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梁夢因只能歸結于,大概和他斗花費太多力氣。
這趟出差回來,陳時序在家休息了兩天。從搬到這里,和陳時序在家里的會面次數屈指可數,還不如他們在外偶遇的機會多。
難得的獨空間,反而生出些莫名的不自在。
梁夢因睡醒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陳時序在家的時候,阿姨不會過來。換了件居家服,長發抓了個發卷固定在后。一邊慢悠悠地下樓,一邊思忱著一會兒要湊合吃點什麼。
進了餐廳,才發現已經有“田螺姑娘”做好了一切。
三菜一湯,還算盛。
“終于舍得起床了。”涼薄的聲音在后響起,伴著輕緩的腳步聲,“天還沒黑,你怎麼就起床了。”
梁夢因頭都沒回,先在餐桌旁坐好,先喝了口桌上放的溫水,潤了潤,才緩緩開口:“怎麼天還沒黑,某些人披著的羊皮就已經要端不住了。”
彎起角,回頭去后的面容冷峻矜然的男人。
“就這麼出惡狼本了?”
幾分嘲諷。
陳時序也跟著坐了下來,今天休息日在家,他穿得隨意,簡單的家居服,了幾分沉悶嚴肅,多了幾分慵懶恣意。
他淡淡地瞥過去一眼,在白凈清麗的面上定了幾秒,薄溢出冷漠弧度。
“哪個‘’?”
“當然是——”
梁夢因猛地頓住,反應過來他的語意,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后只憋出幾個字。
“你就著吧。”
“就不配吃。”
“哦。”陳時序拿起筷子,夾了青菜,先放進梁夢因碗里,“我做的飯,但我不配吃?”
“你做的?”梁夢因有些不信。
陳時序看著就不太像會做家務的人,簡單的面條餛飩這種不算,面前這一桌家常菜算不上特別致,但也是香味俱全。
梁夢因心頭微,這一桌菜應當也要費不時間吧。
他昨夜也大概同樣四五點才睡,那又是什麼時間起床做這些的呢。
筷子了米飯,一陌生的緒攀上心頭。
陳時序的視線從梁夢因那張過分明麗的臉上挪開,慢慢落在餐桌中心的那道糖醋排骨上。
“買的,祥記送來的。”
沁涼的音質,寡淡的神。
梁夢因眼睛轉了圈,忽然轉過頭,向廚房干凈的流理臺,整潔如新,一點做飯的痕跡都沒有。
桌上的幾道菜,分明都是喜歡吃的。
夾了塊糖醋排骨,在齒間慢慢咀嚼,酸甜的醬激發著味蕾,醇香的質在舌尖迸發。
其實一直有答案的。
這道菜是南方的涼菜做法,質偏,甜味重,當然不可能是祥記這種經典北方系私房菜會做出來的。
“騙子。”梁夢因把骨頭放進骨碟里,抬眸去他,剔的眸子里泛著點點波瀾,“祥記的菜哪有這麼難吃。”
陳時序眸微深,拿起剛剛梁夢因喝過的溫水,仰頭飲盡。
果然,這種酸甜口的菜系并不適合他。
再抬眼時,眼底盡是料峭的霜雪涼意。
“梁夢因,你上次說的那本書什麼?”
“嗯?”
“《別讓不會說話害了你》。”
“嗯?”
“買一箱送給你。”
……
“我謝謝你哦。”
陳時序的廚藝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原本幾天都沒什麼胃口的梁夢因,難得吃完了一碗米飯。
不過,梁夢因更愿意歸結于是因為酸甜口的菜系,勾起了的食。
“又是那套貴得要死的餐哎。”腳尖踢了踢他,輕輕嘆了口氣,“那又要手洗了哎。”
陳時序偏頭看向靠在椅背上懶散的人,雙手抱臂,分明是一點都不想的樣子,甩手掌柜的架勢擺得很足。
他輕哂一聲,幾分譏諷:“我以為你起碼會先托辭一下的。”
“沒想到。”骨節勻稱的掌骨,慢條斯理地拿走面前的那只碗,“你現在已經這麼不客氣了。”
梁夢因是真的一點都不想,上困乏得很,明明是剛睡醒起來的,但還是沒什麼神。
“我們之間還用說那些虛的嗎?”托著腮,靜靜看著陳時序收拾桌子,“陳總的經營理念不是一直都是‘大道至簡’嗎?那我們之間也省省吧。”
“請您洗碗。”
故意為之的畢恭畢敬。
陳時序作一頓,沉眸微轉。
梁夢因眼里都漾著笑意:“讓我洗碗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幫你端過去。”
“你還心。”
“那可不,這麼貴重的餐,配上陳總這麼高貴的手親自清洗。”莞爾一笑,“我也就只配給你端端盤子了。”
到底是沒讓手,陳時序自己收拾了碗筷進廚房。
梁夢因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小尾跟著他轉來轉去,忍不住盯他每一個舉,陳時序每一個作都像藝電影,自帶氛圍,無形間吸引著所有的注意力。
可到底還是累,梁夢因靠在他上,揚起下才勉強磕在他的肩上。
眼睫掀開就是他家居服上一段冷白骨的脖頸,沉穩的呼吸聲,偶爾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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