?”
“你覺得呢?”
時晏斟酌了一下:“現在很多事還在保階段,我不能說,反正都要回去了,到時候你直接問歡歡姐嘛。”
沈星冉狐疑地看著他。
這話聽著怎麽覺裏頭藏著大呢。
不過也清楚時晏跟政府的關係,自然不會再追問下去。
左右歡歡姐平安回家就好了。
“對了時晏,杜若舟不會再找歡歡姐麻煩吧?”
時晏額:“冉冉,你怎麽就不信呢,老杜是真的喜歡林歡歡才一直找的。隻是可惜了,襄王有意,神無心,老杜最近被傷慘了。”
沈星冉切了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早幹什麽去了,神也不是一開始就無心的。”
他是人人懼怕的特種兵王,卻獨獨纏上了她這個軟萌小醫生。閃婚不算,還要將她狠狠霸占,誰若敢傷她一分,他便害誰一萬。他高貴又冷傲,冷血又兇殘,卻又像個孩子般粘著她。當她拿了離婚協議,以為與他再無關聯時,他卻夜夜纏上她,要她身體力行補償他。她忍無可忍:“傅晉司,看清楚,我明明和你是離婚的。”他卻狠狠吻住她,道:“別傻了,軍婚可不是你說離就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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